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姐你好,这次你的“富家子弟”这一判断可是看走眼了。与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我的人生履历也毫不例外地深深烙上了那个年代的印记。出生不久父亲因工作关系从省城广州下放到广东省郁南县最基层的单位工作,母亲与我随后也把户口从广州迁至郁南,这一迁就是二十年,在那里留下了我幼年、童年、少年、青年时光,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各样不值得那样欢乐的欢乐和不值得那样忧虑的忧虑。那是一个计划经济的年代,也是一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谁都富不了,要是你被别人说你“富”的话。那可是要倒眉透顶的。这个“富”字一经与“农”字结合,那更是成了剥削阶级的代名词,一辈子你都别想进步。有一句名言至今都让人记忆犹新:依靠贫农,团结中农,孤立富农,打倒地主资产阶级。现在看来,天翻地覆,有恍如隔世的感觉。ffice ffice\" /> 想当年,国家所发生的大事都让我赶上了:幼小年纪赶上国家的“三年经济困难时期”,读书赶上十年“文革”岁月,高中毕业后成为知识青年响应伟大领袖号召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参军结束三年知青生涯,随即赶上为国捐躯浴血边陲的对越自卫还击战(那一年参军的新兵里知青场友特别多,是从来没有过的,后来才知道国家要打仗,部队要扩招)。所幸大难不死四年军人生涯怀揣一百元复员费悄然退伍回广州(那时父母因落实政策已调回广州)。父亲调回广州后没多长时间就因那个年代身体长期透支而过早地驾鹤西去,终年65岁。临终前给我们说,当年因我的原因而把你们带到了郁南,让你们受苦了,现在我又把你们重新带回了广州,我就是要走的话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听得我们心里还挺伤感的。我父母亲都是军人出身,他们那一代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党叫干舍就干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积劳成疾还没有一句怨言。与父亲一道从广州下放的一些人至今仍留在郁南的还大有人在。 “郁南”这两个字的读音有时候听起来有点象“越南”的读音,因此我后来与越南有缘不知是否与这两个字的读音有关。该县位于广东省的西陲,是一个山区县,素有“八分山地一分田,半分河流半分村”之说。境内群峰叠翠,万山连亘,山谷、丘陵交错。自然生态环境得天独厚,山清水秀,石奇洞幽。同时郁南又是一个沿江县,西江循县境北缘蜿蜒东流长达60公里。郁南东接云安,南邻罗定,西界广西苍悟,北与封开、德庆隔江相望。县城都城镇,东距广州290公里,西距广西梧州60公里。文革年代,广东物资短缺,但广西是自治区,东西便宜,因此去一趟梧州都知道要带点东西回来。 郁南说得好听一点是绿色环保县,偶尔去一下还有一种世外桃源感觉,但以另一种解读就是一个“穷”字的代名词。与珠三角的地方比起来,差距就太大了。不过有门路的人还是知道“靠山吃山”的硬道理,承包荒山大种果树、大种经济作物林,所以我们当年知青的场友见面第一句话就会问“你包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