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孙长亭：中越战场失左腿 死里逃生回家奥运夺冠

永志不忘

http://2008.ifeng.com/paralympic/changwai/200809/0912_4601_780921.shtml 中新网9月11日电曾在第九届夏季残奥会男子标枪比赛中刷新世界记录并获得冠军的中国选手孙长亭，近日作客凤凰卫视节目《冷暖人生》，接受陈晓楠专访。他细述自己参加中越战争时失去左腿的经历，后来死里逃生回家乡在奥运夺冠以及成名后迷失自己的曲折过程。节目部分实录如下: 1992年9月的一天，西班牙巴塞罗那奥林匹克体育场里，第九届夏季残奥会男子标枪比赛即将举行，9名参赛运动员当中，唯一的一张亚洲面孔。 在清一色的欧美选手里格外引人注目，他就是26岁的中国选手孙长亭。在这群身形高大的运动员当中，孙长亭最瘦小，也最不被重视，而且男子标枪也从来都是欧美运动员的天下，所以当时谁都并没有想到，在这次比赛当中，孙长亭竟然获得奥运会冠军，而且竟然两破世界纪录，可以说这一次，孙长亭一战成名，就在国人为这位奥运会标枪冠军欢呼的时候，他们却并不知道，断了一条腿的孙长亭，曾经是个四肢健全的小伙子，而且真的差一点成为体育明星。少年时代，孙长亭足球踢得特别好，他上过《中国少年报》的头版，还获得过全国比赛最佳射手的称号，17岁的时候，孙长亭被特招进了部队成为一名体育兵，那时候的孙长亭人生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球星，直到有一天，中越边境的一场战争将孙长亭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巴塞罗那残奥会结束后，孙长亭凯旋归国，他用一种几乎疯狂的方式花着得来的奖金。 孙长亭:手机两万多买的，我有钱，我让你看看，你不那阵看不起我吗，你看我现在，我有戒指，我有项链，我有手机，不行就牙也镶金的，有钱嘛。那阵可得势了，可张扬了，我可喘出这口气了，哎呀，真美。 中越战场尖刀班 痛失左腿 此时的孙长亭，只想把埋藏在心底的压抑彻底地宣泄出来，或许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找回自尊，弥补那破碎已久的球星梦。10年前，16岁的孙长亭凭借着出色的球技，进入部队成为一名体育兵，这一时期，中越边境战火连连。 孙长亭:都在积极报名参加对越反击作战，报效祖国，一腔的热血。写请战书啊，写血书这些都有。热情很高涨，因为我们这个体育兵影响不好，生活习气比较懒散，部队有些看不惯。战争来了，我们总想通过这场战争改变他们对我们的印象。 作为体育兵，孙长亭本没有义务参战，但是年轻气盛的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报了名。不过，足球场和热带丛林战场之间的天壤之别却是孙长亭不曾料想的。 孙长亭：中越战场失左腿 死里逃生回家奥运夺冠 2008年09月12日 08:51中国新闻网(北京)【大 中 小】 【打印】 孙长亭:晚上紧急集合，体育兵哪练过这个？一吹喇叭就开始集合，就在屋里黑糊糊也不能开灯，就折腾，我跟看西洋景似的，看不见，黑糊糊的。然后我也拿着被褥披着衣服就往外跑，等我们连队都到位之后，一开开灯，我们那些战士全部武装，全部都穿上了，枪也都背好了，我还夹着被褥呢。 从体育兵成为前线战士的第一课，孙长亭上得有些狼狈，而这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孙长亭:炮弹一来，就不知道往哪藏，没听过炮弹。走走，嘣，绊我一下，一看一条腿，走走，当，一双鞋磕脑袋上，哎哟，这还掉了半拉身子。我们第一天打枪都把手搁堑壕上面这么打，我怕脑袋露出来对方再打着我，打死我，这真是战场。害怕，非常害怕，但是到了这种程度好像我要说往回走，就有点输面儿，好像我们天津人讲话，就很难为情。 6月的越南炎热潮湿，战争的残酷显而易见，而待在猫儿洞里打防御战却是更为折磨的人间炼狱。 孙长亭:白天晚上十几度温差，它就是一个原始的森林。你想这里蛇、耗子，就折腾，那你怎么办？你也不能动啊，尤其咱们城市兵，哪经过这蛇在身上爬来爬去？身上抓哪哪烂，长疥疮，两个月没洗脸没漱嘴，你想想，前后弄完一身汗，衣服都脱不下来，都没法再形容了。 正当趴在猫儿洞里的孙长亭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之时，他却没想到，死亡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孙长亭:我们供养没到位，结果一个战士下去把这供养背上来的时候让对方发现了，打中了他身体很多部位，鲜血直留，身上背着米，他一步一步爬，我们也救不了啊，我们救他我们死。(他)就一步步爬回来，爬回来之后，最后就两句话:哥几个把饭吃了，为我报仇。完了，没有豪言壮语，祖国啊人民啊冲啊，什么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那些高大的调没有，把饭吃了，吃饱了，为我报仇，很简单。 看见战友为了给他们送一顿饭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孙长亭彻底被震撼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真的英雄，他感到有一股热血在心头燃烧，而这股力量非爆发不可，半年的战场磨炼，孙长亭的心态已经逐渐成熟，既然死亡不可避免，他就要努力当一个英雄。此时的孙长亭也不再是刚来的时候连背包都不会打的体育兵了，相反，借着运动员体能好的基础，孙长亭的军事技术在部队里数一数二，所以他马上被选到了执行任务最为艰巨的尖刀班。 孙长亭:我的原则就是，死得死个名堂。你算一笔账，如果你在后面死叫死，你在头里死也叫死，那你回来之后，孙长亭怎么死的？尖刀班死的！好看！好听！ 1985年2月18日夜，尖刀班的战士们默默做着战前准备，所有人都明白，天亮后的那场恶战凶多吉少。 孙长亭:很多人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死了，这个我认为特别好接受。不好接受，你等着啊，后天早晨六点半就宰你！你这两天怎么办？这是最难受的，你这一宿翻来覆去在想，你别忘了我那会儿还很年轻，这么年轻十几岁的孩子就离开这个世界，你说我多想活着，我还想未来以后出名踢球，我想的太多太多了，可是摆在面前的现实是明天总攻开始了，你怎么办？你要下笔的时候，你写亲爱的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们的好，都能写，我九泉之下怎么怎么也可以，再咬咬牙坚持坚持，永别吧你的儿子。这很难，这手我都下不去，那真是哆嗦。亲爱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战争马上打响了，在战斗中有可能随时献出生命，就可能牺牲了，作为儿子对不起你们了，希望你们好好生活，我在九泉之下祝福你们一切都好，你的儿子孙长亭，永别了，爸爸妈妈。很简单。 孙长亭:那阵我们都把烟(天津的恒达)拿塑料包上，因为我怕万一身上受了伤血肯定把烟给粘了，所以我拿塑料布都绑好了。那阵并不是防雨，是防自己的血，怕蘸透了，我说如果我死不了，我在主峰上要抽家乡的烟。

柳州客

敬佩！除了敬佩还是敬佩！生命的强者！

湖光山色

越战老兵——奥运冠军，赞我们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重回军营

这是我们团四连的兵。好样的。 不过——6月的越南炎热潮湿，战争的残酷显而易见，而待在猫儿洞里打防御战却是更为折磨的人间炼狱。——记载应该是错误的，84年6月一师还没接到参战命令开赴云南，85年6月已经撤离一线阵地了。 ——1985年2月18日夜，尖刀班的战士们默默做着战前准备，所有人都明白，天亮后的那场恶战凶多吉少。——应该是1985年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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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陵园忆战友 找回自己 2000年的一天，孙长亭去上海出差时意外发现，自己所住的宾馆旁边是一片烈士陵园。 孙长亭：我就问他们，我说龙华寺这是个庙啊？（他说）是，哎，我说怎么还有烈士陵园呢？他马上就说，哦，这都是我们上海精英的烈士陵园，我马上就问他我说你们这有对越反击作战牺牲的战士的骨灰吗？（他说）从部队全部转移到龙华寺这儿来了。我这一听，马上就跟他们当地联系，联系完之后，我就给我的战友去扫墓去，去完之后，我第一个要找我的射门员，一查还真有，姚清继，现在也漂亮也现代化，一弄骨灰盒就出来了，然后我就在那儿把烟搁上，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给他搁盒烟，他最爱抽烟。 在前沿阵地时，孙长亭曾经为了去看一眼战友牺牲的地方，被敌人袭击滚下山坡，15年后，孙长亭没有想到，自己竟以这样的方式与战友重逢。 孙长亭：我就打开一看，尤其看到我们的守门员英俊的脸色，就是那种童真，一看都二十多的小伙子。 骨灰盒上战友的遗像勾起一个久远的回忆，初入越南，孙长亭也和所有战士一样，上战场前，都要照上一张遗像。 孙长亭：你想我看到他的一寸照片，那是我们都经历的，我们都照，到那儿照遗像了，赶紧去，后面白被单在那儿摆着，白被单让我们坐在那儿，乐，笑，这笑不出来，白被单子在那儿摆着，这搁哪，搁骨灰盒头里。 如今，自己那张遗照早已不知去向，然而，在战友们奉献出的那沉甸甸的生命面前，孙长亭突然觉得，现实中的种种纠结其实无足轻重。 孙长亭最早萌发自己经营假肢厂的念头，纯粹是因为他觉得当时假肢的品质太差了，为了训练方便，他才和两个朋友合伙开了这个假肢厂。而在经历了工厂濒临倒闭，技术骨干纷纷离厂的尴尬境地之后，孙长亭学着从一个运动员向一个真正的企业经营者转变。从最初三个人、几十平米到今天天津的这个已经有三层小楼三个分公司的规模，孙长亭确实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而生活中的他还是那样，不把自己当残疾人，爱玩，爱动，说起话来也特别的活泼开朗，很帅气。每周末，他都要和朋友们一起去踢球。而2008年的夏天，在北京残奥会开幕式上，孙长亭也作为火炬手在国家体育场里面传递奥运圣火。 采访的时候，孙长亭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他觉得人生其实是一桩买卖，当年能从战场上拿回性命，他已经是个赢家了，不过我们觉得，其实对孙长亭来讲，可能他的人生更像是一个赛场，这一辈子他都和体育结缘，而一路上，他冲过一个一个的终点线，又重新启程，他不一定每一程永远是冠军，却永远会昂首挺胸再次站在起跑线上。 张海东点燃了残奥会田径金牌获得者孙长亭手中的火炬，孙长亭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一位残疾人运动员，他在第九届残奥会上，打破标枪世界纪录，退役后，孙长亭创办了自己的假肢厂，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残疾人康复事业中，他的经历也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真实的残疾人运动员在人生和事业中逐步成熟的过程。 孙长亭：我还是挺留恋这个生活，别看它危险，我认为人活得比较真实，我感觉这次战争留下的东西挺好。人的一个坐标——奥运会（冠军），我拿到了，人生最高的金牌拿到了，这是竞技金牌，其实人生还有两块金牌，一个就是你的事业金牌，还有一个是做人的金牌，这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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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恣挥霍 迷失方向 自从成为残疾人，压抑和自卑的情绪便长久沉积在孙长亭内心，然而，随着情绪的释放，孙长亭却迷失了生活的方向。 孙长亭：天是老大我老二，就这感觉，目中无人，美！名也有了，还发钱，你想想那是净剩美了，光是美了，剩下就宣泄，那阵儿戴项链，戴戒指，最后那着急了都得把牙掰下去镶金的。告诉你我有钱，手机两万多，买！我有钱，我让你看看，你不那阵看不起我吗？你看我现在，我有戒指，我有项链，我有手机，不行牙也镶金的，有钱嘛。国家给予我这么高的荣誉，我没有准备好，我也没那么高的素质，所以我就把国家给我的这些荣誉搁口袋里了，可是呢，烧得我受不了了。 短短一年时间，孙长亭就把将近100万的奖金挥霍一空，就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的妻子尚小媛却提出了离婚，当时是出于对战斗英雄的爱慕，年纪轻轻的中学老师尚小媛不顾家人劝阻，执意要嫁给孙长亭，可以说，她是孙长亭人生灰暗时期唯一的一抹亮色，而婚后，为了支持丈夫训练，收入并不多的尚小媛也总是把最有营养的食物留给丈夫，所以孙长亭没有想到，当自己获得冠军，该享受光荣成果的时候，妻子却会提出离婚，不过尚小媛却十分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说人往往不是失败在失败上，而是失败在胜利上。1996年，孙长亭第三次参加奥运会，然而，孙长亭怎么也没有想到，亚特兰大竟成了他体育生涯的滑铁卢，四个参赛项目，十二块金银铜牌，孙长亭无一斩获。 孙长亭：比完赛晚上十一点，从亚特兰大奥运主场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就感觉到我一切一切都完了，特别的就是，这个体育场在转。这双鞋是1996年亚特兰大最后一次奥运会，穿的这双鞋比的跳远，最后把它留下来做个纪念，最好的纪念了这是。 陈晓楠：虽然那场比赛是以失败而告终？ 孙长亭：对， 陈晓楠：但是你还是把鞋子留下来了？ 孙长亭：对，这个纪念是纪念我所从事的跳远运动，没有什么可留的了，留一双鞋作为纪念吧，不管它成功也好，失败也好。 这双运动鞋标志着孙长亭运动员生涯的终点，那场不堪回首的亚特兰大奥运会一晃就过去十年，孙长亭如今的身份是经营假肢的商人，在他一手创办的假肢厂里，很多职工都是不同程度的残疾人员，孙长亭希望身体残疾的员工也可以像自己一样，自力更生，过上幸福的生活。今天，长亭假肢公司看上去井井有条，不过在企业创办之初孙长亭却也承受了一番煎熬。 孙长亭：有两到三年，我还跟员工在争，我创办了这个企业，走到今天，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你们现在想的，都是你们的待遇，你们的一切，你为企业考虑过吗？所以我不平衡，我还想我为这个企业我图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人都会说摆正心态，这道理谁都懂，谁都明白，但你真能做出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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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2月11号，我军对敌140高地发动了总攻，当时的场面，空中是炮弹，地面是地雷，中间的空间是敌军的高射机枪，孙长亭和他所在的尖刀班的战友就是在这样立体火力的情况下往上冲，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之后，尖刀班的战士们终于把敌人的那个火力点给端掉了，而就在第二次冲锋发动的时候，孙长亭的脚后跟的地方突然一声巨响。 孙长亭：踩了地雷以后（我当时不知道是地雷），我认为是对方的炮弹打脚底下了，打脚下来了。我想哎哟敌人炮弹打得这么准，打脚下来了。我那阵还在往前玩命，就感觉身体斜斜斜，一看，脚没了，当时就炸掉了。我一看都连着那些肉，都碎肉炸的，都没了，当时我第一句话说哎哟，踢不了球了，后来我就开始往回爬，爬到半截炮弹又来，又把我右腿炸了，两条腿喷血，就往回这么爬，我那阵想的就是我爸我妈，一片空白，我一切都要为见到我的爸爸妈妈而要爬回去。 在战地上爬了一百多米后，孙长亭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孙长亭：半年多，一年没见过灯泡了，所以我看见灯那一瞬间，全爆发了，哎哟，我第一步先活了，我能见我爸我妈了，这回我可能看见爹娘了，第二个想，我记得我还没腿了，那跟梦一样，一掀被一看真没腿了。 孙长亭做完手术的这一天，恰逢中国的春节，医院里却完全没有过节的气氛，看着周围的伤员，看着病号服下空空的左腿，孙长亭感到的只有绝望。 孙长亭：我怎么回到家乡？我怎么面对亲朋好友？踢足球走的，腿没了，你怎么去面对？说实话，我从小是很皮的一个（孩子），三步五步就上房顶上去了，我是很有名的皮，踢球咱也不逊色，这么一个奔跑如飞的孙长亭，回来戴了假肢，一瘸一拐的。当时假肢15斤重，国产的，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嘎拉嘎拉嘎拉，大铁假肢，你想我怎么接受这个现实？我选择逃避，就不想回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发展。当时上海也愿意留我，当时那边的生活说实话我也很适应，结果我母亲说，你要留在上海我跟你在上海一块死。 从谈话当中能看出来，孙长亭的个性非常之倔，为了实现球星梦，他曾经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要离开家乡去部队踢球，而后也因为这个倔脾气，他执意要上战场，如今母亲以死相逼，孙长亭却只有退让，在南方的休养结束之后，他回到了天津，而此时在外人看起来，头顶着战斗英雄光环的孙长亭是风光无限的，荣立二等功，他还被邀请去各处做报告，几百人甚至几千人坐在台下听他讲战斗英雄的事迹，他还被印上了日历成为年轻姑娘们崇拜的偶像。但是被鲜花和掌声包围的孙长亭却觉得自己不那么快乐。 孙长亭：我要的不是英雄，没有用，因为我要的是一个健全的身体，我要的是我心爱的足球事业，当时你给我一百个英雄我也不换这个健康的身体。战斗英雄荣归故里，有人感慨，当年的顽皮学生改头换面，却也有一些人在悄悄议论，完了，球踢不了了，变成残疾人了，那些不中听的话就全来了，都有。我知道堵不住的。 别人的议论孙长亭只当作风吹过耳，转瞬即逝，而身体的残疾却是他永远无法回避的事实，依赖微薄的抚恤金生活不符合孙长亭的个性。受伤一年后他就主动提出离开部队。 孙长亭：关照和施舍是不能发展的东西，没有救世主，一切要靠自己，我跟部队讲得很清楚，我说三年，孙长亭又是一条好汉。 带着这份骄傲，孙长亭离开部队进入天津南开区体委工作，孙长亭并不满足做行政，他要重返运动场续写未完的体育梦。在当时，孙长亭想成为奥运冠军的想法在很多人看来是异想天开。 孙长亭：就你这样还比赛？那外国老美的欧美你怎么比？你没有可比性，你在胡闹了。零下14度，我光着膀子，穿着裤衩训练，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就因为要斗志，我这种精神不能垮，我的假肢一个个折，一个月断一颗，一个月断一颗，我的假肢跟真的连接处，我每天都得用凉水拍，拍完之后把护膝拽上来，最后腿都冻得裂口子。还有一次训练，我一个起跑，这腿，我的老的伤口，炮弹炸的伤口，那跑鞋一下把伤口刀开了，刀得那血噌地就喷出来了，你不能因为这血喷出来停止训练，当时我特别鲁莽，拿沙子，跳远那沙坑里的沙子堵上了，堵上之后，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沙子跟血就凝固了，零下五六度七八度，冷啊，就凝固了，凝固接着训练，不流了一直把这堂课训练结束。完了之后，我就到医务室去清理伤口，那真跟屠宰场是一样的，我叫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嘴里塞毛巾疼的。你这沙子怎么堵进去它一个个都要给你摘出来，摘了一个多小时。 刻苦训练加上之前做运动员打下的基础，训练不到一年，孙长亭就在全国残运会上夺得4项冠军并打破2项世界纪录。1988年孙长亭代表中国出征汉城奥运会参加了6项比赛，体力透支，再加上假肢笨重，最终，孙长亭在最有希望夺冠的跳远项目上以一厘米之差屈居亚军。 1992年孙长亭第二次出征奥运会，第一项比赛是男子标枪，这个项目的世界冠军一直都被欧美选手垄断，9位参赛选手中，孙长亭是唯一的亚洲面孔。 孙长亭：就在那一瞬间，我把耐克的鞋给脱下来了，把阿迪达斯的裤衩脱下来了，我不穿了，我就穿中国的梅花，我这回非干你们了。投完之后，停了，停了之后，我也不知道什么结果，一会儿过来两个裁判，让我签字，（我听）不懂，怎么，没犯规啊，签吧，我签了字，等一会儿那喇叭给我广播了，说CHINA孙长亭以49米02打破了48米48的世界纪录，我一听，把我美死了，哎哟，我怎么投这么远呢。就特别高兴，光美了，腰受伤了，第三枪出去，那惯性太大了，撑不住了，一下摔地上，摔完地我手按那线上，人家要立起来，立起来穿过去，你投一百米也没有用了，结果那个裁判就盯着我，我给撑回来没犯规，那裁判就乐了，结果一给白旗，有效。 巴塞罗那残奥会上，两破世界纪录的孙长亭成为当仁不让的黑马。获得男子标枪的冠军，被奥运冠军光环笼罩的孙长亭沉浸在巨大幸福感之中，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孙长亭：嘲笑我的人们看一看，我孙长亭站在这里，让金牌回答给你们，那阵可得势了，可张扬了，我可喘出这口气了，哎呀，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