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style=\"LAYOUT-GRID: 15.6pt none\" class=Section0> 前言:我是《对越作战 师侦察大队穿插敌后 遭遇埋伏损失惨重》一文的原创作者钟敏能,广西玉林市人,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时24岁,已是带领二、三十名侦察兵深入越南几十公里斗智斗勇、冲锋陷阵的侦察排长了。今天是对越自卫还击战取得全面胜利、中国政府宣布撤军30周年纪念日,在今天这个特殊日子的时候,我作为那场战争的直接参与者,感慨颇多,很想一吐为快。fficeffice\" />
对越作战 师侦察大队穿插敌后 遭遇埋伏损失惨重 1979年2月初,根据对越自卫还击战的战役部署及上级首长的战斗决心,41军所属各师的侦察分队以师为单位组成侦察大队遂行大纵深穿插,利用侦察兵人员精干,武器精良,战斗力强,善于奔袭,擅长夜战的特点,采取长距离穿插,迂回分割,围堵打援,据险扼守,断敌退路等战法,在越军意想不到的路线,意想不到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穿插到越南高平省的扣屯(高平省的一个战役要地,又称“312高地”),依托扣屯周边的有利地形,构筑牢固的防御工事组织防御,以防止高平省的越军逃跑和防范太原方向越军的增援,配合41军的三个师穿插、分割、合围高平省之越军,达到聚而歼之的目的。- a\" [1 t/ ]! B2 _; n/ 我师侦察大队下属两个侦察队:由师属侦察连编为侦察一队,由367团侦察排与369团侦察排及其他配属兵种合编为侦察二队。368团侦察排随该团主力在越南茶灵方向打牵制、佯攻等,摆出以茶灵为41军主攻方向的态势,以吸引346师等高平省越军主力的注意力,辅佐穿插部队顺利穿插至扣屯(312高地),以达到分割越军346师与太原、河内方向越军主力联系的目的。; v' U8 \6 a$ s8 D0 q9 l$ @ 我们367团侦察排与369团侦察排(李敏礼任排长, 广西玉林人),另配属60迫击炮1个班,40火箭筒1个班,工兵1个班,防化1个班,15瓦电台1部,组成侦察二队,队长由吴其珍连长担任,兵力约90多人;侦察一队队长由厉新民连长担任,兵力约140人,两个队组成的师侦察大队兵力总数约230人,由李德元副师长兼任侦察大队大队长,师侦察科温干卿科长兼任副大队长,大队部人员由师侦察科的赖恒、林XX、杨XX参谋与团侦察参谋及巫远新等两名军医以及其他配属人员。; d9 c; Z. z/ b6 f' n 我当时任367团特务连侦察排排长,本排下属三个班(另配一名通信员池小波,湖南长沙人)与我共计29人,一班班长王瑞明(广东电白人),二班班长蔡宗伟(广西玉林人,1955.4—1979.2),三班班长田国林(广东五华人,1955.4—1979.2),侦察排的新战士(1979年1月入伍)有12人,占全排兵力41%,近一半战士为刚入伍三个月的新兵,要执行异国作战,尤其是长距离穿插作战任务,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是“千日养兵一日用”,况且我们这支部队已三十年未经实战锻炼了,部队的战斗力是“打”出来的,这倒是一次难得的锤炼部队的好机会。更何况国际形势十分严峻,越南当局秉承某个“超级大国”的旨意,在出兵侵略柬埔寨的同时,驱赶华侨,侵我边境,杀我边民,视我国忍让为软弱可欺。越南当局的所作所为激起了我们全体官兵的愤慨,大家义愤填膺、群情激昂,表示不给这个忘恩负义的跳梁小丑一次深刻的教训决不收兵。在全师临战动员大会上,师长王芳珍、师政委黄政在动员大会上反复强调:一个连队哪怕只有一排,一个班穿插到扣屯,也是胜利了。经过上级首长的动员和大家的热烈讨论,我们全体官兵请战情绪异常高涨,表示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到扣屯(312高地)去。最后我综合了全排战士的决心,向侦察大队党总支部递交我排全体官兵的《请战书》内容如下:/ m9 D) W) X3 ~* V6 Z r$ X 请战书 侦察大队党总支部:& ?5 z/ ]# G4 Q/ e G# |1 D 经过师首长的动员,我们全排战士心潮激动,信心百倍,表示坚决完成好上级首长交给的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前,越南当局追随苏修,充当苏修的忠实走狗,东方的古巴,亚洲的流氓,在武装侵略柬埔寨的同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不断挑起事端,对我边境开枪开炮,滥杀我边境军民,犯下了滔天罪行……对此我们早已忍无可忍,满腔怒火,一定要给越修以罪有应得的惩罚。上级首长把这么重要的战斗任务交给我们,并且做了深入的动员,发给锦旗和各种物资,在精神与物质上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和激励,我们全体干部战士经过深入讨论,并分析了利弊条件,人人精神振奋,个个磨拳擦掌,一致表示在这次穿插战斗中坚决做到,不怕牺牲,不怕困难,不怕山高路险,不怕敌众我寡,英勇战斗,勇敢沉着,机智灵活,服从命令;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苦,坚决圆满地、以较小代价完成好上级交给的这一项光荣而艰巨的战斗任务;每个同志争当战斗英雄,为英雄团队增添荣誉,为保卫祖国、保卫四个现代化建设贡献我们的最大力量。决不辜负上级首长对我们的期望,不完成这次战斗任务决不回来见首长。 经过八天的临战训练,主要是有针对性地提高侦察大队在漆黑的夜晚判定方位,按图快速行进,在各种复杂地形上处置各种敌情的能力以及在深夜里组织指挥、通信联络、协同配合等能力。经过三天的作战物资准备,战斗物资基本适应我们这次穿插任务的需要。由于我们侦察大队未配属民工帮运输弹药、器材,以致我们的战斗装备不得不从孤立无援而要坚持一段时间作战的角度去考虑:每个冲锋枪手至少要带子弹460发、手榴弹4枚,愿多带者不限制。实际上有不少战士带子弹超过500发,轻机枪手每人带1300发子弹和四枚手榴弹:每人带压缩干粮三天和防毒面具、塑料雨衣、三用水壶、每人带急救包2个,每个班带小铁锹四把、小洋镐两把,全排还另带微声冲锋枪一支(专用子弹120发)、探雷器一部、对讲机2部、匕首15把、指北针15个、砍刀、钢剪各3把,和一些打仗必需的药品、燃烧块、御寒衣物及化装的服饰等。这样,每个冲锋枪手带的战斗装具重量达到50至60市斤,机枪手超过80市斤,按此重量步行尚可而快跑就比较困难。但是按此标准携带已是最低限度,不能再减少,所以我们必须按这个重量携带。) p/ M! B1 I0 k) F$ z, S, q 2月14日,侦察大队到达了展开地域——那坡县平孟公社念井附近的那狮村,在那狮村进行短暂的休息,16日把原带先的背包(棉被、多余的衣物等)捆包装车,所有的人一律按战斗装具携带。在吃完中午饭装车前,本排有十多个战士将吃饭用的饭碗顺手朝草丛里一扔,并说“不用它了”。我当时一想不对劲,灵机一动,一语双关地说:“同志们,这个饭碗我看还得保管好,以便你们在返回的时候,能有个家伙吃饭!”有几个战士一想也是这个理,马上去草丛中找回饭碗,洗净擦干,夹在背包中间。但仍然有几个未捡回饭碗的战士,后来作战中牺牲的多数是丢掉饭碗的那些战士。事后想起来,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巧合吧。\" s; |( P9 r } U( J 4 2月16日下午,侦察大队经过半天的跋涉,准备从118号界碑附近进入越南(上级原定计划是晚上七时准时越界进入越南)。15瓦电台利用大家休息时,沟通了与师基本指挥所的联系,得到最新的指示:命令我们侦察大队将越界时间推迟到晚上十一时正,大队首长立即命令大家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然而有很多战士躺在草地上翻来履去睡不着,他们大概都在思考:再过几个小时,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各种复杂的战场情况即将面临,各种危险必须面对……诚然,对我们这些从未与真枪实弹的敌人交过手的年轻战士来说,出现这些念头,或称之为“紧张”,是情有可原的。; T! L% |) x0 a' O- {; X5 a/ k9 V k: o- r 晚上23时整,侦察大队开始越界。369团侦察排(二排)为前卫排,李敏礼排长带该排比侦察大队本队前出一百多米,我排在大队部后面跟进,主要任务是随时保卫大队部的安全。侦察大队在向导(广西边境民兵积极分子)带引下,借着天际星星发出的微弱光亮,踏着那条长满杂草、树丛的山间小路向前进发。我们走的这条路与其说是山间小路,倒不如说是山间小溪更为恰当,这小路旁都长满了灌木杂草丛,有多处必须用砍刀边走边砍来开路,不然前面的人走进去,后面的人就找不着了。后面掉队的同志寻找前面人员的去向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微光手电筒仔细察看地上烂泥被踩踏出来的痕迹。因为已经进入越南境内,情况复杂,既不可发出声响,又必须严格灯火控制,否则落入敌埋伏圈也未可知。) T. ^/ f4 T1 @1 ^ 侦察大队在漆黑的夜里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坳。为了避开村庄与敌人可能设在道路上的岗哨,我们索性沿着山谷间的小溪搜索前进,开始走的那一段小溪只是涓涓细流,对我们行进速度无多大妨碍,后来越走水越深,并且越来越难走了。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一条穿村而过的土路,村两面都是陡峭的石山。如果从小路走很容易遭敌伏击,为预防不测,必须沿小河趟水过去。于是我们一个个接着淌着没膝深的水隐蔽地涉水前进着,走出了那段较窄的河段,不多远便进入越来越宽的水面,水虽浅了,烂泥却深了,更加大了行进的难度。为了加快速度行进,必须走旱路。前面隐约传来狗叫声说明有村庄,大队首长命令大家加快速度,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村庄。由于每个人的裤子与鞋全是水和泥,重量增加影响走路速度不说,走快时两个裤脚互相碰撞发出的响声,在夜深人静时老远就能听得到。但是,争取时间要紧,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由于同一条路的人太多(我军第2师侦察大队也同我们走一条路,并且是在我们队伍后头跟进)发出的声响自然就大得多,走出不多远,突然“砰砰”两声枪响,划破了山沟里的寂静,我们原是一路跟进的队形“哗”地一下迅速卧倒,各自占领有利地形。山头上枪声又是点射、又是单发地打个不停。深夜里的山沟显得更加漆黑,既不知道从哪儿打出来,也不知道朝哪儿打去。估计是附近山头上敌火力点的越军听到有异常声响,又不敢下来看,只好到处乱放枪。大队首长立即命令大家加快速度前进,趁敌人枪声掩盖住我们走路的响声,一路小跑起来。我们越跑越快,敌人的枪声也没停止过,幸好这一阵冷枪未伤到我们的人。我们越走越远,枪声也随之渐渐远去。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又前进了2、3公里,到了布介村东南侧的山沟里,当时我们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张发权(配属侦察大队的越语翻译)、黎瑞芳(配属侦察大队的越语翻译)及温雄科(本侦察排二班战士,系越南驱赶回来的华侨,精通越语)他们三人已遇到了情况:两个在山口站岗的越南公安屯的哨兵,叽哩咕噜地向他们三个问话,使后面的同志着实紧张了好一阵子,幸好走在最前头的张发权脑活嘴快,立即提高嗓门用越语大声答话: “我们是346师特工队的,是自己人,你们不要误会!”。张发权这样高声答话实际上是给后面的同志报警,大家老远就知道前卫排遇到了越军,都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就在张发权他们与越军哨兵对话了一会儿后,越军哨兵似乎已经相信眼前这支人数众多的“特工队”了——我们多数人外套都已穿上越南的军服,有的穿人民军服装,有的穿越南公安服,有不少则穿便服或其他服装,服装显得乱七八糟,不伦不类。尽管如此,前卫排还是顺利地过去了,紧接着轮到我们排过去了,因我排穿上越军军服的不是全部,有一部分战士仍穿着解放军的军装(只是把领章帽徽拆下),解放军的军装在近距离的轮廓与越军军服的差异多少还能看出来的,越军两个哨兵开始有点怀疑我们这支队伍了,但在这么多人的队伍面前他们只好敢怒不敢言。为了消除后患,减少后续部队的麻烦,与我排同行的师侦察科赖恒参谋向我排的几个大个子发了个信号,表示要把越军哨兵干掉。他趁敌哨兵不备,跃到一个背向他的敌哨兵身后,脚起手到,好一个猛力“踹腿锁喉”,对那个“越南猴子”如老鹰抓小鸡一样,那敌哨兵一声没吭出来就见了阎王;另一个敌哨兵一看来势不妙,拨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三班的新战士陈贵良(贵阳市一大块头新兵),向前跃出几个箭步,左手一把揪着敌哨兵的后衣领,右手反握匕首朝敌人上腹就是一刀,匕首直刺胸腔,鲜血倾刻外喷,敌哨兵当即倒地,嘴里还发出哼哼吱吱的声音,小陈又再捅几刀,敌哨兵不吱声了。三班其他战士用匕首帮赖参谋把另一个已勒昏的敌人补捅几刀。动了手的几个战士把那带血的匕首在敌哨兵衣服上擦干净,然后把那两具尸体推到山边杂草丛深处,我们侦察大队又轻松地向前进发了。 路越来越好走一些,又走了一两公里,在我们的右侧200多米远有个小村庄,或许是我们走路的声音惊动了村里的越军,便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这个方向打枪。听枪声知道敌人是打冷枪,于是前卫排更加快了行进速度,相当于小跑的速度了。队伍中有不少同志因脚打泡而跟不上,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前面的越走越快,后面的越拉越远,最后连对讲机都联系不上了(当时的对讲机最大联络距离为一公里),估计后面的队伍已经掉队2、3公里了。走在前面的是前卫排(二排)与我排的部分同志及几个60炮兵大约50来人,由吴连长带领着,经反复传口令下去,才知道大队部和侦察一队都没有赶上来,吴连长只好安排前面的队伍暂停,等后面全部人员跟上再前进。$ t/ ]* ]1 Y! z' ^! b/ O7 w# 走在前面的50来人目标也很大,只好安排在还算隐蔽的一段山坡凹土路里趴着,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估计后面的队伍也迷路了(因为向导与翻译都在我们前边的队伍里)。翻译张发权主动提出按原路回去找掉队的队伍,吴连长同意派他返回找队伍并带上来。张发权刚走了不久,西北方向半边天连续闪了很强的亮光,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炮声和炮弹在天空中呼啸而过的响声,再接着便是山摇地动的爆炸声,在离我们50来人隐蔽处不到一公里远的山头上倾刻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不多久,从村庄小路上走出来了10来个越军,匆匆忙忙地朝我们隐蔽的这段路来,他们边走边交谈的越语我们老远就听得见,当越军走到我们队伍的后头十多米时,越军向我们打招呼。当时我位于队伍的最后,离越军最近,越军打招呼我一句也不懂,而翻译黎瑞芳还在几十米远的前头。找翻译人员已经来不及了,当时我坚守一条,绝不可轻易暴露身份而影响穿插任务的完成,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冲锋枪的保险机拨到了连发位置。我心想,一旦出现不测,就用冲锋枪向敌人扫射。但如何处置效果最好,我脑际飞快地权衡利弊:如果用连发武器扫射敌人,或许能把敌人大部分干掉,但一旦尚有个别敌人有机会向我方队伍还击,那我们50来人均在敌人最密集的火力范围之内我方伤亡必大,此为下策;如果枪响了误导后面跟上来的侦察大队的大部分火器朝我们这里开火,则猛烈的火力一定会大量误伤我们的人,其结果更糟。综合比较,还是先放过这10来个越军为上策。 这时越军已靠得很近,距离我们已不足十米,反复用越语向我们 <!--EndFragment--></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