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28 晴 要出发了,一个星期前我还像个死人一样做在电脑前,老戴一通电话,让我3年都没有怎么使用过的腿要带我到山的那一边,一开始我认为有28车子就可以上路了,可老戴语重心长的告知车子必须要变速的,别人赞助了他一辆大名,他的“陈年”阿米尼借我上路。约好6点30在邯钢门前见,苦等50分钟不见老戴,不详!莫非要给我放个天大的鸽子?!.....终于来了,并带着个少有的苦脸出现,原来他刚刚出门胎爆...开始就预示要不平凡?我带了个巨大的行李,远远看象藏了个人,由于没有任何经验我带了些让老戴匪夷所思的东西:一条烟,一大瓶敌杀死,一本90年代地图,一大卷呢绒绳...。昨天我在“陈年”阿米尼上按了个车筐,觉得很方便,刚刚出发没有几公里我已经累的天昏地暗,心脏像要爆炸似的跳动,到牛叫河休息时老戴发现个严重问题,因为加装了个前筐而前轮蹭闸皮,而我的身体看来快不行了!老戴曰:不行就咱回吧。冥冥中感觉到,现在这个半残废的我,虽然有可能全残,但我会走到要到的地方,后来我们走的很慢,我的心脏慢慢适应着,中午,起风,沙尘起舞,山淹没在黄天下,半残的我像上岸的鱼大口喘着,爬行在山路,本来计划要涉县的,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现在几乎怀疑根本没有一个叫涉县的地方,天在我蠕动的双脚下无情的黑了下来,309国道旁,老戴经过一阵偷地雷式的侦查后我们搭起了帐篷.... 难民
露营之前
注:翻开那时的骑行日子,只找到第一天补记的这寥寥几笔,其实还有太多太多,尊重那时的青涩,不加修饰了,我们每到一地安顿下来后总要写写日记,老戴总要写很长时间,我总是寥寥几笔,他问:这么快?我答:感触太多不会赋予文字了。写上个从那到那就好了,感受不会忘的,死也忘不了了.........心肺渐失的今天回忆起来,竟是丝丝入心,全回来了.....那是我的,心里的,独享的 转载老戴骑行日志: 这事情吧,想像与实际总会有许多脱节的地方,所以人们总是在美好中想像着。昨日一早从家出发,似乎天意不是太愿意让我出走,下来北岗的坡,自行车的后轮便软软的扁了,很无奈。拆开看看发现并不是扎带了,而是内胎不行了,裂了。 也许是年龄的缘故吧,对这次出行的热情淡了许多,甚至在出行前便觉没有必要。是什么目的呢?逃跑吗?跑到什么地方去? 没有目的吗?这人若是做事情没有了目的,心里一定会没有劲的,这两日的经验似乎证明了这是对的。 昨日早晨7时多才把后内胎换好,急刻到集合地找强子同志,说好了06:30的,唉,不过也好,要是在路上胎爆了岂不更加麻烦。、 骑了几步,热了。天知道怎么回事的,变速器也不太爽,跟咳豆似的。换内胎的哥们后轮没给我装好,心中如此难过。
2005.04.28 周4 晴→扬沙 2005.05.04补 在4月28日,强子的车子也因为加装了个前筐而前轮蹭闸皮,过了牛叫河,我们修了车子。强子的身体看来确实正如他所说的不行了,他的心脏无法适应这突然的运动量。在上了一个高坡后,我们在保险公司门前的荫凉下休息了很长时间,并作了补给。这是第一日,我们骑得很慢,虽然是顺风。中午开始,四周的能见度急剧下降,是扬沙天气,过武安,向涉县进发。天就要黑了,我们到达309国道872KM处,观察四周安全后,支起帐篷露宿于离路边不远的灌木后。 补记: 现在想想去年那时的心情已淡忘了许多。 其实在2002年的10月,我和同学大向已经有了一次涉县之行,我们的目的是回去寻找童年的记忆。那次是我体力不支,记得当时的感觉是整个人无论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来讲都已经快崩溃了,后来终于出现了那个一直可以冲到涉县的大下坡。可想这头两日对强子来说是多大的考验,我们坐在保险公司门前的树荫下,强子一直说他心慌,还大口的灌着水,然后又不停地对我说“老戴,我拖累你了”。 头两日对我来说也象是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今天会到什么地方,明天要去到哪里?这种感觉穿过了这次旅程的大部分时段,以至我经常会出现异常清晰的半脑状态,让我不知所措,直到现在。 第一天决定露宿时,天已晚了,远方山边的太阳被天空中的沙幕遮成了一个惨白的小圆点,它的余辉则在西方的天空中挣扎着,我们沿一条土路离开国道走了一段儿,最终决定将营寨扎在两丛灌木后,强子带着望远镜还有小铲子,我们用望远镜观察了周围确信没有人发现或注意我们后,才在暮色下把帐篷支了起来。据说强子睡觉比较浅,一有动静他就会醒,还据说他半夜忽然坐起来过一次。不过国道上跑夜路的大货车是太多了,总之,那一夜我们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 后来的路途我们或是我自己独行的时候,都很少选择露宿的方式,原因有两个,一是休息不好,到第二天状态极差,得不偿失;再说到深点儿其实是我们根本不能摆脱所谓文明生活的羁绊。为什么休息不好呢?为了安全,为什么觉得不安全了呢?也许是生者求生的本能罢了。至少我们带着单车出去了,还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明产物,活着竟然如此麻烦。 (部分片子翻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