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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一个中国老水兵的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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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3 22:0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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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广西在 2004/11/23 10:21pm 第 1 次编辑]

帖子转自:我们的天空『our-sky.com』终极军事论坛
舰艇在海上航行时,一般由航海部门负责舰位及航向的保持,绘制航图和填写航海日志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别小看航海日志的填写,他以后可是要入档案库的重要文件。由于航海部门的弟兄们战位大多在甲板面以上,因此,一遇到大风浪,首当其冲晕船的就是他们了。观通部门是一艘军舰的眼睛,雷达,声纳,信号,气象,电台都是他们的下属。你如果有一个哥们在观通部门,就可以利用值更的间隙,让你的视力成千上万倍的增长,记住,这可不是能吹出来的。他们的工作环境往往非常干净,信号兵呆的地方可不怎么样,虽然他时常能站在舰长的头顶上,俯视着对舰长说三道四,但十分危险,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为了不被摔下海,他们常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栏杆上。另外,保证信号的准确无误也是压在他们头上的一座大山,各位如果早晚到军港,经常能看到他们在劈哩叭啦打只有他们才懂的灯光信号。手旗信号更可笑,只见他们挥动着手旗,嘴里念念有词:“玻璃,阿姨,南瓜,希望……”。他们也有一无人能比的民用技能,我劝各位不要和他们两个同伙同时玩牌,你准玩不过他们,他们的眼睛就是信号灯,一眨一眨的准让你浑身发毛;不信,你试试看。导弹部门可是舰上的宝贝,那几颗大家伙打不打的出去可要看他们的了。别看他们平时吊儿郎当,战斗警报一响可都不含糊的。枪炮部门的辛苦是大家公认的,军舰上的很多力气活都跑不了他们,谁让他们长得人高马大呢。他们也是消耗子弹的大户,一次外膛枪打靶,可能就比陆军弟兄几年消耗的子弹要多得多;我曾经给他们一个炮位搬运子弹,累得头晕眼花,只是为了换一颗空炮弹壳,划不来啊,这等事各位千万别干。舰务部门是掌管舰上后勤的,最高领导是舰务长;常常有地方的菜贩找到军港送菜,开口要找舰长,一问才知道是找舰务长,一字之差到也风光;各位如果在军港遇见一胖子,眼睛乱转像商人,不用问,十有八九他是舰务长。关于舰务长,还有很多笑话这里就不多说了。军医;这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军衔有时比舰长还高。小病看得好,大病也能看,这是大家对他们的评价。机电部门可是军舰上的要害部门,一艘军舰能不能动窝可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他们的权力之大各位难以想象。机电长在舰长耳边一嘀咕,完了,限额用淡水。一人一天才一小杯淡水,真不够啊。淡水,柴油,机油,汽油,电,空调,甚至连装副食品的冰库他们也有钥匙,太不公平了,谁让冰库舱里有冷冻机呢。一到夏天,看着舱段兵像变戏法似的拿一根冰棍在大家面前炫耀,简直能把人气死。军舰的所有舱室他们都有权进入,空调不好有时还得求他们那帮油鬼呢。但平心而论,他们也是最辛苦的一帮弟兄,机舱里难闻的柴油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本人一般情况下很少晕船,可一下到机舱,被油味一熏,哇!还是上去吐吧,省得挨油鬼们的骂,这吐传染你信不。苦归苦,但这帮弟兄发明了一种食品,把土豆,地瓜,一类的东西放在排烟管旁边,一会就熟了;遇上一个好天气,军舰摇摆不大,机舱操纵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各部门的弟兄都饿了,能不能给考点东西吃。只要机电长睁一眼闭一眼,他们都能满足大家。只是舰务长不高兴了,“这土豆,洋葱是留着明天用的,这帮败家子”。大家由此可以想象一下机舱的温度有多高了。虽然说机器的操纵可在操纵室内完成,但一般都留人在看管机器,有故障早发现吗嘛。他们也有绝活,就是手语,由于噪音大,相互间只能打手势;手势是他们自编的,《舰艇条令》无统一规定。
  
  
    每当夜色降临,望着那茫茫的大海,看着来往的商船,好一派和平景象。只有他们,那些在海上为了国家利益,驾着并不先进的舰艇的海军弟兄,才知道这一切来得多么不容易。在和平时期,我的这些弟兄们默默无闻,有的献出了年青的生命。这看似太平的景象背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到过一位牺牲弟兄的家,他曾经是我的潜水老师,他是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中潜水具被渔网缠住无法解脱而牺牲的。我到他家后,看着他年老体弱的父母和不懂事的孩子,我预先想好的安慰话语一句也说不出,一切安慰都是多余的。中国老百姓太伟大了。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我再也没有到过烈士的家。在每年清明节,只要不出海,我都会和其他弟兄一道,来到烈士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军港边的高山上,望着他牺牲的方向,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我想,终有一天他的心愿可以完成。

 
 舰艇小知识
  我看到有一些网友对这舰那艇的性能很熟悉。其实,通航性能的好与坏,只有经过在海上进行长时间的航行,而且最好是大风大浪中航行才能检验。 战斗性能则只有经过实战才能检验。当年英国海军的“谢菲·德号”就是一例。号称世界第一的反导防御系统却没能防住阿根廷的一枚并非最先进的反舰导弹。

  台海军事对峙
  八十年代中期,我国对全世界宣布,台湾海峡及其周边海域的海图绘制完毕,结束了长期使用外国人绘制的海图。一纸声明看似平常,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参加海绘和为其护航的我东,南两舰队的官兵心里才清楚。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我海测船一律被漆成白色。当时,东南沿海出现了一支白色的奇怪的舰队。就是这样的一支大规模的舰队(建国以来最大一次海军积结)让台湾当局大为紧张,台湾也出动了所有战斗舰艇与我在台海展开军事对峙。
  这次军事对峙历时半年。其间,大小磨擦不断,双方最终没有酿成大规模战斗。

  猫抓老鼠

  八十年代某一天,我观通站发现在我领海附近有一支快速运动的不明国籍的舰队。那天正赶上海面有强风暴。在一阵紧急出航的铃声中我们出发了,军舰一出港口大家就惨了,左右上下前后天旋地转,鼻孔里,嗓子里塞满了面条,吐不出咽不下(海军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出海期间不吃面条和油条)。不过大家都在战位上准备了三宝之一的油漆罐挂在胸前。距离目标不远了,几艘军舰变换队型小心接近,打开强光灯一照,哈哈,原来是英国皇家海军驻香港舰队的七八艘巡逻艇,看来他们也怕大风浪。一组信号打过去,命令它们离开我领海,否则就不客气。从舷窗探出一个胖胖的脑袋打了一个OK手势。几艘英舰起锚。
  转了一圈突然加速向我大陆方向开去。“撞它们,赶出去”,接到命令后我三艘舰艇直插过去挡住去路。看着它们小小的舰身(我唯一一次感到自豪)在涌浪里漂浮不定,舰长倒犯难了。撞太重了它会翻沉,撞太轻了它还跑。我吨位大,它数量多,一会赶跑了这艘那艘又往里闯。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慢慢放亮,搞得大家筋疲力尽。新鲜事又来了,它有两艘艇派人拿鸡蛋和土豆砸我们。我们舰务长则组织人用洋葱回敬。还有一弟兄拿来一个菜筐,里面垫上毛毯专们迎接它们的鸡蛋,当然一完好的也没接着,自己倒成了蛋制品。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副长想了一个好办法,我一弟兄内穿全村防化服外套防火服顶着对方打来的棍棒,把缆绳挂在它的揽拄上,在它砍断前可把它们拖好远。

  中午传来好消息,我方增派了十艘护卫艇接替我们。对方看站不到便宜,灰溜溜地加速跑远了。

  结果:我轻伤三人。损失洋葱六筐。舰身轻微刮伤。竹竿四根。菜刀一把。缆绳一根。对方轻伤数人。土豆鸡蛋不详。

  潜艇追踪(一)

  前s国潜艇的型号之多,我想大家都有耳闻。三年一改型,五年一新型,搞得它的老对手也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有一段时间,出于战略需要,它的老对手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双方你来我往,演出了一场精彩的爱情喜剧。是情人就有分手的一天,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它变脸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等男人作风可是要不得啊!

  言归正传,某年的锚地集训,如火如荼地进行到尾声,弟兄们天天掐着手指算计,再过几天就可回基地了。人在海上时间呆长了,眼神都变得发绿了,再憋两天准不定要出点什么事。几天前就断烟了;这附近有一个岛,岛上有一片烟叶地,几年前我就知道,晚上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舰长派了四个弟兄,开着救生艇,说是到岛上去买烟;这黑灯瞎火的哪有烟卖呀。大家心照不宣。两个小时过去了,上岛买烟的弟兄也回来了,烟没买着,还差点挨了一顿揍,鞋都跑没了一只,好在他们穿的是工作服;要不然,这麻烦可就大了。第二天一早,来任务了。四艘舰组成一编队,到几百海哩外某海区执行搜潜任务。这次是m国的情报通报,说是s国最新型号的潜艇在这一海区进行海试,这一海区水深,水温,海水的浓度特别适合干这等事。我们的任务是要对它进行速度等技术指标进行测试。说的轻松,在大海里要想找到一艘潜艇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一阵忙碌,直插某海区。一路摇摇摆摆,准时抵达。哈,这里可真是热闹;天上是某国的反潜飞机,海面上是某小国的军舰;m国的面子果然很大。一组灯光信号打过来,信号新兵憋了半天,查完福尔斯码才给翻译过来:欢迎你们加入!这帮f国的小鬼子,竟然用这种不常用的语言,好像有意难为我们的弟兄。按搜潜队形一字排开,减速,攻击声纳开机。老牛耕地似的一遍又一遍地耕作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上的飞机也走了;f国的军舰也丧了气,远远的像似也不干活了。声纳站报告,发现一大型运动目标,同时友邻舰也发现了它。大家一下就来了精神,自动跟踪,它快我快,它慢我慢,左转右转……速度,深度等指标到手,那个爽啊!岸指命令返航,告诉f国小的们后会有期,信号兵发完信号露出神秘的奸笑。

  返航的途中,我问了那小战士,他神秘地告诉我,舰长的命令他用国际信号发给对方了。后面还发了一组他自己也搞不清的乱码,哈,够对方回家查几年的了。我答应过那个小战士为他保密;这可是违反规定的严重行为。大家可不要说我今天出卖了他啊!去年那个当年的小伙子来看我;说起这件事直后怕,要知道如果是在战争中,他可能连命都没了。

  过了几个月后我们才知道,那几天s国潜艇根本不是在那片海区进行的海试,m国把我们给耍了。水下的那个目标也许就是m国自己的潜艇。看来m国的情报并不像他吹嘘的那样准确。

  潜艇追踪(二)

  对不起各位,出了趟远门,又找不到电脑,实在有愧。为了养家糊口,以后还会经常外出捕鱼,鱼汛不等人啊,请大家原凉。这次出去捕鱼收获颇丰,更遇见一件新奇之事,以后有机会告诉大家。今天下午无事回到家里,那狗崽子竟认不出我,踢了它一脚便老实多了。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回忆起前些年在海上的奔波,很难用文字准确概括,其中有趣的故事更是说不尽道不完。

  记得还是一年冬季,我军两艘军舰在南部某群岛战备值班到期,返回基地途中突然接到命令,让我们就近停靠一海岛军港补给待命。想一想将要进入久违了的军港和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些一年多没见面的漂亮的军装妹妹,弟兄们心中都乐开了花。中午进港靠码头,老夫发现,有些平时爱穿一身油工作服的弟兄突然间军容整齐,连嘴上的胡子也刮得一干二净,这呢子制服配上擦得亮亮的皮鞋,还真的很帅!“这几个小子要重点盯防”政委也开始布置工作任务。按老夫经验判断,突发性任务来了,小子们帅也白帅,借他们一个狗胆也不敢乱跑,大可放心。燃油淡水食品等补充完毕,接下来的时间弟兄们便难熬了。由于军舰随时会出发,所以弟兄们都不敢走远,那几个帅哥也弄个自讨没趣,又换回了油工作服。不少断了烟的弟兄开始着急了,站在码头上,也不管是哪个单位的认识不认识,见人就磕头烧香,收购烟粮。码头值班哨兵纳闷,这舰艇上的鸟人都是些懒鬼?他哪里知道要是掉了码头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凡事总有例外,那些磕头烧香也搞不到烟的大烟鬼,眼睛便盯上了舰务部门买菜用的破自行车,他们想赌一把。部队服务社距离码头还很远,但骑上那玩意来回二十多分钟也足够了。几个弟兄聚在一块伸出油手,锤子,剪刀,布这么一比划,胜利者便咧着嘴露出一颗颗大黄牙,哈!哈!哈!哈!的笑声让人憋不住尿。几轮之后剩下的一个家伙便成了倒霉蛋。他趁着值更官不注意,把那架破车搬上码头,骑上后就玩命似地往服务社飞奔。说他是倒霉蛋一点也不冤枉他,这家伙刚走没有几分钟,信号台的灯光信号就到了。紧急出航部署的铃声一响,在码头附近的弟兄们跑步上舰,紧张地做出航准备。舰长发现少了一个人,把那值更官骂得狗血淋头。值更官憋了一肚子气,找到那几个同伙,发下毒誓:“出了问题统统关进锚链舱”。十多分钟后,军舰离码头,远远看见一辆自行车沿着海堤公路飞奔而来。小子真可怜啊,满头大汗还是没能赶上。舰长用高音喇叭命令小子自己赶回基地。千里迢迢,拔山过海,要饭回去吧!

  航渡来到一近海航道,接上级通报,有渔民近日多次在此发现有潜艇的潜望镜。兄弟部队在此作业一整天了,我们是来替换他们。摆开搜潜队形,主被动声纳开机,几个弟兄更从弹药舱搬来几箱手榴弹。大家有所不知,这攻潜分为“往死里整”和驱赶两种。“往死里整”就是用舰上的深水炸弹和反潜鱼雷进行攻击;和平时期多采用驱赶的方法,强迫对方浮上水面,以便验明身份。这最佳手段便是用手榴弹警告对方,对方能听见爆炸声,又不会对潜艇产生危害,不轻不重正好适合。老夫眼看着那些蛋蛋,手便有些发痒。从打参军算起,一共就扔过两颗,其中还有一颗是坏蛋。嘿嘿,今天可要扔他妈个痛快。人工投弹人手不够,老夫和军医第一时间来到后甲板。那几个“深弹”弟兄临时教了一遍投弹要领和“小连串”与“大连串”之区别,接下来就要看声纳部门的本事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这帮白白净净的老爷们竟然连个毛也没发现,平时牛逼哄哄的他们也开始头冒虚汗,四肢发凉。害得弟兄们手握蛋蛋摆好姿势却没机会往外扔,白白浪费弟兄们的上镜姿势了。首长英明,这航道水不太深,如果有潜艇应该在主航道上,并且它也不敢航行得太快,倒不如顺着主航道一路杀将过去。机会来了,舰长命令间隔五十秒钟投放一个“小连串”,只见弟兄们姿势优美地边扔边夸张地回喊:“小--连--串”,场景十分滑稽搞笑。那手榴弹在水中的爆炸声更像似有人坐在水缸上放屁“咚,咚”得令人十分耳熟。弟兄们一时杀得性起,手忙脚乱之中有的便忘了拉掉火冒,好在没有人注意,只当是一个臭蛋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蛋蛋扔光光了,弟兄们也都累了,坐在后甲板上直喘粗气。老夫突发奇想,真想扔一个真家伙下去……

  岸指来电,命令原地抛锚监视水下和海面情况。抛锚三天后再接到返航命令,返航途中弟兄们议论纷纷,这情报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老夫认为,这等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不了是进行一次实战搜潜演习。回到基地第三天,那个倒霉蛋也抵达,还是那身油光发亮的破工作服,人瘦了许多,他的噩梦将要从今天开始……不过这小子还挺讲信用,千里迢迢,他帮弟兄们买的烟是一包没少。

  过把潜水瘾

  前天一弟兄要到河北卖鱼。老夫便委托他给牺牲了的,我的潜水老师家捎点海货;只是很长时间没联系,不知地址变动没有。今天应该找到了吧。

  水面舰艇原本不需要潜水作业,但在海上经常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一日,老夫休假回基地,遇军舰出海未归,便在招待所住下。难得一个自我管理机会。招待所在一片风景区,人来人往煞是热闹。每天无事便傻坐阳台,欣赏来往的漂亮MM。慢慢老夫发现,这清贫寡欲的地方,竟然还有和老夫同等兴趣之人。隔壁那人更显得专业,手拿一单筒高倍望远镜,对准一片树林不断调整焦距。老夫不懂,那树林里能有啥好看的。食堂吃饭同桌,便和那人聊了几句。他是某潜水大队潜水员,志愿兵,老家在河北某县,满族人,祖上出过七品县太爷。这次是奉命来我基地培训一批潜水员,只是军舰都已出海在外,便在这里小住。老夫与他一来二去便成朋友。潜水对老夫吸引力不小,想一想若潜在水中,与游物同类,再带上一两件家伙,这收获肯定小不了。各位看官,老夫也就这觉悟,按现在的话叫假公济私。他拿把卷尺把老夫脸面丈量一番。潜水这鸟事,还要看长像不成。老夫天生就长得古怪,有话就明说。他一阵解释,好像说老夫脸长得太长,带上潜水面具容易漏水。屁话。按他要求的条件老夫一条也够不上。不过,他答应……

  军舰出海回港,通知就下来了。每舰抽出三人,在教练室集中,这名册里果然有老夫。潜水有轻潜和重潜之分,理论上以四十米为分界。轻潜是最常见的,也是这次所要学的;重潜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要求比飞行员只高不低。理论课完活,大家便迫不及待想要下水。没门,考试是必不可少的。共九门理论课,你一门不及格便遭淘汰。可怜老夫我年老眼花,活生生两门课……!哎,不提也罢了。这领导看老夫革命热情高涨,便再给了一次机会。谢天谢地,补考不多不少刚好八十分。

  乘登陆艇出海。按规定只能在无水下障碍物地方作业。在老夫带头鼓动下,这艇长看了看菜筐,咽了口吐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找珊瑚礁”。哈。这才叫革命好兄弟!另一弟兄看时机成熟,便把偷带上艇的家伙在甲板上一一摊开。这没出过远海的艇长看得眼都花了。这次鱼虾可要倒大霉了。

  找到一暗礁盘,正好平潮,水深十多米,水下视距良好。三人一组:一人下水,一人拉信号绳,一人准备救援。老夫年长,自然首当其冲。带好装备,腰上扎压铅,揣上潜水刀等小东东,一个漂亮后仰下。接近礁盘,这游物果然不少,大眼瞪小眼,心一狠,去他**,尽挑大个的。这海胆可轻易不要碰,老夫手掌现在还隐隐做痛。这面罩进水,老师也早教了一手高着,歪着脑袋喝进肚子,啥屁事没有。

  上来。换人。只不到两个小时,几瓶压缩空气便用光光了,这氧气贵呀,舍不得。就近在某小岛靠岸。可把岛上油库的弟兄馋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些高级货色。这老师也还大方,挑几件扔过去,够他们吃两餐的。“把这几个气瓶也搬去,压力打到40,表现好明天还有”。哈哈!看来他妈真没有免费的午餐。

  晚上讲评。老师扳起面孔,大赞这理论联系实际是如何如何的好!这捕鱼抓虾,与潜水各种预案正好相吻合!听得老夫和弟兄们心花怒放。艇长犯愁了,这一餐吃不完,又没冰库。干脆,全送给油库,他们伙食标准太低了。

  一连几天如此,弟兄们便把这个潜水玩得如愿以偿。该实际考试了。可他妈考啥呢?脚噗弟兄们比老师打的还好了。这艇长不是个好东西,出了一馊主意,让弟兄们在水下给他刮尾轴和螺旋浆。刮完了,全体成绩良好,皆大欢喜。

  几个月下来,这老师与弟兄们感情渐深,无话不谈。临分别时,大家抱头痛哭一场。

  两个月后,噩耗传来,他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时,单独下水,光荣牺牲。

  生活野趣

  海上生活是很枯燥的。没完没了的训练,没完没了的出海,任务是一个接一个。和平时期如此,战争状态可能更甚。但枯燥中弟兄们也能找到乐趣;晚上躺在床板上,女人便是真正永垂不朽的话题;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光说不练倒也自得其乐;不过,也有胆大的。记得有一个来自湖南的小兄弟,话说得非常毛委员化。这小子有段时间染上了不少怪毛病;每次出海回来就发高烧,军医想尽了办法也不见好。一纸介绍信他便住进了医院。次数多了,大家难免产生怀疑;果不其然,经过卫生员的严密侦察,发现这位弟兄和医院里的一个女护理兵关系不一般;这等鸟事,大家一般都非常感兴趣;每次卫生员侦察胜利归来,弟兄们便缠着他,让他“从头讲起,从最细微处讲起”。那些天,这卫生员的生活水准比舰长政委还高,高到连牙膏都有人给挤好的地步;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还他妈真的这么大。该收网了。舰长政委和军医一商量,这检讨和处分是跑不掉的了。前甲板集合,军人大会作检查;第一次楞没通过,而且还百般狡辩。欺骗了领导欺骗了党,臭屎臊尿给自己头上扣了一大堆后,脑袋上便多了一个留舰察看的紧箍咒。私下里大家可没少拿他开心,大多数弟兄都挺羡慕他,只是苦于自己没有机会罢了。自从出了那鸟事后,本人发现,弟兄们又多了一个爱好,爱往自己脸上涂抹化妆品。哈哈!这帮弟兄啊!

  一艘军舰上的舰员来自五湖四海,而且很多人都有一技之长。有一段时间,全海军舰艇上流行玩吉它;会弹的教不会弹的,不会弹的教更不会弹的;时间不长,大家便都成了高手;丰富文化生活,这领导还很支持;只是吉它这玩意在出海时保管成了大问题。不怕各位笑话,本人去年在朋友处重操旧业,竟还能吸引不少MM听众,搞得老夫心里痒痒的;回到家里被她老人家一顿臭骂:“瞧你当时的得性,年轻时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人老了,这弦好像调得更准了。

  出海训练,晚上最好能在没有人烟的岛附近抛锚过夜;吃完晚饭,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开着救生艇,五六个弟兄上岛;等天完全黑下来,先在沙滩上堆起两道沙墙,脱掉裤子,扎好裤口;然后再一起打开手电筒,你看吧,满沙滩上尽是又肥又大的,无处逃生的螃蟹。这时你可不能手软,脚踩手抓,不一会就装满一裤子。回到舰上,军医,卫生员早就给弟兄们准备好了药品,先把螃蟹夹的伤口包一下,再把螃蟹安顿好。这时的舰领导一般都呆在舱室里不出来,详装什么也不知道。弟兄们在军医的指挥下,把有毒不能吃的螃蟹挑出来扔掉,剩下的交给军医,他可是个烹饪螃蟹的高手。现在你再看,弟兄们全都把吃饭的家伙准备好了,欢天喜地直流口水。等厨房没了动静,离开吃就不远了。别忙,这会儿舰务长会准时出现,只见他满脸不高兴:“给你们说了多少次,厨房不许随便开伙”。先抓几个大家伙塞给他,他也挺难啊!本人干过多少次这等事,已记不清了。让我奇怪的是,每次第二天早上,文书就会从舰长,政委的舱室里拿出一包用报纸包着的螃蟹残渣碎尸。

  南海巡逻

  有一年,南方一番国出于对我国南海诸岛的野心,在其国家最新出版的地图上;首次把我国南海诸岛划进它的版图。这可是该国历史上的第一次。为了体现它们的所谓主权,一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果然,没过多久,守岛部队便频频发现那帮小的们开着各式各样的破舰烂船出没于我群岛。其间,它们一度还想登上一座无人岛。这还了得,不用上级动员,弟兄们便自觉地把武器装备保养到最佳状态。不容易呀!尽管弟兄们平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到关键时刻谁都没有跑肚子。外交部发言人照例一遍又一遍发照会提抗议。有个鸟用,这抗议有用早他妈解放M国了,弟兄们耳朵都听得起老茧了。那些天,码头上好像现在的商品博览会,大卡车一辆接一辆。真开眼界了;各种各样的急救包,最新式的堵漏器材,最新式的钢盔,最新式的防化服;连最常见的罐头也是最新式的,这帮后勤,早他妈干啥去了。弟兄们执行的任务多得数不清,这架式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样子这次要玩真的了。玩就玩的彻底,各舰军医卫生员拿着理发推子,看谁都不顺眼,一阵连推带拔,连喊带叫。终于,一支光头编队诞生了。“政委带头,一根不留”这句军舰上的名言,便是那时流传下来的。都光光的了,可弟兄们还不过瘾,拿出刮胡刀,上下左右恶作剧似的来了个自我备皮。哈哈!这才叫一根不留。一个弟兄让我也如此这般,我没敢,我担心万一那个地方长不出来可就惨了;青龙多多,可你上那去找白虎呀!给弟兄点面子吧,便把眉毛给刮掉了。
 在群岛海域转了好几天,连个番国海军的影子也没看见。弟兄们有些着急了,眼看淡水食品不多了,这不是白忙活了吗。一纸电文,由巡逻改为暂驻。那地方可不流行办暂驻证,也不用担心警察老哥抓你。靠主岛补给,弟兄们眼睛都发直了;一群晒得黑呼呼的女兵上舰参观;真漂亮啊!一个油鬼弟兄差点没把淡水给加到柴油柜里。女兵们来自驻岛医院,这是我所见到的最小,而设备最先进的海军医院。女兵们对军舰上什么都特别感兴趣,满舱室乱蹿,还来个边走边问。机会来了,弟兄们抢着去做解说;我真的纳闷,那些平时满口家乡土话的弟兄们,一时间全都变成标准的普通话,还嗲声嗲气的。我本想拉上两个弟兄在岛上转转,可谁都不给面子,这帮小子,真他妈重色轻友。下午事就来了,医院里挤满了来看病的舰员。有病的,没病的,真病的,假病的几呼是商量好似的,把舰上的军医一顿乱棍,还特别要求要打针。政委和军医可不干了:“都给我回舰上去看病,别在这丢人现眼”。这帮弟兄的几根花花肠子,哪是政委的对手,他可是专业玩这个的。

  上级通报,番国一艘侦察船将在午夜前后抵达我海区。小的们还真敢来,弟兄们兴奋无比,顷刻之间就把那医院的mm忘得精光,真是好样的,本人至今佩服!跳帮组全副武装临时*练了一番。午夜十分,雷达上还真的发现了目标。看来咱的情报要比m国的准确得多。战斗警报,全速接敌,开强光灯,靠帮。还他妈真是番国的船,几个渔民打扮的家伙嘴里哇啦哇啦不知说些啥。“跳帮组跳帮”舰长一声令下,我带着七八个弟兄准确无误地落在它甲板上。弟兄们还没站稳,便横端着冲锋枪,嘴里大叫“送爷冬蘑”直冲向它的驾驶舱和电台室;这帮小的们当时就吓傻了,人多势众却没有一个敢抵抗的,前后用了不到两分钟,往天上打了一梭子弹,弟兄们就完全控制住了这艘大约两百多吨的伪装渔船,小的们也老老实实到甲板面上扒下。经搜查,在船上发现了十多支冲锋枪,两具四零火箭筒,大量的s国制造的电子侦察设备,连我舰的观通长看了都直称先进;这小子,灭自家威风,长它人志气。把小的们拷好,扔进锚链舱。返航。嘿嘿,本人提前过了一把舰长瘾,只是那条破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本人不材,到港靠码头时把那破船的首部给撞瘪了。老夫我现在还挺遗憾,这可是老夫唯一的一次离靠码头不良记录。

  第三天,番国外交部向我提出强烈抗议,说我在其领海上抓走它们的渔民若干。弟兄们可不爱听这等鸟话,一门心思往医院照跑不误,政委的喝斥早忘得一干二净!

  因生活所迫,老夫不得不下海打鱼。前两天忙于补网,没有续言,实在有愧。今天闲来无事,又高喝了两杯猫尿,迷迷糊糊才想起那帮弟兄……

  在岛上暂住了几个个月,对这群岛也慢慢熟悉了。不远处还有一小岛,岛上有时会有泉水涌出;来往的渔船也会在岛上做片刻的停留。这一天,弟兄们连续颠簸了几十个小时,浑身上下臭气熏天;弟兄们太苦了,在南海这湿热的环境下呆长了,两腿之间的宝贝蛋全烂了,烂得蛋黄都快流出来,又痒又痛。前几天下过雨,说不定岛上能有泉水。在军医强烈请求下,上面同意登岛清理个人卫生,但不得污染泉源。军舰离岛五六百米处抛锚,放下小艇,按走路姿势难看程度排好先后,分批登岛。老夫前些年已多次尝过这滋味,无药可救。但天然的矿泉水对它倒有意想不到的疗效,两次三番后便可脱离绝后的险境。泉水有限,军医便想出一绝;让弟兄们每人拿一小容器,里面放满泉水,用一只手端稳,再把那门大炮连弹放进去。你再看,甲板上站满了这等姿势的弟兄。弟兄们那个爽啊,眼睛爽成一条缝了,嘴里还#¥%胡言乱语。你现在可别惹他们,真会跟你急。友邻舰发来信号讯问:你舰厕所坏了吗?是否需要帮助修理。

  常出海的人都知道,风浪其实并不可怕,涌浪才是舰船的天敌。弟兄们终于熬过了炎热的夏季,也该回基地了。这几个月下来已经和医院里那群黑mm混的厮熟的弟兄们傻眼了。俗话说:拿得起,放得下。没想到这帮弟兄还啥也没拿到,便这般放不下了,真他妈丢人。启航那天,老夫早有准备地拿出望远镜,在码头旁的椰林里发现了两三个眼睛哭成桃似的黑mm,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即将启航的军舰。

  返航途中遇大涌浪,航程没到一半又来任务了。配合某潜艇部队训练。说是训练,其实就是给人家当靶子,一枚训练鱼雷从舰下穿过,你就算输。这等的鸟活,谁他妈都不愿意干,不吉利!可谁让你摊上了,摊上就得干好。当天训练完活,弟兄们便随潜艇来到一新的环境,一个更大的海岛。那时正流行一部香港武打电视剧,只要没任务,每天必看,如痴如醉。那天训练结束,吃完晚饭,弟兄们便把电视在码头上架好,只等着赵忠祥他老人家闭嘴。

  可偏在这会,通知要开会。弟兄们耐着性子,听大中小首长没完没了,又香又长的报告总结;末了,这大首长便站将起来:“我再补充三点……”。打开电视,黄花菜都凉了。

  逢不出海的日子,弟兄们干完例行工作,便可自由活动。说是自由,可他妈买包烟来回都要走两小时的路。码头上太吵闹,潜艇主机轰轰作响,好像永远充不完的鸟电。一个弟兄发现一好去处,军港山后有一片礁石,退潮后礁石上寄生的海生物便裸露出来。政委是浙江人,天生对这等海物抱有好感。只是途中要经过一岗哨,据说那地方不安全,禁止一切动物进入。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政委便带上几个弟兄,口袋里揣上刮锈刀和钓具,顺手拿了两盒水果罐头。这警通连的小哨兵还挺会来事,一声首长长首长短,听得弟兄们心花怒放,两盒罐头递上去,他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便下了肚。有门,这糖衣炮弹果然厉害。谁知道这小子吃完一抹嘴,眼皮一翻,照旧。弟兄们可气坏了,要耍蛮的,政委怕闹出事来,便带大家返回。“回头再找你算帐”临走留下一句狠话。老夫由此得出结论:天下的哨兵一般黑,对他们只能像电影里那样。气不打一处来,返回途中偏偏碰上发现那礁石的弟兄。他嘿嘿一乐,带着大家进了一座洞库。左拐右拐,像地道战里的游击队,不一会便从一洞口钻出。这是洞库发电机组的排气口。这小子,天生当贼的料,这等旁门佐道他也能找到。摊开家伙,一阵敲敲打打,钓鱼可是老夫强项。太阳西下,满载而归。从大路走,气死那奸哨;走不远,这好端端的路楞没了,涨潮的潮水淹没了大路,路的另一侧是悬崖绝壁。礁石边的潮水流动复杂,一般都有暗流。弟兄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好险啊!晚上要是回不去,这事可就真的闹大了。

  回到舰上,照例大吃一顿。只是那鸡爪螺,老夫看着实在是恐怖,不敢染指。

  援外

  咱们国家前些年建造的军舰,综合性能是比发达国家的差了点。但单项性能指标一点也不差,咱还有别人难以比较的优势,它太便宜了。花同样多的银子,你到发达国家也许只能买到一艘豪华游艇,还得是二手货。可在咱这里,就能买到一艘装备齐全的,真正意义的,能打响炮的军舰。

  这一天,弟兄们干完例行工作,便来到岸边的凉亭休息。太阳晒得甲板发烫,这甲板下的舱室里温度更高达五十多度,无处藏身。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小风一吹,摊开战场,命令师长,军长站好位置,大家吵吵嚷嚷,杀它个天昏地暗。这快赢了的,嘴里叼着烟屁股,露出大黄牙,还不依不饶;这眼看要输了的弟兄,脸都憋青了,气得虚汗直往下淌,看谁都想踢上一脚。这小子,冰棍是买定了,见人有份。哈,谁让他平时太小气,不招人同情!“我--爱--你,卖冰棍的小老头啊个头啊个头啊个头……”这大黄牙还唱将起来。得势不饶人,也不是他妈啥好东西!

  下午接到命令。弟兄们要单舰出海,去一座“较比大”的城市执行外事任务。油水,副食按远航进行补给。航行了十多个小时,弟兄们筋疲力尽。晚上军舰便驶进一家造船厂。工人弟兄当晚就拆下会议室的桌椅板凳,安装上真皮沙发,竟然未留下任何拆装过的痕迹。这家鸟工厂,要是他妈造船有这等拍马屁的功夫,也不至于……改革开放了,但这等新奇事还是头一回遇到。

  弟兄们想象力及其丰富,争论猜测的结果,一致认为可能是要送来访的某国家元首回国。老夫那天偷喝了几杯小酒,迷迷糊糊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居然想到那鸟元首屁眼上一定长满了痔疮,要不然这沙发没道理搞得这么软。这大热天他有飞机不坐,想玩心跳的游戏?准是个变态狂。只是将要苦了这帮弟兄,大热天,不动还一身臭汗。照例,全舰大扫除,擦拭铜器,补漆;弟兄们还要忙着理发,擦皮鞋,一尘不染。三天后,军舰来到一码头。挂代满旗,弟兄们着装整齐右甲板站坡。拉泡屎的工夫,来了一车队,前呼后拥下来一帮皮肤悠黑的外国军人。在我方陪同人员带领下来到码头,行过大礼,登舰转了三圈,便来到会议室。领头的是一半黑胖子军官,坐在那沙发上左右不定神。哈,真有痔疮啊,老夫偷着乐。基地一“在城里吃馆子都不给钱”的弟兄偷告老夫,原来这几个鸟人是某南亚国家元首访华团成员,那“痔疮”是该国海军部长,欲订购多艘咱这同型号军舰,弟兄们这次的任务只是要栽着他们,在海上充分发挥这型舰的性能,好让那“痔疮”最后敲定画押。一笔好买卖,弟兄们当然义不容辞。

  升火启航。弟兄们换好工作服,各就各位,各司其职。那些黑随从也闲不住,满舱室胡乱闯。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行家里手,还是政委脑袋来得快,传令下去,这要害舱室,谢绝参观。军舰来到公海,高速航行,高速转弯,高速倒车,直把那机动性能发挥到极限。机电长事后摸着机器,哎声叹气直掉眼泪,他真的心疼啊。对海攻击,对空攻击,反潜攻击。弟兄们假戏真唱,演练得如火纯青。看得出来,那“痔疮”非常满意,一阵相互吹捧。晚上回到港口,“痔疮”提出要宴请所有军官。**疤子,弟兄们饿了一天,少数人沾光,太不公平。

  第二年底,该国派来了大批接舰人员,领头的是一海军中校。老夫有幸加入了所谓的援外大队,手把手教这些异国的老爷们。其间,老夫对他们异常严厉,他们永远也只会说一句中国话:“是,长官。”你破口大骂他们,往往得到的也是如此回答,真是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气死老夫我了。不知为什么,老夫每次看见那领头的中校,便马上联想到那黑胖子的“痔疮”,于是,那下面的排泻口便火辣辣的,没完没了!

  北部湾风云

  每年的夏季,南太平洋上经常产生冷暖空气对流,紧接着便形成了台风。年年一到这个季节,这地方和军队的气象部门便全天候监测,防止灾害发生。动物们在大自然面前,往往显出太多的无奈和被动。记得老夫有一年去“刷?郎”之地,正巧赶上来台风,这大小舰船便沿着一条江逆流而上躲避,在一个临江的半山腰上,惊讶地发现一艘数千吨的新加坡客轮平躺在哪里。这便是一九六九年台风在“刷偷”登陆时的杰作。那次还造成浏田洋海堤大决口,可怜了浏田洋内陆军某农场一个团的弟兄,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游泳啊,向驻地海军求助,可海军的舰船都去了很远的锚地避风……这两支兄弟部队便从那时起,至今还不相互来往。海军也冤啊,这都是台风惹得祸!

  在我国南海,有一个著名大海湾,那便是北部湾。这几年,我国与临近番国进行了边界划分谈判,取得了良好成果。但这谈判也仅限于陆地边界。在茫茫大海上,这边界可就没那么好分了。在北部湾正中间,有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小岛。说它传奇,是因为这岛在七十年代前还一直归我国管辖,这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变成了与番国有“争议”地区之一。据番国鸟人说,它们的“狐仔鸣”爷爷在抗m时期,曾在这岛上泡过法国妞。不信?有贵国当时最高领导人所赠送诗词一首为证,这诗词中提到的岛便是这里。老夫倒是没看见过那诗词,总觉得这也不算什么狐屁理由啊!这岛虽然不大,但战略地位可了不得,它是扼守我广西地区出海口的重要门户。果然,当两国交恶,这番国便一头栽向北方某超级大国的怀抱。终于有一天,情报显示,番国在那岛上正准备进行一项“工程”。以番国的科技水平和财力,搞这类工程是不太可能的,这背后有人给出技术和银子。这“工程”一但上马完工,将对我国南部舰队产生巨大的威胁。以老夫对海军的了解,这口恶气是绝对要出的。
  不久,各部队便接到通知,让各舰申报故障,按故障大小,安排修理。当一切准备就绪,这命令便下达了。说是要举行大型军事演习,代号“狼字无号”。那个阵容,足以让这号称“南亚第一军事强国”的番国胆寒。弟兄们心知肚明,备战便多了一份紧张与热情。验证血型,配给各类物质,政治动员,各式各样的请战书,弟兄们玩着花样来表达自己的爱国热情。这等事老夫向来不甘落后,便悄悄递给政委一份入党申请书,嘿嘿,好像有点投机的嫌疑,见笑!记得还有一个来自广西的小弟兄找到军医,硬是要把他家祖传的止血秘方贡献出来。且不说这秘方效果如何,只是他那副认真劲便令老夫感动不已。为了证实弟兄们的猜测,老夫便和一个在海军陆战队的弟兄通了电话。他那边也在搞临战训练,而且重点是搞抢滩登陆。看来一切如弟兄们猜测。于是,弟兄们便都给家人留下书信物品,老夫也生平第一次写下了一封遗书。夜间出航,赶赴集结锚地。出港时,那山顶信号台更发来一组不同寻常的灯光信号……出港加速,这数百海里航程要在二十个小时内赶到,弟兄们可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航渡途中收到一坏消息:集结海区将有台风光临,咱这六艘舰被编为第二梯队,且命令就近待命。指挥舰发来信号:进驻某岛,港内抛锚待命。弟兄们那个气啊,不管公母,天王老子挨个草了一遍。这鸟二梯队其实就是预备队,和流动收容站无异。可怜这支屡见战功的部队,竟然沦落到与西沙海战时相同的命运。

  一天后。那不受欢迎的台风,竟然在预定集结海区虚晃一枪,然后向左,直奔番国东北海岸。那鸟番国措手不及,台风所到之处,不是人仰便是马翻。当然,我广西沿海也是重灾区,同样也是措手不及。驻当地一支“第一”的编队损失惨重,数艘军舰被掀上滩涂搁浅,且要等“高潮”来临方可拖入深水。老夫偷算,这样的“高潮”可不是天天都能有,起码得等到下个月,他们怕是赶不上这波了。很自然地,弟兄们接到命令,目标直指广西。哈!这“第二”也他妈变成了“第一”。真爽啊!

  那段时间,咱国家这外交上的表现非常良好,一直保持静默。不象后来某海峡大演习,大张其鼓,惊天动地,结果事与愿违。要知道,这真想要咬你的东西,他从来不叫唤。那番国也通过其主子知道了我国的决心,再来一次“收复西沙”完全可能。于是,那“工程”便再无下文,至今如此。这便是中国版的“姑霸危机”的由来。通过一次大型军事演习,而达到战略目的,这在我国海军史上是仅有的一次。“狼字无号”演习注定要载入海军史册。难怪那演习进行到尾声时,当时的最高领袖会亲临演习现场,检阅了参加演习的部队。老夫也第一次领到了当时还未列装的雪白的海军裤。至于那件有投机嫌疑之事,很快也如愿以偿 。嘿嘿!见笑!

  “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妙不可言!

经常在南海上混饭吃的人都知道,这人在海上呆得时间长了,便会生出各式各样的毛病。例如,口腔溃疡,关节炎,烧档烂蛋等等。十多年前,军舰的补给条件可不象现在这般好,现在基本上做到需要便有的地步。那时出海主副食品主要还是依靠自己储存,尤其是在执行战备任务时,想在海上接受油水副食补给更是天方夜谈。老夫那段时间所在的部队,由于舰型适中,出航费用小,于是便承担了海上大部分的日常和战备勤务。更有新兵训练团的教官把分配到该型舰拿来吓虎新兵。弟兄们一出海,头几天还能见到青菜,可时间一长,便和各种罐头干上仗了。这罐头又分为素和荤,前三次享用叫个好吃;再往后你看,盘里剩下的全是它;再再往后,弟兄们便象吃自已的肉般难受。除了罐头外,这时仓库里一般便只剩下了土豆,洋葱,鸡蛋,肉等便于储存的东西了。洋葱炒鸡蛋从此餐餐不变,吃的时间一长,奇迹便出现了,老夫竟能吃出鸡屎的味道。饭后回到舱室,不一会的工夫,那“不,不”的声响便从弟兄们的那个地方溜了出来,恶臭无比。说来也奇怪,这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是千古永恒的真理,可这洋葱屁却是又响又臭。也就是从那时起,老夫便落下了一个病根,只要一闻到洋葱味,这胃里便翻江倒海,一股阴气便直逼上下两个出口,它不分场合,必定让你难堪。眼看着弟兄们的饭量一天天在减少,体质在下降,满口腔都烂了。这军医可就该着急上火了。他找到舰务长,要求伙房变点花样,可伙房也没办法,材料就这几种,排列组合的结果弟兄们早就领教了。不知道是那位弟兄想起,可找一艘渔船买点新鲜鱼等海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买到蔬菜。这办法倒是不错。弟兄们说干就干,晚上在一锚地抛锚,附近发现了数个目标。放下救生艇靠将过去,这渔民竟然听不懂普通话。好在舰上的弟兄来自五湖四海。一个海南岛的弟兄低三下四地用方言说明来意,那船老大抱个水烟筒直摆晃脑袋,活象见了鬼子般:“你们要的东西我多的是,但我就是不卖给你们,除非……”还留了半句话没说出口。看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奸贼样,不卖也就罢了。找别的船吧,可那奸老大竟然用无线电通知所有的渔船,不要卖给海军东西。这个鸟人,真拿他没办法。回到舰上,弟兄们无语,老夫也直想哭,弟兄们没日没夜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午夜前后,武装更来报告,那个奸老大划着小船靠在了军舰旁,撵也撵不走。妈的,他来干什么?经那“海南岛”翻译,弟兄们大概知道了其来意。原来这奸老大想用蔬菜和鱼换咱舰上的0#柴油。“钱不要的,油要多多的”,这等刁民。军舰上的柴油到是有的是,每天漏掉浪费的也该有个数十公斤。问题是这自然渗漏掉和浪费他没人管,拿它换东西这罪过可就是大大的了,数量大了没准还要上军事法庭。眼看着这舰上大小官僚屁也不放一个便纷纷回到舱室,关上舱门,便再也不露面,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军医也不知躲那儿了,真他妈狡猾。老夫理解,他们没说不行便是默认,只是不便出头。当然,这等鸟事老夫也不想沾边。接下来,那平时不善言词的舱段班长赶走闲人,和炊事班三个弟兄一道与那奸老大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用两桶柴油的代价换来两大筐蔬菜和两大筐鲜鱼。老夫第二天早晨起来闭眼先算了一卦,用这不到两百公斤柴油换的值得。它足足让弟兄们吃了三天大餐。如此这般照葫芦画瓢,往后的日子弟兄们便再也没有受那洋葱屁罪,口腔溃疡也慢慢痊愈。

  该贴转自子陵军事论坛,原作:诸葛一丁。由于作者即写即贴,内容稍感散乱,且网友回复较多不便阅读,本人(龙种龙孙 )略加整理。未经诸葛先生审阅、同意。
  燃油事件

  前几天,一位很久不见的所谓“事业有成”的弟兄要请我下馆子喝小酒。好几年没见面了,又都在同一座城市,老夫便答应下来。等来到他经常去的饮酒老巢,老夫才发现,他原来还约了很多当年同在海上拼杀的弟兄,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酒过三旬后,非常非常意外地,老夫在一个靠墙角的桌边,发现了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他,一个当年为了全舰的弟兄而甘心情愿牺牲自己的舱段班长。生活的苍殇在他脸上雕凿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年轮,两鬓的白发更显出他得与众不同。天啊!刚满四十岁的他竟然就拥有了如此苍老的外貌。于是老夫便端起酒杯,来到他面前,他也认出我来。两杯相碰,一饮而尽,望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孔,老夫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视觉里的他,仿佛又象从前那样英俊潇洒……


  这树林一大,什么鸟都会有。有一个与舱段班长同来自河北农村的小子,因为个人目的无望达到,便一封举报信发给海后。很快,海后和舰队后勤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各舰。舱段班长被拘禁,真是条硬汉,为了不牵累他人,他一口咬定是趁领导睡觉一人干下这等违法之事。于是,舰领导轻得一警告处分,他则被取消转志愿兵资格,并开除党籍军籍,押送回原籍。惨啊,一个地震后留存的遗孤,这样回家乡后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啊!有几个爱打抱不平的弟兄把那告状者一顿胖揍,老夫估计直到今天他还是用的假牙。

  那联合调查组上舰两个月,跟班出海数次,终于明白了钱在海上有时只是废纸一张。临别,让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都掉下了眼泪,那头目更是要来舱段班长家乡的地址。又过一个月,老夫同学来电,燃油事件调查结果如下:各部队舰艇普遍存在,情况特殊,不宜深纠。

  燃油事件后记

  舱段班长本来当年可转为志愿兵。在当时,这对一个来自农村的青年是何等重要,有可能改变他的一生。他临走时,我们正出海在外,回港后才知道,无法接受事实。舰长,政委等更是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有弟兄便把怨气发在告发者身上。当然,打人者也遭到处分。对舱段班长的处理,是按军内有关法律,已属于从轻发落。押解他回家的保卫干部在他家乡武装部人员面前也尽力替他美言。这件事如果发生在现在,便是另外一种结果。他回家乡后女友离他而去,先是务农,后在战友资助下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生活清苦,至今未娶妻。
  个人资料:陈xx,男,生于1962年,河北省唐山市郊区某县人。孤儿,家人在1976年大地震中遇难,由当地民政部门收养并于1979年底与另外几百名孤儿一道被民政部门送入南部舰队参军。

  换装

  记不清是哪位军事专家说过这样一句话:“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想进攻?就得有进攻的本钱。几天前,在几个朋友的鼓噪下,一向对足球不太感兴趣的我,被他们连推带骗地拖到现场观看了一场足球比赛。这可是老夫第一次来到现场看球,感觉挺新鲜。说实话,这现场并没有在家里电视上看得清楚,但感染力则远远胜出。这是一场甲a联赛的比赛,整个上半场,双方的球员玩命追着球,好象那鸟球与他们有深仇大恨,踢来踢去也煞是热闹,只是双方守门员好象无事可干。下半场刚开始,那红方一小个子在一片高佬丛中竟然能顶到球,而且还把那鸟球顶进了对方大门,真是奇迹。接下来,红方为了保卫一球领先优势,全体球员龟缩在自家门前,玩起了防守的把戏。结果,红方却没能够保住优势,被对方久攻之下连进两球,从而输掉了整场比赛。看来这“守”是守不住的。

  弟兄们每次出海训练,都是按训练大纲科目逐个完成,经考核后再进行下一项。等完成了所有科目,接下来便是综合操演,定项演习之类的东东。那个时候的定项演习,绝对不象今天对抗演习这般严谨,往往含有作秀成份,演习结果都是红方大获全胜。例如,在对空射击训练中,预先告诉你航模拖靶从哪个方向进入,于是军舰便机动到适合发挥火力的航向,大小炮炮对准该方向,等它一露面,一齐开火,场面壮观异常。有时炮火太密集,竟然能把那航模飞机一块给揍下来。结果是对抗空中目标射击优秀,该嘉奖的嘉奖,该表彰的表彰,一二三四什么都是大大的好!只有那航模教练咬牙切齿哭天骂娘。外膛枪打海靶更是搞笑,为了节约训练经费,打靶的前一天深夜,枪炮长便带上几个弟兄先到油库附近悄悄地“借”一个空油桶,抬回码头后再把油桶固定在几块木板上。第二天出海,找一个无渔船出没的海区,几个大力水手般的弟兄把那木板加油桶举起往海里一扔,军舰便开始围绕着它转圈圈,“目标右舷xx度,距离xx链,开炮”!真的过瘾啊,“趴?嗵,趴?嗵”的枪声如同过年时放的鞭炮,这发明外膛枪的人真他妈是个天才。由于子弹不限量,往往弟兄们直把那枪管打红才肯罢休。一阵乱“炮”之后,你再看那油桶,满身枪眼如同筛子般。枪炮长那个高兴啊,亲自拿根竹竿打捞“敌舰”。这“敌舰”捞回去后可还要派上大用场。返航回到码头,枪炮长下令将“敌舰”摆放到前甲板最显眼处,自己则远远找一个地方,拿着望远镜笑眯眯地看着其它舰前来夸奖的弟兄。这才叫成绩,不服气,你也打一个“敌舰”让我看看?打完外膛枪后晒“敌舰”亦然成为那段时间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武器装备的落后和那时不太重视海军投入的环境背景下,这等古怪的训练方法倒也能鼓舞弟兄们的士气。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这军舰就老爱往工厂里钻。军舰一进工厂,弟兄们便乐呵呵搬进了水兵大楼,不用出海,不用值更,每天刮刮舰底除除锈便无事可干。那水兵大楼更是鹤立鸡群,高高在上,四面居民住宅尽收眼底。于是便有弟兄装模作样地在宿舍擦拭保养起望远镜来。那些天也是政委最不放心,最紧张的日子。每次进工厂,都会有一大批天南海北的莫生人来到舰上,他们把一些好端端的武器设备拆掉,换上写有洋文的替代品,还说那替代品如何厉害如何先进。吹,真有这般厉害那还要弟兄们干什么。军舰出厂来到海上调试装备,无风无浪的海况竟让这帮男女晕头转向,呕吐不止。弟兄们偷乐,这海上的生存本事可不是能吹出来。开机调试,一切正常,模拟跟踪,模拟攻击,邪门!这等洋货还真的厉害。弟兄们开始对这帮人及新设备刮目相看,拿出水果递上去,拍马屁般似笑非笑:欢迎首长常来!更有一次,军舰出海回港,卸去弹药油料后径直开进工厂。第二天来了一帮工人弟兄,抄起喷火的家伙把那中甲板整个割除露出机舱。弟兄们都看傻眼了,谁都没见过这般开膛剖肚,大卸八块。经历过无数次修船的老夫也猜不透他们为何如此大动肝火。看着机电长那张苦瓜脸上露出的奸笑,老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吃饭的家伙都给人家拆了,亏你还笑的出来”。往后几天,情况明了,拆掉仿制的旧机器,换上全新原装的进口货。看着那鸟主机上的商标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牌子的小轿车。也难怪那张苦瓜脸笑得如此奸诈!

  经过多次这般进进出出,军舰的综合作战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弟兄们也仿佛在一夜之间便高人一头,与邻舰弟兄们说话声也大了许多。

  关于“苦瓜脸”

  今天接到一个电话。真的很意外,是那“苦瓜脸”打来的。他大概也进了子陵网站,问我是不是提到他的作者,我当然没有否认。长时间没有听这称呼,他觉得亲切依然,并授权我继续使用。哈达,真是好兄弟呀!两年前他转业去了湖南一家柴油机厂任生产科长,一年后提升为副总工程师,真为他高兴。他转业前职务与副长相当,这也是他那个部门特殊之处。

  “苦瓜脸”是个地道的湖南人。称呼他为“苦瓜脸”是因为他脸上爬满了苦瓜似的纹,与小品笑星赵形似。但可不是弟兄们故意损他,是他嫌“机头”称呼太难听,于是便自封为“苦瓜脸”。此人奇爱吃辣椒,浑身上下一股辣椒味,连蚊子叮了他后都要咳嗽。刚接触他时很难听懂他的湖南普通话,可时间长了又成了一种享受。只要他到了哪个舱室,那舱室里准会象机舱般热闹。由于老夫很少晕船,所以在休更时,他便用烤土豆之类的解馋之物把老夫勾引到机舱操纵室。等解馋之物下肚,他便露出贼般的笑:“你来帮我记录车钟,我的晕船,要睡觉的干活”。次数多了,老夫便习惯了他的诡计,没有那些东西也愿意去帮忙,图个痛快。他和军医一样,同属天不怕地不怕的重量级人物。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可业务水平绝不含糊,危急时刻更是能冲的上去。码头上经常有工厂派来的专车来接“苦瓜脸”去帮忙给机器会诊。每次回来便手提大包小包的东西,往会议室桌上一扔,拿起话筒:“机电部门来会议室开会”。他的那套把戏,别的部门弟兄早就识破了,这“会议”往往变成“扩大会议”,而且扩大到无边无际。记得有一次,军舰小修出厂试航。高速航行时,后机舱一根细细的喷油管突然破裂,柴油喷向排烟管引起大火。那几个跟班的工人弟兄,第一时间便要夺路逃命。只见 “苦瓜脸”顺手抓起防火服往身上一披,一声“妈妈瘪”便冲进火海,他在极短时间内关闭了燃油阀门,弟兄们也冲上去大投灭火弹,好险啊!再晚一点,产生油烟,非熏趴下几个不可。事后有弟兄笑问他当时脑袋里是否想到黄继光,董存瑞等英雄人物。你们猜他会怎么说。

  不怕各位笑话,这“苦瓜脸”和老夫等四个弟兄还真真切切地尝过要饭的滋味。那一次进工厂是进行例行消磁。出厂海试,校正电罗径,中午停泊一小岛午餐,本是轻松的活,却搞出了大事。按理在岛上应该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那岛上自然风光十分优美,“苦瓜脸”突然来了兴趣,三个小时足够,便带老夫等四个弟兄爬山越岭,粘花惹草,一路兴致勃勃。提前一小时回到小渔港,大家可就都傻眼了。那军舰连个鬼影也没了,它扔下弟兄们走了。这种事在舰艇部队可是要命的,平时摊上这事轻则处分,重大行动则……想也不敢想啊!弟兄们管它叫“掉码头”。八六海战时军事法庭就判过一个“掉码头”的家伙。可怜我们身无分文,还穿着油漆斑斑的破旧工作服……不幸之中想起那岛上有一陆军单位,于是便找到它门前,刚想喊门却窜出两条大狼狗。这人倒霉,连狗也欺。“苦瓜脸”摘下草帽,皮笑肉不笑想借电话一用,那鸟哨兵的眼神和口气让我终身难忘:“滚开,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真他XX的瞎了狗眼,亮出军衔吓你个半死,小子竟把我等当丐帮弟子了。好在一弟兄背心上印有军舰图型和编号,那单位连长才半信半疑答应用电话。指挥室告知军舰两天后还来海试,命令我等原地待命,并点了几人的名。完蛋了,这么快上面就知道了。弟兄们遭难,也没别的好办法,只好再求那连长。好在都是革命同志,那连长便安排我等住进了工具房,并与连队同吃。

  回到基地,准备了一份检讨,装了几天孙子,每人便捞得一警告处分。谢天谢地,比预计的要轻。那几天弟兄们可又开了一眼界,那“苦瓜脸”竟然有模有样地穿起了军装,真是罕见。

  关于鱼雷艇叛逃

  确有其事。记得此事发生在八十年代,是我在海上混的第二个年头。那个年代这等类似之事好像时有发生,但发生在海上好象还是第一次。弟兄们是事发后第三天才知道详细经过的,现在各部应该还保存有当时的事件通报。我可负责地告诉大家,那件鸟事对部队士气几无影响,弟兄们倒是对朝鲜派出战机拦截大感意外。由于该事件尚未解密,我大概描述一下当时我所在单位情况。出事当天我们正在离基地不远的锚地进行训练,译电员突然脸色凝重跑到驾驶室。他离开要害岗位上驾驶室可是非常罕见的。舰长看了他的电文后即命令停止训练返航回基地,同时命令所有雷达关机,无线电保持静默。当时的电文我偷偷瞟了一眼,内容大致是通知我们立刻返回基地,通讯密码即刻作废,并启用xx密码等等。记得还有弟兄打趣说战争爆发了。回到基地,码头上等候多时的保密部门人员立刻登舰,更换了雷达上要命的“机关”。那“机关”我不太懂,只知是绝密的东东,全军通用,且有自爆装置。第三天事件通报下达。按时间推算,我们是在事件初期,并尚未判明的情况下收到的电文,估计当天全军都是如此。可见部队反应之快,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关于“蹲点”

  今天真倒霉,早上起来晒渔网,在自家门口竟踩了一脚便便。那便便的味道实在是恶心,搞得我一天心情不好。无事乱串,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一大广场看露天电影,无处方便,那广场旁的住家周围便成了公厕。时间一长,那家人不干了,养一条大狼狗。每逢有电影,用铁链拴在窗下,那厮见人便狂叫不止,吓得跑尿之人更是不敢靠近。

  人有胖瘦之别,军舰也有大小之分。记得老夫出道之初,分配在一型体小火力旺的军舰上。那舰厨房颇大,伙食搞得不错,可“蹲点”之位却只能同时容纳四人小聚。军舰出海,舰身在涌浪中漂浮不定,从“蹲点”的姿势便可分出资格的老幼。老夫初来乍到之时,吃不惯舰上的淡水,肚子经常性小疼,于是便频频进出那间被弟兄们称作“舰长室隔壁”的地方。入内“蹲点”时,新手往往双手把定便将全身放松,仅依靠内力求爽,那舰身左一摇右一晃,“蹲点”者就像骑上一匹烈马,并大有“落马”之势。曾见过一“落马”的倒霉蛋蛋,那下面的大脸上粘满黄色之物,臭气熏天,弟兄们见了狂呕不止。那些海上老手进入“蹲点”便显得落落大方,一手把定,一手拿烟,谈笑风生之中双腿微用巧力,上身竟能基本保持水平。老夫脑笨,一个月后才领悟其中精髓,方达到“一手拿烟”的境界。更要命的是,每逢军舰回港靠上码头,机器停车,那“舰长室隔壁”便铁将军把门,拒绝弟兄们来“蹲点”,理由是无水冲洗。登上码头,穿过引桥,向码头哨兵行过大礼,来到篮球场旁的一处豪华建筑,这里就是舰艇靠码头后上千弟兄专用的“蹲点”之处。这里虽然豪华清香,可对于刚从海上归来,适应了摇摆环境的弟兄们来说,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它距离军舰有近四百米路程。有弟兄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才发现竟享受不了排泄的乐趣,“蹲点”时习惯性地东摇西晃,想在陆地上找平衡,门也没有。无奈,饭还得要照吃;因此,不管是晴天还是下暴雨,在码头和引桥上,经常能看见弟兄们面部表情或凝重或痛苦,或快步如飞或撒腿飞奔。大家目标只有一个,都希望早些解除后门之忧。更有闹肚子的弟兄撒腿飞奔间突然停下不动,几秒钟后改小步慢行,不用问便知道,他提前泄在裤子里了。

  码头表面上平整如同小型机场,不知各位注意到没有,退潮后的码头下面则另有乾坤。一般码头下都有横竖很多连接水泥拄,平时站在码头上很难看见。可潮水一退,便可从甲板上直接步入码头下,进入那迷宫般的世界。那水泥拄上长满了海蜊等物,弟兄们闲来无事之时,拿上刮锈刀,搞一些副业生产。要知道,海蜊生吃可是上等的补肾佳肴,只是这肾是补大了,可也不知是哪位弟兄的发明,这等好玩的地方竟可用来“蹲点”,真是罪过!早晨起床,正是退潮之时,也是“蹲点”高峰;老夫也入乡随俗,找一根横梁立定,露出下面那张大脸后便进入“蹲点”状态。这“蹲点”的弟兄们多了,便引来一种鱼类,此鱼手掌般大小,背部有一排尖刺,刺上有毒,扎了手会钻心般疼痛难忍。于是,聪明的弟兄们便又有了钓鱼的乐趣,只是那鸟鱼名称不雅,弟兄们叫它“大便鱼”。如此这般时间一长,这码头下的世界便让“上边”知道了。随地大小便,军港钓鱼,乱吃不洁之物,件件有违条令。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更可怕的是这“上边”的“上边”也听到了风声。一日,基地首长来视察,他整洁干净的军舰不察,却带着随行参谋一头钻进那属于弟兄们的领地:“不错,不错!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把几个舰长政委损得哑口无言,直想跳海。真是巧了,那表情严肃的首长好像突然有了敌情,只见他脸涨得通红,一手捂住肚子,扔下陪同人员,大步流星直奔几百米开外的“豪华建筑”……

  两个月后,弟兄们多年的愿望实现有望,在码头上修建一座“豪华建筑”的方案敲定。半年后,来了一艘打桩船正式开工。十个月后,一座“豪华建筑”正式接待弟兄们前去“蹲点”和冲凉。一个字:爽!

  厂修趣事

  一日,散步来到一网吧门前,进去转了一圈,飞快逃出来。里面都是年轻人,我这把年纪这等装束似乎不太受欢迎。也好,我的钱不是尔等好赚的。打电话约了几个酒囊饭袋,来到一船老大家。赶巧,他刚出海打鱼回来,来到他船舱,挑了几条好鱼大蟹。酒过一旬,老大叹了口气,这捕鱼的行当如今是越来越难干了,近海已无鱼可捕,远海危险性太大,倒不如卖了这鸟船出外打工。他那把年纪,可能打工也难啊!这船老大是我的老熟人,认识他已有十多年,当年作为基干民兵的他参加过西沙海战,立过三等功。我答应了他,先帮他儿子找一份工作。联系了一家熟悉的修船厂,竟然一切如意。

  弟兄们在海上呆的时间长了,烦躁的情绪便开始增长,有老家伙们沾沾自喜地回忆起在工厂修船时的逍遥自在,晚上睡觉前的话题则又多了一项漂亮军工MM内容。那些谁也证明不了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内容,直听得新上舰的弟兄两眼发直。军舰进厂维修分为例行保养,小修,中修等等。保养和小修经常能有,时间需要数月至一年,有弟兄把进厂维修叫做去疗养。中修可就不太常见了,费用大周期长不说,如果一艘军舰需要中修了,则说明它的气数将尽,修理只不过是延长使用寿命而已。
  每次进厂前,需要将军舰上的弹药,油料卸下。油料好卸,这各种蛋蛋就没那么好伺候,这可绝对是件细心的体力活,危险性颇高。进了工厂,首先要安顿好弟兄们的住房。进驻水兵大楼,房间照例按部门分配,床位的选择可就大有讲究。弟兄们都想挑靠窗的两张床,那里的视野最好,其中的奥妙大家都心领神会。老夫初次厂修时,看着那些平时脾气温顺的弟兄为了一张鸟床争的你死我活,曾经大豁不解,三番两次后,便也加入争夺的行列。这可是地位的象征,当然还有别的好处……嘿嘿,这里不敢多说了!水兵大楼建有大灶食堂,食堂工作人员来自部队陆勤,弟兄们的高标准伙食费交给他们,可这帮家伙居然把食堂伙食搞得奇差,自己一个个却养的红光满面,因此弟兄们没少和他们干仗。在工厂期间弟兄们要想改善伙食,就得自己想招。于是,每间宿舍的隐蔽处都藏有一大功率电炉。每逢周日,弟兄们便自己买来好料,东南西北各种风味每人出一项绝活,一时间,满大楼的香味挡也档不住。值更官狡猾,警告完弟兄们不得使用电炉等废话后便闭门不出,这香味传出后他小子就钻将出来,还手拿一大号碗挨门逐户乱串。这香味更气得那水兵管理所的胖所长直骂娘:“你们不是有意见吗?明天开始就让你们天天吃馒头喝稀饭。”小子们真干的出来呀,伙食是每况愈下,月报表显示伙食费竟然还大大的超支。

  这样时间一长,这鸟所长便逐渐掌握了规律,一到周日,电闸便被小子拉下,电视也看不成,谁去求情也没鸟用。弟兄们无奈,便把战场转移到其它时间。有一外单位军舰上的弟兄可不是好惹的菜鸟,上面几个来自广东的弟兄一商量,他们的眼睛便盯上了鸟所长的心肝宝贝?几只不抓老鼠大懒猫……几天之后,只见那鸟所长急得满大楼乱串,有知情的弟兄说他的宝贝猫少了一只。又过半月,那食堂的懒猫竟一只不剩,踪影全无。这件事老夫至今不解,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老夫从小爱养猫,食堂那几只懒猫也颇可爱,没事时抱抱它们也是乐事一桩,这么干也有点太那个了!

  水兵大楼管理的混乱渐渐出了名,让各舰最不满意的首推伙食问题。“上面”和工厂领导也曾经表示过不满意。这基地纠察队干得最绝,在工厂大门口派上岗哨,吓得军容不整又老想上街买菜的弟兄屁滚尿流,每日靠爬围墙度日。好在这种混乱局面没维持多久,“上面”拨款盖了几间厨房,厂修军舰每单位一个,同时撤消大食堂,弟兄们也不再为三餐发愁,只是苦了炊事班的弟兄。

  若干年后的今天,那野猫多如老鼠的地方竟然猫影全无。那家工厂的水兵大楼居然还在流传着据说是“前辈”们留下的屡试不爽的补肾配方:排骨,黄豆,花生,猫肉加水清炖!各位如果不信,大可一试,只是补出了问题别来找我。

 一天深夜,工厂里的弟兄们早已熟睡,有在军舰上值班的弟兄飞奔来报,在舰上后住舱发现猫情。老夫带上两个广东弟子,飞奔下楼,来到船坞同值班的几个弟兄会合,先按需分配好任务,然后小心来到后住舱。关好舷窗,盖好舱口盖,将灯打开,那鸟猫已成瓮中之鳖。这时你得心狠手辣方能抓住这厮。费很大的劲将其抓获,一广东弟兄早以磨刀霍霍。老夫假慈悲嘴里阿弥陀佛念念有词。等刽子手干完那杀猫越货的勾当,另一弟兄也将瓦罐准备就绪。上街买两斤排骨或母鸡,放入生姜,黄豆,花生米,将猫肉剁成小块,加水放入瓦罐,找一小功率电炉慢炖。七八个小时后,那汤汤水水颜色呈现奶白色,加入食盐。嘿嘿……一盅大补汤就绪,只等弟兄们来进补。

  关于事故

  小时候看电影,那些猪头狗脑的反面角色大多在风雨交加的深夜出来搞破坏活动,看得儿时玩伴大声喊假。公式化了的东西总是难以让人信服。没想到长大来到海上混,所经历的,最令人难忘的故事,尤其是那些你意想不到的大事还真容易在晚上发生,真他XX的邪门。

  夏季的南海,湿热的天气搞得弟兄们茶饭不思。那军舰停泊在码头上,太阳当头照晒,烤得甲板面上发烫。有弟兄在码头上洗完澡,光着脚丫回到军舰上,犹如一场非洲大戏开演,只见那老弟双脚像装上了弹簧,蹦蹦跳跳嘴里倒吸热气,好不容易蹦到了舱口,又如老鼠般钻入舱内。舱内更是闷热难以忍受,因而弟兄们就顾不上军容和风度,清一色的上身两点暴露,下套三角大裤衩,任由那鸟左右摇摆不定。军舰停泊码头,一般情况下很少开启空调,于是弟兄们又盼望着出海,一到海上可就不用受这这份热罪。军舰如果几天不出海,舰上便会安装一种叫“天遮”的帆布顶蓬,它阴天可挡雨,晴天可遮挡阳光。也不知是谁发明的这破烂玩意,虽说能管点用处,但实在是有碍瞻观,与我强大的人民海军光辉形象相差甚远。不过,也确有喜欢那破烂玩意的弟兄。几条光棍汉,几把破吉它,大屁股往深水蛋蛋上一坐,雨淋不到,太阳晒不着,嘴里哥哥妹妹乱唱一通。初听还真像那么会事,可让大伙天天听那几个鸟人的撕叫,这胃里就会往上窜酸水,响屁也憋不住直想往外冒。好在弟兄们大都学会了忍耐,也就相安无事。

  有一日傍晚,弟兄们正坐在“天遮”下大摆龙门阵。那军医谈笑间兴致正浓,当讲到安全套与乳胶手套之间的关系时,忽然一声惊天巨响。弟兄们军事素质过硬反应奇快,双手抱头趴在甲板呈自我保护状。几秒钟之后,那军医爬起,大叫出事,弟兄们亦爬起身奔向码头。一艘外单位军舰上的一门三七口径炮发生走火事故。那艘军舰第二天要进行实弹射击,今天下午正按规定给每发炮弹“过膛”,那炮长违反规定未拆下撞针,一新兵好奇,踩下了击发踏板。更要命的是,那炮口正对着内舷另一艘军舰的前主炮。老夫以前从来看不起那小口径机炮,今次是眼见为实了。那小小的炮弹竟然穿过那主炮左右两层钢质护板,最后一头钻进再另一艘军舰的舱室里。一小块飞出的护板正击中一位弟兄的右臂关节处,可怜那弟兄右臂被齐刷刷斩掉,当场就昏死过去。围拢过来的弟兄们都吓傻了,谁也没见过这阵势。几位军医清醒,找出急救包简单包扎止血,抬起那弟兄便往医院飞奔。部队所在地一家医院断肢再植在国内属一流,军医们便想到要找那断肢,最后真在“天遮”顶上找到了那节断肢,便派人火速送往医院。 晚上,弟兄们难过得睡不着觉,心里无不为那无辜的弟兄祈祷。几个不讨人喜欢歌星也收起了吉它,整个码头上无人走动,大家都呆坐在甲板上默默无语。

  由于几天后出海,那位弟兄的最后命运不得而知,只知道是一湖北籍弟兄,肇事人上了军事法庭。血的教训提醒了弟兄们,那些平时令人生厌的条条框框绝对要严格遵守。从八十年代至今,我目睹了大小十多起事故,这次是最让人心疼,对弟兄们的打击最大的一次。




军容风纪

  说到军容风纪,海军舰艇部队的确无法与陆空军弟兄们相提并论。军人素质的形成,离不开严格的管理,尤其是队列训练,是素质养成的必由之路。海军舰艇部队受其特殊的环境所限制,有别与陆路部队。例如军队中最常见的队列*,在军舰上便无处完成。再例如内务的整理,你在陆上部队宿舍常见的“豆腐块”,在舰艇部队更是难以见到,住舱空间狭窄,每天叠被子也变得困难重重,好在有“条令”保驾护航,弟兄们便不会为那“豆腐”伤神。战斗警报一响,更要求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战位,备战你所掌管的仪器设备,这时你即使光着屁股也不违反那“条令”,当然,最好还是拿着衣裤到战位上再穿不迟。有些在轮机舱工作的弟兄,夏季仅穿一条大裤衩就可上更,那鸟地方实在是太热了。大家经常能见到军舰甲板上站着军装笔挺的弟兄,其实那只是在接受检阅和出席特定的仪式才那样,更多的时间陪伴弟兄们的是一身海蓝色的作训服。

  传说中海军的军容风纪不如陆空军,我不敢乱说,但有一些则纯属误会。有一次我在一公共场所,见陆军纠察队扣了几个水兵弟兄,出于好奇,便上前打听。原来几个弟兄是因为歪戴军帽被扣。实在是冤枉他们了,大家可能还不知道,那水兵帽的戴法其实就是要“右眉一指,左眉两指”。“条令”规定,“歪”戴有理,纠察队的头头很不情愿地把人放了。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必须歪戴军帽的部队。

  “条令”规定得非常详细。弟兄们在军舰上吃饭,睡觉,走路,晾晒衣物,抽烟,进出舱口等等都有严格的规定。那“舰艇条令”更是厚厚一大本天书,除了经常能用到的外,老夫至今背不完全,如遇考核,只能临时抱佛脚。顺便说一点大家比较关心的晾晒衣物问题,“条令”规定军舰停泊时,需要晾晒的衣物可凉在后甲板,但航行时必需收回,码头上完全禁止晾晒衣物。我看到大家对有些图片上出现的晾晒衣物颇有看法,请大家仔细观察那些衣物晾晒的地点其实都在后甲板,也正说明该舰的弟兄严格执行了“条令”。军容风纪固然重要,但与充分发挥战斗力相比,谁重谁轻自有公理。各位如果在大街上遇见一毫无军人气质的海军弟兄,尽管他可能其貌不扬,但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他,他也许就是一艘军舰上的技术高手,只有高手如云,才会有强悍的战斗力。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军舰上的官兵关系,是各位绝对想象不到的亲密,也许是同舟共济的原因,与陆上部队有着骨子里的区别,这“弟兄”一词绝对贴切。

  生死时速

  自从来到海上混起,就一直有一个好奇心,这鸟钢铁怪物到底能跑多快呢?大大小小的军舰也呆过不少了,记忆中只是有一次厂修试航时,空载的情况下速度超过设计性能。如果军舰处于战备值班状态,它还能跑出设计速度吗?平时又真的没机会高速行驶,专门问过那掌管机器的“苦瓜脸”,他小子也是含糊其词,哼哼哈哈,说是要到“关键时刻”才会超速行驶。白搭进去一瓶陈年好酒,划不来,真是混蛋透顶。

  自从南边吃紧,弟兄们便年年要去“南巡”,一拨接着一拨,好不热闹。不知从啥时候起,那个地方竟然能吸引我水下的“东西”前去视察。也真难为他们,慢悠悠的来回几千公里路程,怕是五脏六腹也要吐个精光。弟兄们都知道,那水下的“东西”要比大家辛苦危险的多,便总想找机会表示一下。无奈它老是不出来,也就打消了这念头,还有弟兄异想天开要往海水里播放流行音乐,来慰劳那“东西”,可这怎么个播法,那“东西”能否听见就不得而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都知道那海的深处另有一帮弟兄正在与孤独较量,能够带给他们一份安慰是我等弟兄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是让他们听见军舰推进器的声响也好啊。“我与你同在”,这便是弟兄们的心声。有时来到我方一礁盘附近,水太浅军舰无法靠近,弟兄们便挥动衣帽,与那些住在用竹子搭建房子里的陆战队弟兄相互问候。只要条件许可,弟兄们都会捐出水果,香烟,罐头等物,连那“抠门”的舰务长也会表现出少有的大方;派出几个代表,开着那救生艇前去慰劳。那些守礁的弟兄们太苦了,平时即使看见一只海鸟飞过,也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快乐。他们不仅要与大风大浪,高温,高湿做斗争,而且更要忍受长年的孤独。每当前去慰劳的救生艇将要驶离那些礁盘时,弟兄们都哭了,大家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个场面,是大家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无法体会到的,让人终身难忘。几年后再次登上那礁盘,条件有了大大的改善,用“鸟枪换炮”一词也决不为过。

  大家可别小看了这看似平常无比的“南巡”,他所产生的震撼效果让周边国家纷纷提高了战备等级。只要是天气良好,空中经常会有不明不白的各式飞机在头顶上掠过。记得第一次去“南巡”时,老夫所在军舰刚到任一新舰长。新官上任,照例得烧上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得炊事班的弟兄从早忙到晚,弟兄们饭后一抹油嘴:“好!这家伙厉害,能天天吃上这些东西,给个皇上也不干”。新舰长下令不得再节省伙食费,打破了军舰上后勤多年的惯例。接下来的第二把火,还没点着便有人不干了。多年来军舰上的政工干部很少钻研军事技术,连离靠码头这等小活也难得看到他们指挥。也难怪,这活要是干好了没人喝彩,要是干砸了,把军舰撞坏了,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好在舰上的“政工”们脑袋灵活,见拧不过舰老大也就给了个顺水人情。老夫舰上一老资格付姓副政委,人如其姓,早年一直呆在机关,刚调来时,弟兄们以为只是来镀镀金,过渡一下。要知道,一个军官在战备值班的军舰上呆过,就像有的鸟人从英国牛津大学出来一样前途无量。可谁知他老哥这一镀就是若干年,一点也没有“渡过”的迹象。他当了长时间的副职,原因就是指挥过一次调码头,他驾着军舰在码头与浅滩之间转了两个圈,最后竟然靠上引桥,退潮的水压在舰身上,动弹不得,潮水退后便搁浅了,直看得老夫与弟兄们心惊肉跳。进厂一个月,确认尾轴无偏差后“上面”这才罢休。老哥从此落下病根,一坐上舰老大的高脚凳就满头冒虚汗,犹如肾亏一般。扯远了,回到这第三把火,也是最重要的军事项目,可就砸了锅,雷达兵报告又发现飞机一架,并不断报出最新航向和距离,他鬼使神差地竟没有按下防空部署警报。这还了得,虽说是无武装的侦察机,可那“条令”也有严格的规定,于是“上面”便追查下来,等返航回到基地后的情况大家就可想而知了。

  距离轮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弟兄们也的确非常疲劳,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中午饭后,一位正在战位上值更的弟兄突然倒地,身上疼痛难忍。军医检察的结果属重症,必需尽快送往医院手术,迟了一样会有生命危险。军舰上的医疗条件差,只能止痛不能治本。经请示后接岸指命令,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另一群岛上的医院。信号兵收到同来“南巡”的兄弟舰发来的祝福信号后,军舰开始加速,很快?钟便给到了四?“前进四”。那数百海里的航程与弟兄的生命可都拴在“苦瓜脸”及其弟子的身上。感人的一幕在机舱出现了,那些换更的弟兄们拒绝回住舱休息,大家主动要求留下照看机器。高速航行时的主机,温度与油压都处于高端临界状态,是最容易发生故障的时候,弟兄们深知此理,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故障信号。老夫换更时,也会照例来到“苦瓜脸”身边,那几台主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更是与往常不同,就像一个粗嗓门忽然发出了尖尖的嘶叫。看着那几个硕大的转速表指针指向红区,老夫推算,这应该是极限速度。“再加五十转”一切正常,“再加五十转”一切正常,“再加五十转”还是一切正常。没想到这帮平时因军容奇差而经常被“纠察”的弟兄,竟能把机器状况保养的如此之好,老夫佩服之极!

  终于来到那有医院的主岛,医院和码头上早已准备就绪。那重症弟兄身上挨了一刀,取出一件器官后竟能无碍,这时代可真是变了。老夫不懂医学,只是暗地里替他担心,少了一件那么重要的东西后还能够“金枪不倒”吗?依我看----悬啊!

  返回到基地一个多月后,那“重症”弟兄也光荣回归,只是小子染上一怪毛病,没事就会偷偷写信,跪秘异常,有弟兄在其床位下发现一张黑mm的军装像片,大家传看着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哈哈,老夫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经历此事后,有几个常年的“病号”病状也好了许多。更有一父亲“病故”了五六次的弟兄,回来以后马上打电话给他那早已“病故”数次的父亲,邮递来了几包据他称能把海水淡化的神奇药片。真是胡闹!

  关于“靠码头”

  晚上没事,打开那台老掉牙的破电视,声音忽大忽小之中,听清了一段话。好像是说我国与菲国签下了什么鸟协定,来共同开发最南边的那片海域。真是高招,那菲国就象站在老虎前面耀武扬威的狐狸,与它共同开发,看那几个周边国怎么叫唤。妙!

  那片海底深处有大大的石油,等钻井平台一竖立起来,弟兄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去那片海区巡视,省得几个鸟国乱叫唤。弟兄们平时没事,吃饱了饭就爱逗个嘴,哼几曲小调,坐在后甲板围成堆后,这天南海北的大小事就都成了议论的话题。有一刚探亲归来的小子,大概是在家里新找了一女朋友,故意拿出像片炫耀。好像就他小子本事大,弟兄们象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都说难看,再加上军医那张臭嘴一形容,搞得那小子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舰长政委等这时候也耐不住寂寞,可又拉不下面子加入,往往先很严肃说件工作上的“事”,等屁股坐定,便有了点笑容,再听听弟兄们胡言乱语,他们老哥可就彻底放开了。军舰上结了婚的弟兄不少,大都是些部门的头头脑脑,只要有他们在,就会有些“儿童不宜”的话题,这话里有话的功夫可不是谁都能弄明白的。有已婚弟兄在基地有家,每当出海回来,他们便可轮流回家过夜,于是便借用了一专用词来代替,名叫“靠码头”。这“靠码头”一说的来历无从考证,像年代久远。据弟兄们分析猜测,可能是他们回一趟家真得像军舰靠码头般--不敢乱说。老夫曾经亲眼看见两个弟兄为了“靠码头”而争辩:“你小子上星期已经“靠”过了,这次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回想起这段话真他妈有趣,只是他们回到家里,谁是军舰,谁又是码头,这如何个“靠”法便不得而知了。据称,这样常“靠”可提高战斗力,是与国际接轨的。弟兄们创造力惊人,常常能创造一些非常专业的词语。例如,形容你长的胖,叫做你长得像“碰垫”。你要是长的太瘦,就叫做你长得像根“缆绳”等等。那时老夫舰上的舰长还真长得像根“缆绳”,他老哥的夫人可非等闲之辈,在这里只能用“大碰垫”来形容。他老哥每次“靠码头”归来,弟兄们就会心痛半天,他本来就不粗的小腿经过无数次“靠码头”,似乎很难再支撑住身子骨。这时弟兄们就会催促炊事班,给上一碗大补汤之类的东西,有弟兄好言相劝,可他老哥每次回港照“靠”不误,嘴里像说是要回家拿件衣服之类的屁话,这一拿便是一夜不归,真是中了邪!

  印象中政委好像“靠码头”的次数不多,他把轮到自己的机会大都让给了舰长,真是个好大哥。记得有一次星期天,“上面”命令调换码头,我舰改靠三段。舰长“靠码头”不在位,副长开会未归,那政委只好硬着头皮指挥。三段是靠近浅滩的地方,而且还有引桥阻截,不管涨潮退潮都需要用舰屁股去贴那码头,这地段不知毁了多少好舰长的名声。那时正赶上退潮,倒退着顺水靠码头难度更大。军舰在港区转了一圈,屁股对准码头缓缓倒车,起初一切顺利,没想到临近三段,风压把舰屁股顶歪,用车用舵已来不及,情急之中政委大喊:“妈的,你给我站住”。尽管有弟兄眼疾手快垫了不少碰垫,可这舰屁股还是结结实实撞在了码头上。政委这一嗓子,透过舰上的高音喇叭,方圆几里怕是都能听见,连山顶的信号台也打来信号讯问:“码头上出什么事了”。其实,码头上也固定有防撞橡皮,军舰并未损坏,只是他这一声大喊,搞得弟兄们异常难堪。这靠码头绝对是各舰舰长最基本的技能,一艘军舰离靠码头,码头上不知有多少眼睛在注视着,各舰舰长平时相互较劲,力图靠得干净利落,靠得好大家会在心里暗自夸奖。靠得时间一长,就会有看笑话的混蛋说三道四。好在政委聪明,及时将指挥权交给了值更的观通长。军舰靠好归位,政委大汗淋漓来到屁股处察看,屁股上除了掉了一点油漆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两个意义上的靠码头都不太容易啊!

  也不是所有的政工军官都怕干那件靠码头的活,记得前任政委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他那骨子里的浙江人的闯劲真让弟兄们刮目相看。可惜,为了照顾他家里的实际困难,他被调往北方另一支舰队。时间关系,有时间再聊他那些惊天动地的故事。只说一句:他可是“靠码头”的高手!

  特别任务

  舰上官兵关系非常融洽,弟兄们如果不佩戴军衔,我想各位怕是很难分出大小王,为此也闹出过很多笑话。但这并不意味着管理上的放任自流,只要军舰一出海,钉是钉卯是卯,犯了小错挨批,大错一样要进那锚链舱喂蚊子,那里的蚊子大的吓人,咬上你一口定让你周身爽上十天半月。

  有一年秋季,突接“上面”命令紧急出航,经过舰长政委简单老一套的动员,弟兄们便开始忙碌起来。这时的码头上冲来一破吉普,车上跳下几个白白帅帅的小子,弟兄们一见他们便都偷乐了,原来又要去玩那猫抓老鼠的游戏,好玩。这等游戏弟兄们也常玩,而且一次比一次玩得漂亮。这游戏有个大家都要遵守的规则,就是只许擦枪,不得走火。后来的空军王伟事件似属美军擦枪过火。好在这几年下来弟兄们还从未玩出过错……

  那吉普里下来的几个白帅哥,是侦察科的懒参谋的干活,小子们平时呆在机关里享清福,养的白白的,但偶遇有跟踪侦察的活,便也得跟舰出海。有弟兄看了看风速仪,料海上的风也不会太大,真是便宜几个小子了。那领头的家伙趾高气扬地招呼弟兄们,让把他们带来的宝贝箱子抬上舰,抬那些箱的弟兄嘴里就嘟哝:“妈的,这粗活还得咱们干,靠”。不知为何,弟兄们老是对来自“上面”的人有些偏见,为这事舰老大没少骂他们,真是猪脑子没记性。等他们安装好那些鸟宝贝仪器,军舰便始离码头。好歹算是领导机关下来的官员,弟兄们表面上也得给些面子,舰务长理所当然地精通此项业务,找来几个上等的空罐头盒以备不测,另派一帆缆班的弟兄伺候着不离左右,一路上舰务长都窜上窜下忙的屁颠,老夫真的是犯糊涂了,他老兄的战位到底在何处。

  “上面”通报,有几个鸟国正在搞环太平洋联合演习,其中一支分舰队靠近第一岛链,距离我不太远,令我前出侦察,并要“恰当”地显示我国的军事存在。航渡过程实在是没劲,好在有军医同志的那张破嘴,逗乐损人之中竟也能起到半个政治委员的作用。老夫换更,来到通讯舱那几个鸟人新安装的仪器旁。真是高科技了,但就凭这几个国产最新装备能有把握完成任务吗?笑脸凑上去虚心讨教,却讨来那头头一句颇有些味道的回答:“你懂个屁……”。真他XX的不是东西,气死老夫也,要是犯在老子专业的堆里,你小子可能连个屁也不懂。下到那欢迎老夫的机舱操纵室,气还未消,一电工弟兄递上烤土豆,土豆模样竟像那头头,一口咬下去,暴爽!解气!
  

  晚上照例实施灯火管制,关闭所有舱门舷窗,灯光不得外露。几个白小子不懂规矩,进进出出舱门大开。他们哪里知道,前方不远就是台军管辖的岛屿,副长教训小子们,那头头还辩辩有词……真该把他扔进锚链舱里去爽一把。第二天下午,军舰正准备穿过一海峡,穿过了该海峡,弟兄们便可就位,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了。可不知怎的,那海面的涌浪是越来越大,弟兄们东倒西歪呕吐不止。那伺候不离左右的弟兄偷报老夫:“哈哈!参谋们都晕菜了”,真是没有阶级感情,该杀!

  大洋上果然不同于近海,山峰般的涌浪一个接着一个。不久,我舰雷达便与那支编队接触。警铃大作,各就各位,老夫也不敢怠慢奔赴战位。真是邪门,刚才还晕船呕吐的弟兄转眼间便精神焕发,好样的!接下来就要看那几个帅哥的本事了,可他们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夫实在是搞不太懂,只听说好像是要截取对方很多重要数据。从对方队形上看,那是支典型的护航编队;航速很慢,则又说明对方是以给商用船护航为演练对象。以前在海上常受鸟气的弟兄们,这次总算是找到软柿子了,玩死XXXX的。

  对方总共有五艘舰船,除一艘是补给船外其余都是护卫舰,吨位大小不齐,且大部分吨位比我小,好像是来自三个国家。弟兄们不用多问,便猜到旗舰定是那艘挂有星星旗四位数编号的家伙,这家伙弟兄们几年之中遇见过多次。

  等配合那几个白帅哥干完活,已是中午十分。靠近他们,舰长命令导弹及各炮位炮口归零,以免发生误会,真是胆小如鼠。对方发来信号,称正在*练,让我离开该海区,否则不能保证我舰安全等等。真他妈霸道,当弟兄们是吓乎长大的呀!这里是公海,你能来老子便更能来,老子舰上的几枚蛋蛋也不是吃素的。对方似乎也很克制,炮口同样归零,除了警告之外也没啥太大动静。驶近到数百米距离,那其中一艘北方某临国的军舰甲板上竟有几个人向弟兄们招手示意。如此军纪让人不解!

  擦枪的过程真是好玩,弟兄们操着军舰就象幽灵一般,紧紧粘在那编队的前后左右,气得它忽快忽慢不断的变换队形,甩也甩不掉。舰长见它们也不过如此反应,便大着胆子指挥军舰横穿它的编队,搞得它狼狈不堪。直爽的弟兄们手舞足蹈,大声叫好。舰长问政委同志:“这么干算是恰当吧”。“恰当,恰当”你是舰长你说了算。这回答老夫怎么听着就别扭。几个白帅哥也忙前忙后拍了不少像片……

  临近傍晚,我方主动脱离,舰长幽默,一组灯光信号打过去:“我舰有将军坐阵,你们没施礼节,将军令你们继续操练”。哈哈,再爽一把。老夫暗猜,这句话必定会气得那指挥官直流鼻血。几分钟后,对方回一组信号:“祝将军身体健康”。哈哈哈,弟兄们更是狂笑不止。好玩!过瘾!

  返航途中一切顺利,由于这两天军舰摇摆太大,无法做饭,吃了两天罐头的弟兄们强烈要求来一碗“皮蛋瘦肉粥”。炊事班不敢怠慢,点火熬粥,临近尾声,发现三箱皮蛋全部去向不明。舰务长气得骂骂咧咧:“靠他娘,还真有人想进锚链舱啊”。政委同志含糊其词:“别骂了,都是我吃了。”弟兄们盯着政委的肚子大惊失色!

  回港总结,几个白帅哥也黑了许多,眼睛里充满血丝,真的不容易啊,弟兄们从此对他们刮目相看,这次任务能如此顺利的完成,与他们能快速抓取对方数据不无关系。老夫也厚颜无耻前去索要像片,那头头竟答应冲洗后送来,真够意思。总结完毕后照例进行大扫除,只是这一“除”便在各部门舱室里“除”出了不少皮蛋壳,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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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6 01:1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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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一个中国老水兵的亲身经历

尽管基本是陆战个网站,这篇海军帖到也是刮来一阵清凉海风.几次忍俊不禁.作者真好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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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5 22:5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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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一个中国老水兵的亲身经历

文笔不怎么样,其中夹杂有吹嘘的嫌疑。建议,把军舰、和水兵生活当成你的情人来写,当然文笔上还要下一些功夫。前些年舰船知识刊登有一个校官论坛,还有一些国外优秀海军军官的文章,可拿来参阅。
“燃烧的血”、“老山兰”等网站,大量参战老兵的帖子,虽语言朴实,但让人泪流满面。
                                     一个你的水兵战友,一个热爱解放军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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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5 21:0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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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7 09:3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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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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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7 00:2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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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写的好 就是字太小 看完头晕眼花 出海刚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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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引用由serpant2004/12/30 04:49am 发表的内容:
关于谢菲·德号 我读大学时上国防课看过英军自己的战地录像 靠 一个字 COOL 飞鱼导弹进入军舰水线上面船身的一瞬间 真是COOL 一枚几百万小导弹马上就叫价值2亿(82的市价)的军舰成了废铁,1个小时以后军舰大火 ...
你看的那个录象不是战场的录象,D80谢菲尔德号被击中时没有任何录象,其舰长在回答下院质询时承认只来得及说一声“隐蔽!”军舰就被击中了,经常放的那段录象实际上是英军自己在进行试验时的录象(英军在八十年代也装备“飞鱼”导弹,不过是舰舰型的MM38,而击中“谢非尔德”的是空舰型的AM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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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5 13:0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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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大便鱼真是用大便才能吊的上来,小面团放到从毛厕捞的大便桶里一裹,一钓一个准。就是吃起来臭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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