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勇者无畏》

五三零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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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时代过年        

    我童年时代过年，现在叫春节，家乡过年是很热闹的，我和家乡的小孩都认为过年是最开心的，平日经常有小孩三、五人计算着还有多少天到春节。说到开心，概括起来就是4个字：吃、喝、玩、乐，还有走亲戚拿红包和穿新衣服。据家乡老人说解放前的娱乐活动更加丰富，主要是正月十五“等庙”（北方人叫庙会），家乡两座庙人山人海，有多种表演活动，抢花炮是庙会的重头戏，正月十五那天一早活动至第二天的天亮。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家乡贫穷落后，温饱都没有得到解决，平时连口干饭都没得吃，如果有顿肉吃，就比什么事都高兴，我曾经听过村里多位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生最爽的事就是有得食”。在那个年代，可以说人们都饿坏了，有吃就是幸福。平时贫穷，但过年是不贫穷的，也可以说人们把一年的积蓄都倾注在过年，这些积蓄包括一年买卖收入、生产队分红等。人们为了过年，除了在资金上作准备外，还有家庭饲养方面作准备，年头养的小鸡，留待年尾才宰。又如中秋节前后就开始买鹅苗回来养，而鹅苗种场也安排在那时供应大批鹅苗（听说早下的蛋也要等到那时才孵小鹅的），这两项饲养都是为了过年，因为过年须备好鸡鹅，鸡鹅也用作拜祖宗和拜菩萨。

 

    在家乡过年，确实有得吃，而且有很多肉吃，一般有鸡、鹅、猪、鱼肉吃，如果有亲戚从海边送海鲜，还吃得上海鲜。除肉类外，还有多种糍、糕点、甘蔗、糖果等吃的。春节的吃肉是讲究日子的，大年三十、年初二、年初七比较多肉吃。

 

    我村过年的安排是这样的，生产队干活到大年二十六日停止，二十七日各个家庭忙碌着，一般清洗家具为主（听说1957年之前，这天村集体经济收入拿出钱买猪回来杀）。二十八日第一个安排就是“做糍”（家乡把过年蒸煎各种糕点叫做糍），吃糍才是节日的重头戏，吃糍是从大年二十九日至年初七，天天都有糍吃。二十八日那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制米粉和准备各种做糍馅料，米粉和馅料要备足做三次做糍材料（年初三、七日也做糍）。农村还没有拉电网时，就用人工捣米粉，捣米粉用家乡的土方法，工作量很大，需要全家人齐出动，只有过大年才见得到这种热闹气氛。后来有电网了，就用电动机器搞米粉，搞好米粉和馅料后就开始做糍。做糍是由母亲和姐姐做的，糍的品种很多，有蒸年糕、蒸水角、糯米糍等五六个品种。一般当天不蒸糍吃，把做好糍放好，等第二天早上才蒸煮。

 

大年二十九才是吃糍的日子，二十八日那个晚上我开心得睡不着觉，老想着明天早上吃糍，第二天，天没有亮就起床吃糍，几乎每年如此，母亲首先蒸“卷笼糍”（卷笼糍其实就是现在广州小食店的肠粉）。做卷笼糍时，父亲负责烧灶火，母亲搅粉下锅，蒸熟一层后就卷笼，然后倒出来，我等不及就开始吃了，吃完又等下一个卷笼糍蒸熟，蒸完三、四卷笼后，母亲就不做单层卷笼糍了，而是做多层的，这些多层留作之后的几天。我吃后就去干活，首先去牛栏拉牛（春节几天是不放牛的，只给稻草吃，但早上要清扫牛栏），然后回家放鸡（鸡只是年初一不放），干完这两项工作后，其它的糍也蒸熟了，然后用手抓住几只糍，一边吃一边去村里的大鱼塘看抓鱼，请来的捕鱼人上午已抓好鱼，家家户户拿工具去“赃鱼”（鱼分到各家），分到鱼后放在家里，有些家庭当天就煮部分鱼吃，大部分家庭留待大年三十团圆才吃，图个“年年有余”。

 

大年二十九日是“等墟” 日（珠三角人叫趁墟，北方人叫赶集），又叫买年货日。上午10时左右就去等墟，等墟重头戏就是买年货，年货主要是买猪肉、甘蔗、鞭炮和煮菜的配料等，这些都是由父亲去做。那天“等墟”很热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买卖兴旺，家庭除了买猪肉、甘蔗、鞭炮外（猪肉几斤、甘蔗一把、鞭炮20包以上），还有些家庭买鹅、鸡、鱼等食品，因为大年三十至年初三，这四天不开市，墟镇所有店铺都关门不营业（那时店铺属于国营或集体的），所以人们将几天的物品备齐。下午4时“等墟”的人才陆续回家，回家时，各家的大孩子帮父亲带年货回家。晚饭前各家各户开始杀鹅（家庭一般养两只鹅，先杀一只），那时杀一只鹅，拔毛、掏内藏、配料，需要3个多小时，鹅的饲养时间长了，就会长出难拨的小毛。很多家庭把鹅拿到村里大鱼塘边上拔毛和开膛掏内脏，因此，整个鱼塘边坐满杀鹅的村民，形成了一道杀鹅的风景线。杀的鹅处理好后和猪肉一起配料腌制好，留待第二天早上才蒸煮。

 

    从大年三十就开始庆新年了，天一亮家家户户开始放鞭炮，贴春联等。小孩起床就吃糍，而我吃过糍后，就去牛栏“拉牛”（赶牛出去拉尿，清理牛舍等叫拉牛），回家后就放鸡和帮父母亲做团圆饭。一般是先把蒸熟的鹅、猪肉和香等端去拜村里设立的“大王菩萨”，然后在家拜祖宗。每拜一处都放鞭炮，大约11时开始吃饭，吃饭前还要放鞭炮的。上午团年饭吃得非常丰富，有鹅肉、猪肉、渔等肉食，还有许多煎炒方面瓜莱。那顿饭是任由吃的，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平时吃饭都受到父母亲限制，不敢多吃的）。听说上午就吃团圆饭的事，在家乡那块地方只有我村是这样的，吃完饭后就没有事干了，穿上新衣服就去玩，至于放出去的鸡找回和家里种的青菜淋水等活，都由父母亲干了。下午家家户户都杀鸡的，家乡有句谚语：“世界、世界，大年三十要杀鸡，”认为大年三十杀鸡，那年才有世界。一般家庭都杀一只鸡，也有家庭人口多，养的鸡也多才杀两只鸡的。小孩玩到下午5时左右回来吃晚饭，吃晚饭前还要给祖宗上香和放鞭炮的，晚饭的菜是刚杀的那只鸡和上午的剩莱（农村的老鹅8至12斤、肉厚，加上几斤猪肉、几斤大鱼，够吃上几天的，而且一早到晚都吃糍，肚子饱饱的，根本吃不了多少肉），或者加个青菜就是了。晚饭后小孩们继续去玩，玩到很夜才回睡觉。

 

    大年初一这一天叫做真正的过年，年三十晚上不熄灯的，半夜就起来放鞭炮，早上起床后又继续放鞭炮。大年初一这一天不准乱讲话的，只准讲吉利话，不准讲……小孩那天是不干活的，从早到晚都是玩。初一那天除了吃两顿饭外(初一那天属于吃斋饭，只吃年三十的剩菜)，还有吃糍、甘蔗、糖果、爪子等食品，嘴巴一天都不停，初一两顿饭前要给祖宗上香和放鞭炮的。晚饭后家家户户杀鹅，杀鹅的情况和大年二十九日一样情景，也是第二天早上才蒸鹅的。有的家庭没有鹅就要杀只鸡，用作年初二开年之用。晚上的灯火也是点到天亮的，父亲也是半夜起来放鞭炮。

 

    大年初二那天是开年，那天的重头戏是“光家宗”（敬孝老人）。上午把鹅蒸熟，然后拿去拜大王菩萨，放了鞭炮后端回家，接着拜祖宗，放了鞭炮后就开始“光家宗”了，光家宗的料，一般斩块鹅肉、鸡肉，还加点熟鹅血、小块鹅胃，送给同宗的老人，也送给村中70岁以上的老人（有一年光家宗，我和村里一位小孩在小巷转弯处相撞倒地，鸡鹅肉全部丢在地下），老人收了家宗后，给回小红包(一块小红纸包着几分钱)，送完家宗后才吃开年饭, 初二很多肉吃。小孩吃了开年饭后就去玩，初二那天的玩和吃东西都是和初一一样。

 

    年初三那天没有什么安排的，小孩整天去玩和吃东西，父母就在家干活，大多家庭都“做糍”，把糍做好后，第二天把糍送回娘家。年初四这一天属于双双日子，那天就走亲戚日，凡有出嫁女都回娘家（广州年初二回娘家），回娘家一般是挑担着几个篮子去的，篮子里有三、四种糍，有新买的猪肉，篮子外面有挂着桔子、生蒜（表示吉祥顺利），还有一只鸡等。如果出嫁女富裕些，加上一只鹅，有鸡有鹅，家乡叫双鸡双鹅，期待新一年好事双双而来（农村娶亲，男家必定送上双鸡双鹅到女家）。挑担鸡鹅也有讲究，一般都是左边篮子放鹅，右边篮子放鸡，不是歌里唱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那样，因为家乡过年没有人杀鸭和把鸭用作送亲戚的（一年到头都不见有人用鸭拜祖的，只用鹅或鸡拜祖）。回娘家的那天，小孩穿着新衣服跟着母亲回外婆家，到外婆家后，外婆、外公、舅父、舅母都给小外甥利市的，当天外婆家杀鸡煮好菜给出嫁女吃的（杀的鸡是出嫁女送来那只），吃了晚饭就回家。年初五属单日，一般都不走亲戚的，如果有的人是年初五生日的，他的庆生日也提前在年初四安排。年初六那天属双日，外婆和舅母回走出嫁女，舅母也担着篮子来的，出嫁女杀鸡煮菜招待娘家人，如同娘家人招待她那样。年初七是人日，家乡过人日搞得很隆重的，有的家庭专门留下一只鹅在人日那天杀的，如果没有鹅，家家户户都杀鸡和买猪肉。那天早上还有许多家庭“做糍”的。人日那天起床后各家都放鞭炮的，上午把煮熟的鸡鹅像大年三十和年初二一样，先拜大王菩萨，后拜祖宗，回来忙上午饭，饭后小孩就去玩。过了年初七，这个春节的庆祝活动就算结束了，年初八生产队就开工了。

       春节玩 的 重头戏就是放鞭炮，除了家庭放鞭炮外，村里小孩都三、五成群拿鞭炮一起放，其他娱乐活动有打朴克、下象棋、去趁墟等。还有看电影、看文娱晚会、看舞师，还有公社搞蓝球、排球比赛（球赛年初二开始，初六结束，以大队为代表队）。那几天是白天看舞师和看球赛，晚上看文娱晚会和看电影。

 

       以上是我童年时代过年情况，自从我参军后，再也没有在家乡过年了，听说现在家乡过年和之前就大不一样了，很怀念童年时代过年。

五三零一八

昨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因有假期就回到家乡度元宵节，这也是我自1976年参军离开家乡后第一次在家乡度元宵。昨天上午九时多，我专门到家乡小镇肉莱市场走走，目的是看看市场节日供应情况，果然不出所料，市场非常热闹，充满浓浓的节日气氛，应节食品非常多，有鹅、鸡、鱼等各种肉类食品，还有种类繁多的蔬果。

家乡节日的重头戏是杀鸡宰鹅，因此家家户户都买鸡买鹅，我这次有个新发现，家乡人也像城市人一样，买了鸡鹅后不是拿回家里自己杀，而是给市场里的专门杀鸡档里杀的，原来卖鹅卖鸡的人不杀的，而是那里有专门杀鹅杀鸡的档口，杀一只鹅13元（鹅毛归档主，听说一只鹅的毛能卖5元以上），杀一只鸡5至7元，每杀一只鹅或鸡的血都用小盘装好，因为鹅、鸡血都用作拜祖的。我在市场里数了一下，共有6个这样的档口，每个档口都有4人以上，有两个煤炉烧着水，每个档口放着许多待宰的鹅、鸡，杀鸡的人有序不乱地忙着……

昨天还有个新发现，原在广东湛江种植的红光橙水果，在我家乡已经有大量种植了，家乡产的和湛江产的一样的鲜甜可口，刚从树上摘下，每斤只卖1.5元，价格平宜，我昨天就买了十多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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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零一八

经我和原50军150师448团参战老兵李昌茂联系，把他写的“突围”参战回忆录发上：fficeffice\" />

时光如流水，日月似穿梭，弹子间三十二年过去了。然而时间的流水永远也冲不掉三十二年前那场“突围”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枪林弹雨，炮火连天，尸横遍野，死里逃生......这些情景现在只能在书本或影视中见到，而于我来说则是亲身经历啊！1979年3月11日，在我团二营遭敌伏击、全团12日被越军包围后，我们经过4天4夜的艰辛跋涉和拼死突围，虽然被折磨得筋疲力尽、遍体鳞伤，但总算躲过了死亡与被俘的厄运，终于凭着顽强的毅力在3月16日回到了我们的祖国。
三十二年虽然过去了，但我一直在想，我们不仅要记住中国人的胜利，也要记住我们的失败；要记住我们的辉煌，也不要忘记我们的失落；要记住那些获得了荣誉的英雄，也不要忘记那些在战斗中就这样平平淡淡牺牲的官兵；还有那些被俘的将士和至今仍然失踪在越南的300多名战友，我认为他们也是英雄。那场战争，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很模糊，很久远了，无论人们如何看待、评价这场战争，但对我而言，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一段血与火洗礼后的重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加，许多在年青时不曾在意的往事，越来越断断续续地浮现出来，特别是那些终身难忘的、亲身经历过生与死的故事，更易激发当时的感慨，唤起更多的思考和追忆，于是便有了想写写回忆录的冲动。尽管我文笔笨拙，但我还是要将那场突围之战述诸纸笔，述诸后世，就算“为了忘却的纪念”吧！

一、备战
1978年7月，我高中毕业后，知道越南在反华排华，把20多万华人华侨赶回了中国，中越关系十分紧张。但根本没有想到双方会交战。
1978年12月，我从家乡贵州省开阳县应征入伍，当时听说是进西藏汽车十六团。入伍后，我们在四川省德阳县黄许镇集中训练。在训练期间，我们经常见到有火车拖着大炮、坦克、军车等前往南方，也估计会与越南打仗。战友们也经常在一起议论，但接兵部队的干部都说不会的，你们枪都不会打，怎么会打仗呢。是的，谁也无法预料。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们刚吃过晚饭，连队紧急结合，连长表情十分严肃地宣布，根据上级命令，我连一至六班因祖国需要，将调往其它部队，明天一早出发。顿时，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话音刚落，大家就议论纷纷，要调走的都说：完了，这下要去打仗了，这一辈子就结束了。没有被点名的心中暗喜，可能真的能进西藏当汽车兵了。可是，我们高兴得太早了（因我也在未点名之中）。大约一个星期后，连长又再次宣布，接上级命令，你们全部调往五十军一五零师四四八团执行新的战斗任务（我们开阳县一起入伍的308人只有60人进了西藏）。完了！我们当初想进藏当汽车兵的理想终于完蛋了！当天晚上，我们几个老乡聚在一起，都说不知怎么办？为什么我们当兵就遇到战争？而且参战者还是本人？我们从同一个地方入伍，在一起集训才一个多月，连全班集体像都还没有时间去照，就分到参战部队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被十几辆大卡车拉到一个比较边远的山沟里，因为接兵干部全是西藏部队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四四八团到底在哪里。下车一问，这是十三军一一七团（四川彭县），当问到他们这么大的营房怎么见不到几人时？留守士兵说他们已经出国打仗去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战争真的离我很近了，其结果简直不敢想像。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想过我们这代军人会遇上战争。随后，汽车调头把我们拉到目的地——四川省什邡县九里更（成都军区步兵学校所在地）。
车队在开进四四八团团部办公大楼前停下后，西藏接兵部队与四四八团相关人员立即办理了交接手续，然后就象交货物一样点个数，经对方核对人数无误后，接兵部队将车调头就消失在四川平原、、、、、、
由于我们在车上整整坐了一天，很疲倦，下车后一会儿就坐在背包上睡着了。就在此时，我看见站在我们队伍前面穿四个兜的几个干部有的在指指点点，有的在交头接耳，好象是在选兵？对！我马上打起精神，把那有神的目光立刻投向站在前面的干部。真的，我这招还果然奏效，否则，哪有我的今天，因为在我当时所在的新兵班12人中，其余11人大都按顺序分在步兵二营，作战时为主攻营。战斗中就有5人（王应文、尤光连、皮学健、鄢国友、葛建国）光荣牺牲、1人受伤。不到一分钟，我的名字被点中，而且是几百名新兵中的第二个。当我回答起立后，就有几个干部和老兵前来帮我拿背包，我们最先被选走的只有3人（钟仁富、张仕钢和我）。大约走了两三分钟路程就到了我们所在的连队——特务连。
到了连队后，连长、指导员马上就给我们3人做工作，说我们是特务连，在打仗时专门执行特殊任务……一听特务连！我当时感到既新鲜、自豪但又有些害怕。在指导员耐心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后，我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们3个新兵吃完早餐后就和连队一起到外进行强化训练。在途中，几声小喇叭突然响起：“前面发现敌情、准备战斗”！连长大声命令。这时，老兵们都各就各位。而我们3人，则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不知所措，因为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做？好不容易演习到了中午，连长又下达命令，说炊事班把饭煮好送到阵地来了，在途中遭“敌”伏击，叫我班派人前往营救。我和战友们一道，冒着“敌人”的炮火，终于把饭抬到了阵地，但此时也累得满头大汉，加上思想上矛盾，根本就没有食欲、吃不下饭。指导员见此情况后，怕我们开小差，于是又马上过来给我们做工作，叫我们安心部队。
在部队一边训练、一边待命期间，团部大院广播喇叭不断地播送着中央广播电台谴责越南政府侵扰我国边境，枪杀我边民和边防军人的消息；谴责越南侵占柬埔寨和迫害驱赶越南华人、华侨的消息；连队黑板报上“血债要用血来还”的宣传专栏，让我们当兵的对越南政府的忘恩负义行径非常气愤，各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上战场。期间，我们每天晚上都要统一观看《钢铁战士》之类的战争影片，因为这是战前政治工作的需要。
时任副总理邓小平访美后，大约是1979年2月上旬的一天，我排一班某战友（首长警卫员）说，首长到军区开会去了。我们私下议论可能有所行动。果然，第二天团长、政委回来后，全团立即部署以最快速度作好一级战备。那天晚上，我们连队紧急集合，连长宣读了参战动员令。指导员立即要求我们把自己的物品分三类进行打包，即第一类是日常用品，随身带走；第二类是暂时不用的，但可能过段时间会用上的物品打包后写上自己所在的班排，集中存放，由部队后续运到；第三类是准备送回家的东西，必须用纸写好留言、清单（实为遗书）用包裹包好后存放于连队保管室，并在包裹上写上家庭地址和本人（姓名）家收。如我的裹包上写的通讯地址是：“贵州省开阳县城关区委李昌茂家收”（因我父亲当时任城关区副区长）。如果发生意外，连队就会按照地址将包裹寄（送）到你的家里。
战令宣布后，我回到自己的宿舍，心里总是很沉闷，无话可说，只好低着头继续整理我的物品。收拾完认为有用的东西，把不重要的东西就用火烧掉。
第二天上午，我抽空将不需要的60多元现金以及相片等物品寄包裹回家，并未给父母说明什么，但在当时的舆论环境中他们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现在回想当时寄包裹纯属多余之举，给父母亲增添了不少忧愁。这一整天我是在一种不知所措的状况下度过的，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自从宣读了参战动员令以后，我们整个连队突然比以前肃静多了，再也没看到往日的轻松气氛。我很清楚的记得，原来我们连队每天早晨爱打篮球的几个老兵也突然停止了，最后只有一个老兵在天天坚持，但从面部表情完全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打篮球一早上不说一句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那篮球投到篮板上的声音也与往常完全不同。我们都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有意分散精力、消除想法、面对战争。战争结束后，他当上了排长。那天晚上，我从外边回到营房看见同宿舍的战友们个个都在写《请战书》，由于我是共青团员，已向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所以我也和其他战友一样，马上从床单下拿出信笺纸趴在床上写了一份《请战书》，第二天上午就交给了我们的排长。
在部队开赴前线之前，我们每天都要进行强化训练。其目的有二：一是为了减少战时的伤亡；二是等待上级命令。训练的科目主要有体能锻炼、战术应用、自救互救以及心理调节等。
1979年2月15日，我们不想等待、而又盼望等待的时间终于到来，中共中央向全国发出了关于对越进行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战斗的通知。全团在团部办公大楼前召开了动员大会，同时宣读了《中共中央关于对越进行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战斗的通知》。随后，连队就开始正式投入战前各项准备工作，炊事班把自己饲养的大肥猪全部杀掉，官兵们每天象过年一样，餐餐大酒大肉。大家都象面临死神一样、从思想上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战争，就无法想象他们的内心世界。这就是军人，真正的军人，不怕死的军人。

五三零一八

二、开进
1979年2月17日凌晨，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正式打响。
2月25日，我们奉命开赴广西方向作战，归广西前线许世友指挥。26日下午2点，连队紧急集合的军号突然响起，各排清点完人数后以最快的速度统一从连队乘汽车出发，这次乘车和平时完全不同，因平时都在团部上车，是人等车；而这次是在连部、在营房门口，是车等人。据我所知，这并非上级统一安排，是接送我们的驾驶员自己的决定。不用问，他们的想法和大家一样，这一去不知有多少战友能活着回来，我们多加一脚油门总比你们身背几十斤重的装备到几百米外的团部乘车方便吧！是的，古往今来，无论任何一个国家，凝聚民心的最大影响力就是战争，战争会让所有的国人亲如一家。我们连是1个排乘1辆车。留守的战友也一同帮助我们搬运物资，并送我们登上汽车，直到一辆辆披满伪装的军用卡车从他们视线中消失，才流着十分难过的眼泪回到营房。我们很理解，留守战友的眼泪有两层含义；一是为不能亲自上前线杀敌立功而难过；二是知道送走的战友们不知有多少能活着回来，也许是最后一眼看见我们呀。人心同然，你说他们此时此刻的心不难过吗？这不是平时的训练演习、排电影，是直奔越南战场、与敌人真枪实弹的打仗呀。全团几十辆军用卡车在团部外面的公路上排成长龙后就静悄悄地向什邡火车站开去。进入火车站，我们就和汽车分别上同一辆火车。我们坐在前面的闷罐车厢里，汽车就开到火车的平板上。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待汽车全部固定好后就出发。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我们的火车开始向南驶进……此时，我看见站台上有部分送行的亲人在哭着道别，车厢里的干部也含着泪水叮咛自已的孩子要听话(我们团部卫生院就有两夫妻一起上前线的，把小孩托付给自己的岳父母)。那场景实在让人难忘、令人心酸！
部队沿川黔铁路开进。随着火车加速的前行，大家在心理都隐约预感着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想到我们此行的真正意义，大家压抑着的心情像死一样的沉寂，默不作声，只有军列行驶的轮子与铁轨接触的“哐镗”声。在途中，火车开得很快，几乎没有停留过，如果停下了，我们就知道那肯定是到军供站下车吃饭了。
大家都知道，闷灌车厢里没有窗户，只有在约两米高的地方有两个透气的小窗口，如果想看外面的风景，唯一的只能挤到每节车箱中间的车门口，这自然就成了我们大家轮流“享受”的地方，特别是我们这些贵州兵，因为军列将从我们贵州经过，从北到南，有许多我们熟悉的地方，只有在门口才能看到那曾经多次看到的美丽景色，如遵义、乌江、贵阳等。站名是多么的亲切啊！不知是否最后一次经过这些地方了。这一路上的山山水水，我们越看越想看……
在途中，我们听到第一波中国军队20多个陆军师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敌阵。越南为保存实力，急令精锐部队退避三舍，使留在最前线抵抗的地方武装、公安军和民兵伤亡惨重。
当我们部队路过广西金城江火车站、在军供站吃饭时，团参谋长在站台上给我们传达了最新战斗命令：同志们，攻打谅山的重要任务等待着我们，我们将与越南著名的三一六A师决一死战。战争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特别是到了南宁火车站后，战友们都下去吃饭了，我当时是在车上承担值班任务。几分钟后，一列拉满伤员的军列从前线疾驰而来，后面还挂了许多客车厢，刚好停在我们车旁。出于好奇，我走到车门口看了个够，他们有的头上包扎着纱布，有的用纱布掉着胳膊，有的正在晕睡……这时我的心在急剧的跳、大脑在不停的想，想什么？不得而之。我好奇地问车上的护士，她看见我是军人，而且是坐在开往前线的军列上，就毫无保密地回答我：“这车拉的是重伤员，不能与他们说话，你们去打仗时要小心点哈”。这类似亲切的话语，令我鼻子一酸，眼泪真的未经我同意就流了出来！
当我们部队全体官兵吃完早饭坐在车上快要起步的时候，大家都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就连一句平时普通得不能再普遍的再见二字都没有人说。全都用一只手在向对方挥手再见，那情景如同即将离别的一对恋人，真是依依不舍，都有不少想说而又没有说出的话。在我们的火车逐渐与他们远离之后，车厢里的战争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大家无话可说，之前看风景、一路谈笑风生的快乐就这样被伤员、列车带走了。
3月1日零晨4时许，我们终于到达了集结地——广西壮族自治区宁明县。一下火车，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前来帮助我们搬运武器弹药的全是中年妇女，没有一个男人。初春的蒙蒙细雨使得气氛显得更加的悲壮，我感觉十分压抑，真想大喊一声：我不要战争！
下车后，我们简单整理了一下行装，又随着部队冒雨向前陡步开进。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靠公路边的小村庄——明江公社峙利大队(现在叫乡、村)。到了农户家后，连长首先要求，这里是前方，离越南很近，越南特工经常在这里活动，严禁单人外出，用水要到几百米外的水井中去担，必须3人一组。听连长这么一说，我们感到随时随地都会有敌情发生，根本不敢单独活动，大家都会严格执行。但上厕所，这是每人每天都必须去的，真是让人伤透脑筋，因为在广西宁明县农村，他们的厕所大都在离住房几百米外的鱼塘边、呆角楼上，晚上上厕所一个人是肯定不敢去的。
天亮之后，我们在明江飞机场（抗美援越专用）附近的农户家里临时住了下来，等待上级命令。
在明江公社峙利大队待命期间，我们除了帮助农户打扫环境卫生、就是听首长们的战前教育。我们班9人住在一个农户家里，他家有4口人，其中两个小孩，大的只有几岁，小的还不会走路。房子全部是用泥土和木头搭建起来的两层小楼。一楼是他们的厨房和库房，上几步楼梯就到二楼，我们就睡在他家库房。由于广西当时已经很热，里面又潮又湿，还有一股刺鼻的霉味道和猪屎味，因为他们的猪没有猪舍，环境卫生实在太差。白天我们根本不能入睡，因为每隔十几分钟就有一组（3架）战斗机从头上飞来飞去执行巡逻任务。

(待续)

［此帖子已被 五三零一八 在 2012-3-6 20:32:24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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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回忆童年生活的文章也写的好，让我们了解到那个年代广东农村的真实生活。希望老杨继续写。

五三零一八

第12届世界杯足球赛预选赛亚大赛区决赛，亮点二：广州地区出现看球空前热闹的场面。

1981年，第12届世界杯足球赛预选赛亚大赛区复赛其间，我已经从41军调到广东省军区了，我连队担任广州警备区机关大院警卫，因此也见证了广州地区看中国队比赛热闹情况，到底怎样热闹呢？分两点来说。一是广州市民热闹情况。

凡是电视转播看球，所有的家庭都在看球比赛，停止一切的活动，提前做好准备，等待看球。看球前一个小时，广州就变成了一座“死城”，特别的安静，这是我亲眼目睹的，记得中国对新西兰那场球，开赛前我送东西到中山五路老乡家，踩着自行车从广州警备区出门，一路上非常安静，几乎没有见到一个行人，也没有见到各种车辆，只有定时出车的公共汽车，一个繁华的大都市，竟然出现这么的安静，我出门之前根本没有想到。

至于广州市民对看球赛有什么表现呢？凡看到中国队有精彩的表现，市民都大声叫喊和高兴鼓掌，如果中国队入球，更是发出呵呵声，这个呵呵声整个广州城到处都听到。这也是说明了广州市民对看球的热情和专心，也是希望中国队有好表现，打入世界杯决赛。球赛到了后期，凡是中国队赢球，甚至重要场次打平，有些市民都放鞭炮祝贺，阵阵鞭炮声响切广州上空。

二是广州地区大中专院校学生热闹情况。那时大中专院校学生比广州市民反映更加热烈，那时广州只有22所大专院校，中专有许多间，他们发出呵呵声非常大，我们住地离广州体育学院3公里左右，他们发出的呵呵声我们都听到。1984年我转业到广州某单位后，单位有位81年就读的大学生，和我聊起那时看球的情况，他说：“中国队赢球后，他们除了呵呵叫外，还拿起洗面盆来打，许多学生把洗面盆、铁桶都敲打烂了。”印象中在中国队4：2赢沙特队后，广州地区大中专院校学生热闹到了顶点，多间大学的学生集中……拉上横额，写着“振兴中华。”高呼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五山遍区是大学较为集中的地方，至于他们在石牌、五山地区活动情况不详，好像那个方向也有学生搞活动，一直至到天亮。十多年前，我和一位老乡聊天（他和我同村委的），说起1981年看球赛的事，他那时就读广东某中专学校。那个晚上，他们学校学生也……（大家明白，我不能在网上讲与形势不符合的话）

总之，那个晚上学生活动的声音很大，我住在广州警备区大院的五楼，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那时没有现在那么多高楼大夏），也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欢呼声，那个晚上还有许多广州市民切夜不停地放鞭炮，鞭炮声和学生欢呼声，使整个广州城区非常热闹。我那个晚上也没有睡觉，老站在五楼走廊里看热闹，那个场面，现在仍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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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零一八

今晨6点多钟结束的荷兰对哥茨达尼加的比赛，荷兰在点球决胜中5：3战胜哥茨达尼加，战果合理，全场荷兰占尽优势，有两次必入球（一次打中门柱一次打中横梁）。这场球老天也是公平的，哥茨达尼加在16进8中靠点球战胜对方，这次就该输，公平。fficeffice\" />

浔郁人

哈哈，想不到杨叔都系足球发烧友！

五三零一八

第12届世界杯足球赛预选赛亚大赛区复赛，亮点三：附加赛花絮多。fficeffice\" />

1981年１１月３０日，中国足球队在这里进行的世界杯足球赛亚大区决赛中，以０比１负于科威特队后的形势是：中国队的六场比赛已全部赛完，６战３胜１平２负获７分；科威特队5战４胜１负获8分，已经稳获出线；新西兰队4战１胜2平１负获4分；沙特阿拉伯队５战１平４负获１分，当时的计分方式是：胜一场积2分、平一场积一分，输球就没有分。那时新西兰队仍有两场、科威特队和沙特阿拉伯队各有一场没有打。而中国队已经6场赛事结束，就全队放假回家。中国队积7分，净胜球5个，可以说出线在望。

特别说说12月14日，科威特最后一场对新西兰的比赛，在打之前科威特积8分已经稳获出线了，这场球胜负结果对科威特队没有任何影响，但对新西兰影响很大，而且也间接影响到中国队的出线。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了这场赛事，这场赛事，新西兰拼抢积极，争取赢球。而科威特虽然输赢对他们无关，但顽强顶住新西兰的进攻，并在41分钟时首先攻入一球，下半场新西兰队加强攻势，在一分钟内连进两球，比分反超。之后，新西兰队为保住胜果，加强防守，采取拖延时间、防慢打法。虽然科威特队加强进攻，仍然无法进球，如果新西兰队胜了，就得6分，最后一场胜沙特队就出线了，眼看快结束了。第89分钟，科威特队15号在新西兰队门前混战中将球顶入，把比分扳平。在我的记忆中，科威特队进球那一刻，我连队的战士在电视机前齐声“呵” 一大声，而广州市民的“呵” 声更大，响彻云霄。

这场比赛结束后，中国队在６场比赛中进９个球、失４个球，净胜５球，积7分（如果按现在计分，胜一场记3分，中国队已经出线了），但那时胜一场只记两分。新西兰队5战１胜3平１负获5分，净胜球数是负5球（新西兰队在５场比赛中进６个球失６个球）。新西兰队要获得出线权，则必须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净胜6个球，如果净胜5个球，就和中国队相同。新西兰最后一轮和沙特阿拉伯队打之前，全世界许多分析家都认为：中国出线在望，因为按实力新西兰不可能5：0战胜沙特阿拉伯队，而且沙特阿拉伯队打主场，凭主场之利还有可能打胜或打平新西兰，就算输球，也不可能输掉5个球以上。由于沙特队（客场）在新西兰曾经逼平对手，那时中国队认为自己已经稳获出线权，国家队已经解散放假的中国队就将进军西班牙了。

1981年１２月１９日下午，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举行的12届世界杯足球赛亚大区复赛的最后一场球，由于和中国队有关联，中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也实况转播了比赛。结果把中国球迷吓出一身冷汗，上半场结束，新西兰已经５∶０领先沙特阿拉伯队了。下半场开始后，都认为中国队没有希望了，没有想到沙特队开始活跃起来，一次又一次地顶住了新西兰队的进攻，直至赛事结束，新西兰队都无法进球。由于预计中国队会今晚出线，有许多广州市民已经买了鞭炮，等沙、新赛事结束，就立即放鞭炮庆祝中国队出线成功，结果……

这场比赛的结果，使得新西兰队的积7分，净胜球５个，同中国队的积分和净胜球数相等。根据国际足球联合会制定的世界杯足球赛规则规定，决定出线权的两个队如积分和净胜球数相等，将在第三国再赛一场决定出线权，最终中新双方同意在新加波进行出线权赛事，时间是1982年1月10日。

沙特队在本国首都0：5输给新西兰队后，这样的结果，可以说让所有球迷都大跌眼镜。因此，国内外都有足球人士纷纷发表评论：说什么沙特队放水嫌疑，什么沙特队在下半场有人对球员说不能再丢球了，什么新西兰队可能做了手脚等等。不管怎样5：0结果是现实，中国队要想出线，只能和新西兰队死拼附加赛，如果胜利就出线，失败就看人家打总决赛。

1982年1月10日的附加赛，之前的地点和时间多次更改，新西兰队起初要求在西班牙打，后改澳大利亚打，遭到中国队反对，国际足联要求在两国之间的地方打，先定1月8日在马来西亚打，中国要求在新加波打，听说新加波华人多，对中国队有利。不知道什么原因，国际足联同意了这个请求，并把时间改为1月10日。

中国队和新西兰队1982年1月10日的附加赛，打之前世界各国媒体高度重视，纷纷发表评论，还有许多国家都实况转播了这场赛事。中国队提前四天出发，先到香港一天，在港其间得到香港著名人士霍英东先生接见，并宴请了中国代表团全体人员，第二天赶到了新加波，目的提前适应那里情况。而新西兰队只提前两天到达，当媒体记者问他们领队时，听说人家答道：怕新加波的美女吸引他们的球员，影响赛事。

中新附加赛之战，是两队争夺出线权的决定性一仗，新西兰队坚持欧洲型紧逼打法，较好地发挥了自己身高体大的优势以及他们利用头球取得主动的特长，而且运气都偏向他们，新西兰队第二个进球是在大禁区外远射，球打入死角，“铁门”李富胜无法扑救。中国队0：2落后，全线反击，特别是下半场，基本上压着新西兰队打，“广东仔”吴育华多次快速带球到底线传中，可惜被新西兰密集防守瓦解。下半场，中国队靠一个间接任意球，由昆明军区球员黄向东打入。追回一球后，中国队围着新西兰球门狂攻，特别最后十多分钟，见中国球体力充沛，而新西兰球难以应付，基本上围着新西兰球门狂轰乱炸，就是无法进球，结果还是让新西兰把比分维持到最后。这样，新西兰队进军西班牙总决赛。赛后新西兰教练说，承认中国球员比他们球员体力好，很担心最后二十分钟无法顶住中国队进攻。我们看完那场球几天后，记得我的教导员都这样说过：新西兰队这个水平，能打世界杯。说明了中国队的水平要比新西兰好，但运气偏向新西兰。

1982年1月11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6时30分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头条播出：“昨晚在新加波举行第12届世界杯足球赛预选赛亚大赛区决赛附加赛中，中国队以1:2负于新西兰队，痛失出线权。体育报发表评论员文章，取长补短，以利再战……”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这个时间头条播讲，说明这场球的重要性，以及它的影响力之大。至于其他传媒，如报纸、电视等，也把这场球当成头条新闻，还专门采访著名足球届人员进行评论，现场说法等等，这场球的余热还将持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由于中国队输了，没有出线，广州市民准备的放鞭炮庆祝的，也无法放了，只好留着，后来，我听到有战友在议论，广州市民准备等第三届省港杯结束才放。那年省港杯由于中国忙于世界杯，而把省港杯一推再推，首场赛事等到一月中旬才举行（之前是12月底进行）。说起来也真奇怪，前两届省港杯都是广东队拿冠军，这届广东队实力最强，广州市民盼望广东队赢球后把准备的鞭炮放掉，结果广东队输掉了，市民的鞭炮就无法放了。

下面转载体育沙龙一段文章：1982年1月10日被迫仓促上阵的中国队在新加坡的附加赛中最终以1:2负于新西兰，痛失出线权。此战结束后，容志行、李富胜等退出足坛，主教练苏永舜则远去加拿大。世界杯从此成为中国足球挥之不去的梦魔。在我的记忆里这是可能陪伴我一生的一段赛事，因为至今我还印记着当时的比赛的情形，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永远记住了沙特人那丑陋的面孔，更感受到世界足坛黑暗的一面，中国人被人家彻底涮了一通。同时也看到我们的临战经验的何等不足，对我们的对手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那时的中国足球远远没有今天这般富裕，但是，队员们表现出来的心态远远高于今天。我甚至永远忘不掉容志行那充满智慧的中场组织调度；忘不掉古广明那凌厉的边路突破；忘不了黄向东的大力抽射；忘不了迟尚斌那稳健的防守；忘不掉李富胜那精彩的扑救；虽然我们最终没能走向巴塞罗那，但是，我觉得我们输的并不丢人现眼。

［此帖子已被 五三零一八 在 2014-7-8 9:06:10 编辑过］

五三零一八

昨天老在想：自己猜阿根挺夺冠军可能较少，原因两点，一是在半决赛里靠点球进入决赛的，不可能好运老降临在阿根挺的身上。二是已经拿了三届冠军的国家，在24年之后会第四次夺冠的，巴西1970年第三次夺魁，时隔24年后，巴西第四次是1994年夺魁。巴西是这样，德国也应该是这样的（1990年第三次夺魁，今年刚好24年）。不过最后一丝希望就是这届在南美打球，冠军应该归南美吧，结果还是前面两点“中了”。

说明：我猜阿根挺夺冠军是6月30日，在新浪微博给中央电视体育频道发私信说的。

［此帖子已被 五三零一八 在 2014-7-14 11:04:19 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