周末无事,约上三五好友,骑车溜达。老来乐,老蜜蜂,开心就好,都是铁杆驴友。一日不骑问题多,两日不骑走下坡,三日不骑没法过,四日不骑没法活。骑行成了大家生活的一部分,与吃饭睡觉同等重要。最最重要的,是摆脱日常的琐碎生活,到大自然去净化心灵,呼吸新鲜空气,体会人与人之间最朴素的感情交流和同是天涯骑行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喜悦。还有一种“为了一个目标骑到一起来”的认同感。 今天是往北骑行,顺着中华路。走哪算哪儿。没有目的的骑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你不知道哪里是终点,你也不知道在哪里吃饭或是不吃饭。路线可以随时改变,目标也可以随时修订。 路是新翻修的,宽阔平坦,人也很少,车也不多。有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冬日的田野已是一片枯黄肃杀。在半路遇到一群驴友,衣服花花绿绿的,老远就看得出。老来乐和老蜜蜂眼尖,认出是阳光和奔六,北风深水鱼一伙。打过招呼,汇成一伙往明山猪山狗山进发。爬完明山,猪山,狗山(这山的名字谁起得,这么通俗)中午到洺关城吃的驴肉水饺。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寺庙:兴隆寺,大家进庙,礼佛随缘。问寺内有无五谷轮回之处,寺内僧人不知所云。问厕所,才明白。看来,读书有读傻的,念经也有念糊涂的。出了庙,见村口又在修一座规模更大的庙,曰:铁龙寺。由于是新修的,没有主持,没有方丈,诸佛也没开光,连招牌还在地上躺着,于是继续前进。大老远见到路边的村里竖立起一座高高的天主教堂。于是又去拜见万能的主。虽然是周六,但过了做礼拜的时间,空旷的教堂里回荡着风琴美妙的声音和一天籁女声唱诗的歌声。驴友们参观了洋寺庙,(人家叫:教堂)礼拜了洋佛祖,(人家叫:上帝)见过了洋尼姑,(人家叫:修女) 道过了“阿门”,骑上了俺们的“洋车子”,继续赶路。刚出村,就听见教堂尖顶上的大喇叭里,发出村长传达上级文件精神的喊话。俺想,难道政教在本村合一了吗?那教堂顶上的喇叭里,即传福音,也传乡音啊。 五点到了彩虹桥,落日的余晖倒映在北湖的水中,煞是好看。快落山的夕阳变得温柔了许多,大家兴奋地拍照。俺想的是改编一句词儿:落霞与野鸭齐飞,冬水共长天一色。还能改一首陶潜的,表达我们这些驴友的志趣情怀:本无适俗韵,生来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混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骑车到处游,驴友喜园田。一行十余人,闲逛八九天。榆柳荫山路,桃李开村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后临河,鸡鸣定晋岩。洺关食驴肉,曲周吃杂面。春日登武当,夏日云台山。临漳访曹操,远行青藏川。自己独乐乐,莫要他人管。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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