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萍在骑行欧洲的途中,午餐天天都是面包片
赵瑞萍:我从很远很远看到大桥上,火车像小虫子一样爬过来了,那自然显得火车都像小虫子一样。我看到栏杆趴了很多人,我跟他们交流,我说你们都从哪里来,有的从日喀则来,有的从当雄来,有的还从林芝来,我说这么老远的地方,专门看火车来了。所以,我就为咱们这个青藏铁路开通,太值得骄傲了。当时我也下决心。既然我到拉萨了,我不可能说好像就坐着返程的火车回去,我还要走一走青藏线。
解说:于是,赵大姐,又骑着她的两个轱辘,沿着青藏线返回悉尼。这一骑,又是近两千公里。而当她终于回到北京的时候,老伴一看到她的脸就哭了。
赵瑞萍:她哭了,我老公。她说看到我的脸跟藏民一样,她看到我那个样子就知道一路要受多少苦。但是,我心里面很开心,我觉得我是胜利者,身体下地狱,眼睛上天堂,心灵回故乡,这就是西藏。我觉得我这一生活着我能去西藏,我觉得特别美。没想到不知足,还要往远跑,然后又去了欧洲。
解说:赵大姐的心里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她说想去欧洲就真的去了。2009年4月25日,不懂外语的赵大姐,独自踏上了骑行欧洲的旅途,她从俄罗斯出境,穿越了芬兰、瑞典、丹麦等十一个欧洲过程。而一路上她与人交流的方式也很特别。
赵瑞萍:拿着地图,然后我就买了一个像手机那么大的一个英语翻译机,不会使,白带了。算了,不用了,我就用的画画,肢体语言和我的地图。一路都在画画。
记者:怎么画?
赵瑞萍:比如说下雨了,阴天了,画个云彩,画点雨滴,告诉他下雨了,我不走了,我要在这儿搭营,你别轰我,你要住什么宾馆,你可以画,画一个小房子,但是房子你得必须要画准了,你画什么样的房子,就知道你要住什么样的旅馆。登记旅馆也得要画,我不要太豪华的,我画一个房子,我就画一张小床。
解说:就像赵大姐说的,要搭账篷,要住旅馆她都得画画,而在骑行的这75天当中,大多数时候赵大姐都是住在账篷里的。
赵瑞萍:哭过好多次,有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安安静静的,树林子里面,坟地里边,沼泽地里边,铁道边上,就找不到一个合适能藏身的地方,那时候心里边很不自然。实际上我每天最高兴、最开心的时候都是早晨太阳升起的,我能轻松踏上征程我就骑车了。但是,一到晚上太阳一落山,我心里特别寒,没有人,就听着布谷鸟叫,就看着野鹿来回跑,那个时候心里很酸。
解说:别看赵大姐总是一副坚强勇敢的样子,其实她也有很害怕的时候。
赵瑞萍:比如说在意大利,那么大的雷,那么大的风雨,把我都快劈死了,我说我活了五十多岁,没见过那么大的雷,那闪电就在我的帐篷里闪,我穿着衣服在里边坐着,我就像一个鬼影。我想,肯定我这回完蛋了,我说得报警,打雷打闪的时候你不能开手机,我就想告诉他们意大利警方,在百亩葡萄园底下还有一条生命。
解说:不能打手机,赵大姐只好醒着等天亮。第二天,她见到太阳出来了。夜里的恐惧就又被她抛到了脑后。收拾好账篷,赵大姐又上路了,明天请您继续收听赵大姐的极限人生,下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