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清理完战场,天已黑了,连里叫李晓滇和陆干政到一个山上给三营八连的带路,我们在原地组织防御,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晓滇回来了,他说:“他们带着八连来到半路遭敌人伏击,敌人从半山腰向他们扔手榴弹,八连连长牺牲,陆干政被手榴弹炸伤,他的半自动步枪已炸坏。陆干政的下半身中了十多块弹片,幸好没有伤到命根子,李晓滇命大活着回来了。班长何开双在下午指挥二排的战斗中胸部负伤,不知伤势怎样,我心里十分难受。 夜十分漆黑、宁静,为了防止敌人的偷袭,不得不构筑工事,但工具丢的丢剩下不多,只有利用地形简单修个地方容身,枪打不着就行了。我和战士王新学躺在一个简易掩体里面,由于白天流了不少汗,衣服全都湿透了,晚上突然停下来,风一吹浑身直打哆嗦,我们俩只好坐着背靠背地在一起互相取暖,早点盼望天亮,这一夜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排长李运书到连里当指导员去了,原来的指导员杨俊明又转当连长。原五班班长张四光到我们排当排长。fficeffice\" /> 23日,天刚亮,我们又向前进攻,今天我军的炮火显示了威力,一发发仇恨的炮弹飞向敌人的阵地,我们步兵尾随着延伸去的炮向山上攻击,身边没有号声、杀声;只有满眼的销烟和满耳的枪声、爆炸声,人们都低着头一个劲的往上冲,没有人犹豫更没有人说话,我们终于冲上了阵在。阵地上敌人在逃跑时扔下不少东西,我们班缴获了两支敌人留下的美式机关枪和30多发炮弹和一些高机子弹及步枪子弹。这些步枪子弹都是中国的56式普通弹,因为敌人用的枪大都是中国支援他们的。我们刚好用缴来的子弹补充自己。 攻打高地是十分累的,身上负重太大,说真的我当时啥也不顾,只知道往前冲走,根本懒得弯腰,因为当时我想,有如受这样的累不如一枪打死好了。还算我命大,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帽子上打了个洞,衣服左袖子也受过伤,可就是没有伤到肉。可能是我妈在家里燃香保佑着我吧,在弹雨中跑了那么多天也没被打死。 攻下一个高地后,我们继续前进,在一遍树林里,我们又发现了这样一幕悲惨的景象:在树林里有三个中国的士兵被炮弹炸死,有两个死在一堆,有一个脑袋没了,只留下个后脑勺,手也不在一只;另一个肚子开了一个大口,肠子流了出来,浑身被炸得血肉模糊。另一个距他两有5 米左右,右臂膀的肉全被弹片削光,骨骼露了出来,真是惨不忍睹,在他们周围有几排均匀的弹坑。我估计是火箭炮炸的。但不知道是越南的炮还是我们自己的炮。当时大家一看吓得都不敢往前走。我是班长,在这个时候只有壮着胆子上去,我上前扯下其中一名战士遗体的领章,但上面没有名字,田茂华接着去解下另一名战士的裤带才见到上面写着:35217部队42分队,这是我们团的代号。 接着我们又继续前进,翻过一个小高地,前面是一片开阔地,有敌人的营房,二排已冲到前面去了,我们尾随着攻了进去,原来是敌军的一个医院,但是敌人早已跑光了,只留下一片空房,房内房外到处丢着染满血迹的沙布和医疗器械,看样子敌人刚走不久。攻占医院后我们继续前进,一连跟在我们后面ffice:smarttags\" />300米的地方。这一带的山不算高,就在我们前进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了枪声,我们转身一看,有三个越南兵想从我连和一连队形的中间穿过,被一连先头部队发现开火了。我们也转身卧倒向敌人射击,三个敌人立即被消灭。但不知是谁的子弹打死的,两头同时向中间开火,有的子弹差点打着我们自己人,真险啊。一场小的战斗过后又继续前进,前面是一个很平缓的高地,部队现在准备攻占这个高地,在攻占前我们的炮火先向敌人的阵地进行炮击二分钟,随后我们全连就向高地发起冲铎,由于我们冲得太快,炮火向前延伸太慢,有些炮弹就落在我们的队形中间,炸得我们四处乱窜,有一块弹片落在我的屁股上,正好被身后的雨衣挡住,雨衣穿透了好几层,后来想想都有点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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