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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最新更新至(84)愿拼热血卫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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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三十七) “千 里 马”出 征(上) 甘国良 侯满厚,广西边防部队某部九连副班长,二十岁,一九九七年一月伍,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入党,湖北巴东县人。 在攻打靠矛山的战斗中,侯满厚打和英勇机智,顽强灵活,在战友掩护下,三十分钟内炸毁四个敌地堡,毙敌十三名,为夺取靠矛山战斗胜利,做出了重大贡献。中央军委授予他“爆破英雄”的荣誉称号。 战斗英雄侯满厚,三十分钟内炸掉了敌人四个地堡,那动作,用副师长的话来说:“是世界上最精彩、最漂亮的动作。”这是他战斗中在望远镜里亲眼看到的,可是,当我们到连队去采访时,发现这位传奇式的战斗英雄平时并不是一个很显眼的人物。 “伯乐”和“千里马” 中越边境还击战就要打响了,某部九连接受了拿下海拔八百三十三米的靠矛山的任务。支委会上确定二排为突击排,由副排长邱福友亲自率领。连长赵茶生问副连长:“老邱,你看还有什么问题?”邱副连长没有立即回答连长的问话,眼光也避开了支委们投来的目光,望着窗外——窗外是漆黑的夜。他在沉思。是呀,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全师要象一把利剑直插敌后,占领四号公路,切断谅山与高平之敌,为友军攻打谅山创造条件。这是多么艰巨的任务啊。如果说全师是一把利剑,全团就是利剑的刀尖,连队是刀尖的刀尖,二排呢?就成了刀尖上的尖刃了。副连长心里明白,突击排的一切胜利与挫折,都将直接影响整个部队的行动,万万疏忽不得,每个细节都要放在心上掂一掂。过了一会儿,他把目光从窗口移了回来,带着试探的口吻对连长说:“大家把一切都想得很击到了,我保证按支部的意图完成任务!只是……”他欲言又止。 “不管什么,你都提出来。”连长鼓励他。 “嗯,能否……能否再调一个人到二排来呢?”副连长终于把憋在脑子里的念头说了出来。 大家怔住了。调人?该配的人员都配齐了,他还缺谁?调个排长?确定二排长为突击排时自然把二排长这个因素也考虑在内了;调个班长吗?二排的三个班长是全连精干的第一流班长…… “我想把三排九班副班长侯满厚调到二排来。” 大家听了更是一愣,有的甚至差点笑出声来,只是觉得在这种场合不太严肃,才忍住了。副连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都有些纳闷。 也难怪,在一般人看来,侯满厚在连队并不“显眼”,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象个“英雄”模样,身材单单瘦瘦的,脸儿清清秀秀的,说话细细声声的;武才也平常,因为入伍两年,有一年多在施工队、副业组玩锹弄镐;论口才,恰恰是他的一个弱点,平时说话就不多,关键时候更是倒不出来。那么,副连长看中他哪一条呢? 这时,连长赵茶生也惊异地看着副连长,但他和别人想的不同,他惊异的是副连长的眼力。副连长和侯满厚相识才一个多月,怎么竟看上了他? 副连长看上侯满厚确实时间也不长。那是战前训练的时候,邱副连长负责爆破训练,讲完课后,别人总是提这问那,有的还能井井有条地谈几点收获。侯满厚呢?总是不声不哈,低着脑袋象有什么情绪似的。有个晚上,副连长从营部开会回来,快到连队时,发现山边有一个黑影,一会窜上去,一会又滚下来,然后又窜上去……他很奇怪,往近处凑了凑,才发现是个人,手里拿着根什么,弯着腰跑一段,才趴下来爬一段。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一个土堆边,然后来个巧猴翻身,卧倒在一个低洼处,嘴里还“轰”的一声。然后又重来一遍。也不知做了多少遍,才见他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口里还嘀嘀咕咕数着一二三四……副连长觉得好笑,故意咳嗽一声,这个人才回头问了声“谁?”副连长一边答话一边走近他的身边,这才发现此人是平时不声不哈的侯满厚,他手里点燃的也不是烟,而是一根导火索。副连长心里一动,挨着他坐下来,问: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休息?” “嘿嘿……”他腼腆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睡不着,活动活动,累一点可能睡得香一点。” 副连长想笑。睡不着,多新鲜哪!自从部队临战训练以来,哪天不是早晨爬山催日出,晚上把靶伴月归。战士就怕脑袋碰枕头——那是一碰就着啊!现在居然出来个“睡不着”的人。他想问个究竟: “睡不着,为什么?” “嘿嘿……”侯满厚笑了笑。停了一会儿,他倒提出来了一个问题:“副连长,我们连会不会丢人?” “丢什么人?” “丢脸啊,仗真正打起来后,咱们连能不能打赢人家?” 这次轮到副连长沉默了,这小家伙在想些什么呢?是怯战?还是什么…… “最近我一直在想,”侯满厚好象并不需要等副连长回答,自己说下去,“邓副主席和李副主席最近在国外都把话说出去闻,中国人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越南的头头们还要这样干下去,我们就得惩罚他一下。还说中国人民说话是算数的。我想,要惩罚就得惩罚得象个样儿。如果仗打不好,全世界人民不笑话我们才算怪呢!越南这个小霸不更狂才怪哩!要是真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脸去见父母兄妹!中国人民的脸还往哪里搁!” 副连长睁大眼睛望着他。这个平时不怎么显眼的战士,脑子想得那么远,那么深。他明白了,为什么他“睡不着”,为什么累了一天不嫌累,原来这个不声不响的人,却是如此有心劲! 还有一件事使副连长更爱上了这个战士。作战前的一天下午,连队刚刚动员完,侯满厚就走进连部,把一张纸条递给连长,上面写着: 亲爱的党支部: 听了战斗动员后,我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静,我要求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 是贫农的儿子,我要为保卫祖国贡献我的一切,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言语代替不了 行动,请连首长和战友们在战场上考验我。 九班战士侯满厚 1979年2月12日 这件事要是出在别人身上也许没有什么,可侯满厚送请战书就不简单了。因为前不久还请连长代写家信呢。 今天他却第一个交了卷。是因为文才爆发吗?不,这是感情爆发,久压在心底的激情喷涌出来了。 副连长被这一切感动了,这样的战士,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能上得去,创造难以预料的奇迹。战场上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连长会意地点了点头:“好吧,让他当爆破组长很合适。” 副连长也会意地笑了。 “豁出去我也要炸掉你” 二月十七日凌晨,群山怒吼,万炮齐鸣,它向全世界宣告:中国人民开始还击和惩罚“东方的古巴,亚洲的流氓”。 战士心中的仇,胸中的恨,象怒潮,象火山,发泄出来,喷射出来…… 如雷似电,从云南,到广西,整个中越边境,很快很快,传开了胜利的捷报!捷报!!捷报!! 它使全世界人民都看清楚了:尽管几十年没打过仗,中国人民解放军还是当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传统未丢,锐气不减。江河有源水不歇,一代更比一代强。 九连的战士们,是万把利剑中的一支。战斗打响不到一小时,就收复了被越军侵占的我八一三点七高地,攻克了他们重点防守的靠矛山主峰。如霞似火的红旗插上山顶,迎风招展,傲然挺立,显示着中国人民不可辱的坚强性格。 正当九连勇猛进军的时候,敌人在靠矛山主峰下的几个无名高地上,凭借隐蔽的暗堡,用密集的火力,封锁了部队前进的道路。 营部命令用八二无后坐力炮、四零火箭筒和喷火器消灭敌人火力点。但暗堡是木头、泥土、石头的多层构筑,炮火未能奏效。 情况危急,时间逼人。 亲自指挥突击排的九连连长赵茶生(原来带领突击排的副连长邱富友已调到一连当连长),两眼喷着火,不得不下最后的决心:上人,把暗堡炸掉。不砸开这个通向四号公路的大门,全团就无法前进,全师就无法完成任务! 这时,传来了营部的命令:团首长命令你们,赶快组织人力爆破,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开前进的通路。 赵连长迅速作了部署。九班副侯满厚、六班长刘炎清、五班副辛小明聚拢到他的跟前。赵连长深情地看了看满身硝烟和泥土的三个战士,语气低沉但很坚毅地说:“你们三个都是共产党员、正副班长,一定要把前面暗堡炸掉,为全连开辟通路!” 三个人都意识到连长话语的分量,异口同声地表示:“请连长放心,不管有多大的危险,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三个人立即做准备工作。不知为什么,侯满厚这时的心情反而特别平静,他把身上的水壶、挎包、防毒面具和干粮袋卸下来,又亲切地看了看埋伏在附近的战友,然后微笑着对连长说:“连长,万一……请收下我的东西,做个纪念吧!” 连长是个硬汉子,这时,泪水也涌上眼眶。是的,也许这就是最后的一别。多么可爱的战士,如果真是今后在也见不到他,连长的心坎上会留下多深的创伤……他不愿意这样想下去,上前帮侯满厚整了整军帽,又握住侯满厚的手,尽量克制着,但声调还有些异常地说:“小侯同志,我用猛烈的火力掩护你们。你要沉着果断,机智灵活,要完成任务,还要活着回来!” “是!”这回侯满厚大声爽朗地回答。 熟悉侯满厚的人说:“小侯有时象个勇士,有时象个姑娘。”这话一点不错,你看他那个细致劲,先把腰间的手榴弹逐个地摸了摸,又把冲锋枪的弹夹取下来看了看,再把雷管、导火索数了数,最后从地上拿起一根五九式的三节爆破筒。 连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他们准备就绪,进一步给他们明确任务:“你们看,那就是阻挡我们的两个暗堡。辛小明,你炸左边这个,侯满厚你炸右边那个,刘炎清负责掩护,准备出发!” 正要走,侯满厚又想起了什么,朝放炸药包的地方走过去,看了看,从中挑出一个最大号的炸药包(十公斤),把它背到背上。 连长正要制止,但转念一想,这小家伙有心眼,战场上的情况是复杂的,他这是为了多准备一手。他是对的。只是觉得这样负荷太重了,脱口问了一句:“能背得动吗?” “行!”又是一句干脆的回答。 “全力掩护!”连长下达了命令。 为了使爆破成功,机枪连副连长王业胜自告奋勇当重机枪手。就这样,赵连长还是不放心,凑到王副连长身边:“老王,这下就看你的啦!打高了,没用;打低了,又容易伤着他们……” 王业胜用胳膊捅了一下赵连长,笑着说:“我明白了,你就集中精力指挥部队好了。” “哦哦……”赵连长自己也觉得好笑,王副连长还用得着自己嘱咐吗?他不是一般的射手,他是全师比武大会上亮过相的特等射手啊! 掩护是成功的,侯满厚他们成后三角队形已经摸到了离两个暗堡二十多米的地方,只听到侯满厚一声命令:“辛小明,你先上去,炸掉左边的暗堡!” 辛小明嘴唇动了动,象是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声“是!”就迅速往前爬去。辛小明心里清楚,先上,后面有两个人掩护,保险系数当然要大一点;后上呢,剩下一个人掩护,危险系数自然大了。辛小明没有争,一是因为要服从命令,二是因为他知道争也白搭——谁不了解侯满厚的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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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三十七) “千 里 马”出 征(下) 甘国良 刘炎清和侯满厚稍微分开,各自选好地行后,你一梭子,他一梭子,瞄准敌人射击孔猛打。敌人一时弄不清哪来的火力,辛小明趁机跃到了暗堡前,迅速将爆破筒塞了进去。但是,糟糕!由于爆破筒的拉火环黄油太多,拉火时脱了手,爆破筒没有爆炸,却被敌人推了出去。 “这是个教训!”侯满厚咬了咬嘴唇,随即有了主意:我得先拉火,再送爆破筒,叫你这帮王八龟子想推都来不及。先拉火时危险的,但他连想都没有去想。 “六班长,我上去啦!”他对刘炎清交待了一句,侧身向右侧暗堡迅速匍匐前进。刚越过一个土包,一梭子弹扫过来,泥土在他周围飞溅。说也怪,直到现在,他的心还是那么平静,好像周围飞的并不是杀人的子弹,而是什么昆虫似的。离敌堡十米了,他先投出一枚手榴弹,落到了暗堡顶部炸了,但没有用,这暗堡别说小小的手榴弹,一般的炮弹也是打不透的。 “炸不烂你的头,我可以遮住你的眼睛!”侯满厚灵机一动,又投出一枚手榴弹,正好落在敌堡前面,泥土和硝烟直向射击孔扑去。敌人机枪虽然还是那么疯狂,但看得出是盲目射击。侯满厚又连续投出两枚手榴弹,他趁着硝烟未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燃了导火索,把爆破筒塞进敌堡,又翻身滚下斜坡。这一切动作自然而有节奏,他刚一卧倒,口里还习惯地“轰”了一声,与此同时,真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石头泥块盖了他一身。他抬起头来,晃了晃脑袋,只听得机枪声还在嗒嗒嗒地狂叫。“怎么回事?没有炸掉吗?”仔细一听,是左边暗堡的机枪又响了起来。把刘炎清和辛小明压得抬不起头来。刘炎清刚要投弹掩护辛小明再次爆破,不料右臂中弹。侯满厚见他们还要往上冲时,急忙喊道:“你们那儿地形不利,我去炸掉它!”说完他利用死角迂回过去,捡起刚才未炸的爆破筒,但刚跑几步,只见他一个踉跄到了下去。 “五班副中弹了!”刘炎清喊了一声,想冲上去。 “不行,你也负伤了!”辛小明这是正要给刘炎清包扎伤口,“要上,我去!” 刘炎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定要抢救战友!一定要完成任务!”他刚拿起冲锋枪正要冲上去,只见侯满厚又从地上跃起来,绕到地堡侧后,将爆破筒从“观察孔”里塞了进去。又是一声巨响,敌人和机枪一起飞上了天。 前进的障碍扫清了,突击排利用爆破的烟尘发起乐重逢,但部队刚刚冲到山头,呼啸的子弹又密集而来。原来敌人准备在这里顽守到底的,工事采取了“井”字形的纵深设置,前面两个暗堡被炸掉,后面的两个暗堡又开火了。暗堡前面是一片三十多米的开阔地,从烧焦的泥土来看,这里大概原来也有树木杂草,越军为了保命而把他们烧光了,没留下任何隐蔽物。敌人那放肆的射击好像在狂叫:“你中国军队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靠近我。” 这时,侯满厚的心啊!如火烧,如油煎,恨不能插翅飞过去,拔掉这新冒出来的两颗毒牙。他几次试着冲过去,都找不着空隙。他当然不怕牺牲,而是怕牺牲给部队带来的后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虽然眼睛一直瞪着前方,但似乎看到连长在望着他:“小侯,关键时刻你要上得去!”全连同志也瞅着他,喊道:“快呀!上去炸掉它!”他似乎看到团首长、师首长在不停地看着表,焦急地等待着九连的消息。他还似乎看到友军部队正在围歼谅山之敌,敌人企图从四号公路逃跑。他更看到了中央首长和全国人民都在注视着这场战斗。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耳旁轰鸣:小侯呀!你可一定要给中国人争气,给全世界反霸的人民争气啊!侯满厚觉得浑身热血都在沸腾,身内要爆发一股什么力量似的。 “上去!”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上去。敌人当然不会轻易让他上去,炮火不断猛烈射击,他观察着周围的弹坑,忽然脑子里一闪:“有了!”等前面一个炮弹落地,泥土石块刚刚冲天而起时,他箭似的冲了过去,迅速滚到炮弹坑内,然后看准第二个,又是一跃,然后又是第三个……这是“最危险”和“最安全”的结合啊!谁能想到在这密集的炮火中还有人如此巧妙地运动!谁能想到在这光秃秃的开阔地上也会出现一条“神奇”的道路! 侯满厚跃到了暗堡前。这是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也难怪他们,苏修军事顾问也没有提醒他们防备这一手啊!侯满厚这时侧卧在靠近暗堡最近的一个炮弹坑内,顾不得缓一口气,迅速解下背上的十公斤炸药包,装好雷管、导火索。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跃到暗堡后侧的“观察孔”前,把拉燃的导火索的炸药包塞进去。暗堡里的敌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坏了,一个家伙急忙把炸药包推出来。侯满厚又把炸药包抓在手里,心想“看你有多少能耐,我豁出来也要炸掉你!”导火索在他手中“嗤嗤”燃烧,马上就要爆炸了,小侯冷静地将炸药包又像“观察孔”内塞去。敌人被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勇敢的人,一片嚎叫之后,纷纷夺路想逃,但晚了,只见侯满厚用力一推,一声巨响,敌人的尸体,机枪混着木头、泥块冲天而起…… “一定要让他活着回来” 正当侯满厚在沉着冷静地连续爆破的时候,连长赵茶生简直紧张到了极点。他首先担心爆破小组能不能上得去?当第一个暗堡被侯满厚炸掉后,他又担心这小伙子是否还活着?满侯厚的整个活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愈是看得清楚,他的情绪就愈难控制。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揪着他的心哪! 当第二个敌堡开花的时候,赵连长简直象小孩似的跳了起来:“好啊!干得漂亮!侯满厚,英雄啊!” 当第三个暗堡被掀起后,赵连长的心也被炸“碎”了,他看到敌堡冲天而起,但也看到了,侯满厚,他倒下了…… “侯满厚,你不能死!” 连长猛然跃起,带领部队冲了上去。喊声在山谷回荡,在每个战士心上回荡,部队象千把刀,万把剑,直向敌人劈去。敌人丑恶的身躯倒下了,一堆,又一堆…… 正当胜利即将到来的时候,没想到三号无名高地暗堡又射出了密集的子弹,部队被迫停止了冲击。 就在这时,赵连长看见离他二十多米处的地方,一个人影在晃动。“是侯满厚!”但赵连长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奇迹,又定神地看了看:“没错,是他,就是他,他还活着!” 是的,侯满厚还活着,当炸药包即将爆炸的瞬间,他急翻身滚下,他这个动作和炸药包的爆炸几乎是同时,使赵连长误以为他是被炸翻的。他被震昏了,没有爬起来,是激烈的枪炮声唤醒了他。他慢慢搞清楚了战场上新发生的一切。 “有多少我就要炸掉你多么!”他一边想,一边在身上和身边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带的爆破器材全部用完了。 连长发现了他的意图:“侯满厚!”他大声喊道。没有回答,他又提高嗓门:“侯满厚!”还是没有回答,侯满厚的耳朵被震聋了。 但他发现了连长,高兴极了:“连长,不要急,等下就把它炸掉,你想办法给我弄个炸药包来!……” “你受伤没有?”连长接连问了好几遍,侯满厚还是没听清楚,只是一个劲地要求:“快,弄炸药包来!” “不,不能让他再去了!”连长暗暗下决心,“他当两次战斗英雄都够格了,一定要让他活着回来!”他准备派其他人上去。这时,不少战士都提出了请求。 侯满厚看出连长的想法,喊着:“连长,你不能那样做,那样会增大伤亡,我这儿地形最有利!” 这话提醒了连长。是的,部队正处在敌人火力控制的范围内,再上去十个、二十个也不见得能完成任务。再说,时间不等人啊! “怎么办?侯满厚去是最恰当的了,他已经炸掉了三个地堡,有了经验,也许还会创造奇迹!”连长反复考虑,终于下了决心,对通信员说:“通知三排,叫他们滚几个炸药包下来。” 三排立即执行了连长的命令,其中一个炸药包正好碰在侯满厚的臀部。他转身抱起炸药包,就消失在灌木中。 暗堡的机枪喷着火舌,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按估计,如果顺利,侯满厚应该到位了,但……什么动静也没有。 连长的心紧缩了,命令加强火力压制。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动静,敌人的机枪反而更加疯狂……连长更是不安起来。他命令第二爆破组准备行动。真巧,就在这时,侯满厚得手了,“轰隆”一声巨响,就象谁高喊“冲啊”一样,战士们拔地而起冲了上去。赵连长更是狂喜起来。他冲在最前面,要第一个拥抱这个英雄战士,第一个去见奇迹的创造者。 敌人全被消灭了,欢呼声,笑语声洒满山岗。这是最使人陶醉的时刻!可是,晴天霹雳,战场上不见侯满厚了。 “侯满厚!”连长焦急地呼唤。 “侯满厚!”全连同志担心地呼唤。 “侯满厚!”群山也在帮助呼唤。 但是,除了呼唤声,一切静悄悄的。人们心情沉重了,有的泪水涌上眼眶。连长不甘心,又回头仔细地查看被炸的暗堡周围,终于发现了什么……。他急忙把土扒开,只见,侯满厚两眼紧闭,满身血污。脸上的硝烟,泥土和血迹,几乎使人认不出来了。 “侯满厚!”连长哭着在喊。 “侯满厚!”同志们的声音在哽咽。 连长的心似箭穿,似刀扎,双手在发抖。他从来没有这样痛心过:“侯满厚,你不能死!我不是说过,你要活着回来吗?” 战士们慢慢围过来,垂着双手,涌上眼眶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 卫生员噙着泪水,把侯满厚的衣服慢慢解开,仔细地检查着。忽然,他惊叫起来:“连长,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又是一声霹雳。不过,连长还是不大相信,但人们倒是安静下来,观察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侯满厚的嘴唇微微动了起来,这是多么美妙的动作啊!它能摧的群山化翠,催得百花盛开。你看,连长咧嘴笑了,周围同志也咧嘴笑了。连长急忙把水壶拧开,让清清的甜水流进他的心窝。他终于苏醒过来了。连长激动地把他搂在怀里。多么称心如意啊:英雄!我们的英雄!他终于或者回来了。 “小侯,你受伤了,让我看看是在什么地方?” “是吗?”侯满厚象孩子似的困惑了,负伤为什么不觉痛呢?他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就依在连长怀里让他检查。 又是一件奇事!满身血污却找不着伤口。.连长又从头至脚细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丝伤痕,大家觉得奇怪,一个战士问:“炸第二个碉堡时我看到你中弹了嘛!” “没有哇!”侯满厚回忆后答道。 “不,你一定受伤了,我看见你倒下的。” “哦!我知道了。”侯满厚终于想起来:“当时一个树杈把我绊倒了。”大家一瞧,可不是,鞋子还撕裂个口子呢! “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是不知谁喊了起来!原来侯满厚的枪托上挂着粘糊糊的一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根炸烂的肠子。连长恍然大悟:因为每次炸敌堡,侯满厚离的太近,敌人的烂肉污血喷射了他一身。 这时,部队又接到继续前进的命令。连长要把侯满厚送到后面去休息。但侯满厚说什么也不肯。连长没法,就让他跟着连部走,但侯满厚还是坚持地说:“我是突击排的战士,我的岗位在突击排!连长自然不同意。但侯满厚也不再征求连长的意见,就大踏步地走进了突击排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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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三十八) 攻占三六九高地 ——记云南边防部队某部“猛虎连”四连 张在昆 同志,你也许听说了,我们英雄的边防部队某部,在短短十七天的自卫还击作战中,一共打下了敌人大大小小数百个山头。 蜷伏在我面前的,就是这些山头中的一个。按照地图的指示,高标是“369”。 高地不算高,比起它周围的重重山峦,甚至还要显得低矮一些。这三六九高地,同它前面的二一九高地、无名高地相联接。远望,极象一匹温顺的骆驼,蹲在公路边,看守着柑糖的大门。 可是,当我从无名高地脚下的公路开始,沿着战士们开辟的道路,不断拨开刺脸的茅草,一步步往上攀登的时候,我却惊异地发现,在这条长约三公里,连接三个高地的普普通通的山岭上,竟是茅草遍地,陡崖壁立。横七竖八的堑壕,鳞次栉比的明堡暗堡,环布在三个高地的山头、山腰。七道高达二米、宽一米多的深壕,将这条山岭横切为八段,仿佛七条大蟒蛇,盘在草莽深处,张着冷飕飕、黑咕隆咚的巨口。至于越南侵略军在这里配置的火器有多少,则只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我们缴获了轻重机枪十一挺、火箭筒十六具、六零炮二门、高射机枪二挺、手榴弹一百一十枚、各种子弹五万多发,还不算被打死的敌军手里的冲锋枪、步枪。 原来,这只骆驼并不温驯。 英雄的四连指战员们,不愧是祖国的优秀儿女。二月二十三日,当我军突破越军前沿防御,直驱柑糖重镇的时候,他们在这座山岭上,以自己对祖国、对人民的赤诚,和一往无前的勇敢,写下了一首无比壮丽的诗篇。 清晨七点钟,亚热带炙人的太阳还未出来。一阵骤然震响的猛烈炮火打破黎明时战场上难熬的宁静。四连战士们跃起身子,抖掉蹲了一夜猫耳洞的尘土和寒露,开始向无名高地进攻了。不一会儿,敌人发觉了我们的意图,各种火气一齐对准担任主攻的一排同志发射。蜷缩在无名高地前沿突出部一道环形堑壕里的越军,自恃路窄坡陡,工事坚固,又有满坡一人多高的茅草作掩护,竟得意洋洋地露出半截身子,见到坡下茅草一动就开枪。一排被压在坡下,茅草太深、太密,只听见枪弹擦着茅草,“嗖嗖”从头顶和身边飞过,抬头看,却辨不清从什么位置射来。几个同志中弹倒下了。连赶上来抢救伤员的救护组也遭到了伤亡,年轻的副指导员冯平学就是在抢救战友的过程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恼人的茅草!这时候,沉着、稳重的副连长张友宽上来了。战友的牺牲,在这位基层指挥员心上曾激起波澜,可也使他变得更为冷静、沉稳。因为,越南侵略者背信弃义在他心上刻下的痕迹太深夜,也因为,惩罚侵略者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你看他,从容而敏捷地选好地形,跳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轻轻在牙缝里狠狠骂了一声:“看你XXXX的得意!”端起枪只一个点射,一颗敌人的脑袋瓜耷拉下去了。接着又是两个点射,堑壕里的三颗贼脑袋再也冒不出来了。 “打得好,打得好!”身旁的通信员不禁为他叫起好来,竟然忘记了敌人的枪弹在耳边呼啸。 就这样,张友宽接着又把两个敌兵打的骨碌碌滚下山坡,把两个敌人打得倒在堑壕里,使堑壕内的敌军丧了胆。被敌人压在坡下的一排战士们,趁着敌人枪声暂时沉寂的当儿,一跃而起,在排长李仕成带领下。勇猛地扑上无名高地,展开了一场近距离的厮杀。 一班副班长梁尧基,最先冲上无名高地左侧,他发现敌前沿通向指挥所的电话线,用刺刀戳不断,他抓起来用牙齿一咬,硬是把粗实的电线咬作了两截,割断敌人的联系。当李仕成带着战士匍匐到厚密的茅草丛中时,一个火力点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急忙喊了一声:“快散开!”敌人的四颗手榴弹便接连飞了过来,一块弹片擦伤他的额头,嵌进眉心。通信员要替他包扎。他说了一声:“包起来还怎么打仗?”伸手一把抹去流到脸上、颈上的鲜血,继续指挥着战斗…… 惊慌失措的越南侵略者,终于狗急跳墙了。 时间是下午三点钟。火辣辣的太阳,仿佛要考验战士们的意志,以它逼人的威严,加重着硝烟呛人的茅草丛中令人窒息的闷热。四联同志们一鼓作气拿下了无名高地和二一九高地,就在他们忍受着难耐的饥渴,继续奋勇向三六九高地突击的时候,左右两侧高低上的敌人,配合着正面的敌人,向四连开火了。炮弹、枪弹、高射机枪,向狂风暴雨,猛烈地压制着前进在二一九高地后侧凹部的战士们。 茅草、灌木被连根拔起,子弹在尘土里“噗噗”乱跳,将战士们压得抬不起头来。这时候,多停留一分钟,就会多一分伤亡;犹豫一秒钟,就要多付出一分代价。唯一的办法只有前进!越迅速越好,越勇猛越好。指挥员们正聚在炮弹坑里紧急布置攻击路线。然而就在这时,眼前却有突地腾起一派火光。敌人放火八三六九高地前的茅草点燃了。火势借助风威,一下子来得那么猛烈,只听茅草、灌木“噼噼剥剥”爆响,像一堆堆子弹在火中爆炸。浓焰裹着火头,仿佛一只狂奔的野兽,伸出血红的舌头,朝着齐人高的茅草一舔就是一大片。霎时,在四连同志面前便矗然立起两道巨大的火障。 火,挟着凶猛炙人的赫赫威势向战士们滚滚扑来。在这危急时刻,迎着烈火浓烟,站出了我们英雄战士李启。 李启已经负了伤。他的左腿被子弹打中,鲜血渗出军裤,染红了草地。卫生员于波、一班长张仕先后抢上去替他包扎,都被枪弹打伤了。李启一急之下,一把将他们推开:“快离开,不要管我!”说完,猛地撑起身来,一边开枪射击,一边朝着熊熊大火冲去。他的战斗小组长李文军急得连声呼喊:“回来,快回来!”他却头也不回。 烈火在继续蔓延,顷刻之间,只见他冲入火海被血红的火舌卷了进去。战友们看不见他的身影,只听得滚滚烈火中,枪依然在响。同志们的心炙痛了,撕裂了,李启啊李启,你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掩护战友们向高地冲击!果然,只见李启浑身披着火,枪口喷着火,俨然象一尊火神出现在敌人第二道火障前。敌人吓坏了,忙集中正面、侧面山头上的火力一下子压到了他的身边,打得像火雨猛浇烈焰。就在这敌人注意力被引开的一刻间,随着指挥员的一声命令:“向右绕开火障,上!”四连战士们没有片刻迟疑。抓紧李启赢来的时间,绕开火障,争分夺秒向着山顶冲去。 这时候,烈火浓烟中,我们的李启究竟怎样了呢?他拖着受伤的左腿,披着烈火一步,一步,艰难地爬……每爬行一寸,要承受多少肉体的折磨;每前进一尺,要付出多大的毅力和勇敢呵,人们只是后来才知道,从他负伤的地点,到他停止呼吸的第二道火障前,足足有一百二十米。他是淌着鲜血,完成生命的最后一段光辉历程的。他的周身都被烈火烧焦,全然辨认不出他的模样。然而,他,手里还握着枪,枪口还指着前方。在他的枪所指的敌壕里,躺着两具敌人的尸体。 我默默地挺立在李启牺牲的地方,竭力想寻找到一点关于他的牺牲的物件。但是,除遍地烧焦的茅草杆和草杆下发黑发酥的泥土,我什么也没找到。他的战友曾经告诉我,李启今年只有十九岁,参军还不满三个月,小个子,黑红脸庞,是一个淳朴敦厚的彝族小青年。他身前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豪言壮语。甚至在平时也很少说话,人们只记得,正当恩将仇报的越南侵略军屡屡犯我边境,开枪打炮向我寻衅的时候,他参军分到班里来了。老同志问他:“想不想家!”“不想。”“怕不怕打仗?”“怕就不来参军。”多一句话就没有了。他牺牲后,身上也没有留下多余的遗物。除开他手中的那只枪外,仅有的便是腋下运动衫的两小块火一样红的残片。 四连的英雄象繁星,李启便是其中最明亮的一颗。当然,不是唯一的一颗。 高地上,战斗还在继续。胜利还未到来。 战斗,不允许同志们来到烈士身旁作片刻停留,向战友表示自己的哀悼和敬意。他们把牙关一咬,呼唤着为烈士报仇的口号,边打边向三六九高地继续冲击了。 最先攻上高地的是一排长宋仕文,副班长张德海,代理班长李述明,战士王立、王又军、兰方虎等十二位同志。仅仅从这“代理”字样上,便不难想象,我们四连的同志又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又站出了多少英雄好汉?他们见地堡就炸,逢堑壕就越,遇敌兵就扫,看看打到山头,已是红日依山的时刻了。可山顶下侧,茅草深处,又发现几座暗堡,朝山下喷烟吐火,拼命挣扎,这是敌营指挥所。 “消灭它!”一排长李仕成大喊一声,毫不迟疑,率领战士由正面向敌堡进攻,子弹、手榴弹如雨斜射,打得敌人丢盔卸甲。这时,六班负班长张德海,也迅速带着战士从敌人背后插下来,迫近了敌人营指挥所。他们拨开草丛,在十来米远处,只见一个脚穿皮靴,头戴大檐帽军官模样的家伙,正鼓着腮帮在那里手忙脚乱瞎嚷嚷。张德海一见,顿时怒从心起,跨出一步,端着冲锋枪劈头就是一梭子。这家伙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地了。原来,他就是越军三四五师一九八团三营大尉营长。名叫丁国仕。张德海一鼓作气,连续又打翻两个敌人。地堡里的敌军发现后侧遭到攻击,急忙组织火力拼死反扑,手榴弹片削的茅草乱飞,机枪弹在尘土里乱蹦乱跳。紧接着在身后上来的宋仕文,无所畏惧,拔出一颗手榴弹攥在手中,在战士王立的掩护下,提着冲锋枪猛地跃出草丛,又从敌营长的尸体上一步飞过堑壕,跳近地堡口。在这一瞬间,他咬断导火索,铁环咬在嘴里,举起了手榴弹。然而也在这一瞬间,他的胸部连中两弹。这时,正在向敌人射击的王立听见他喊了一声:“王立,我不行了,你快打!”王立抬起头,只见他在倒下去之前,还颤颤巍巍地撑持着身子,将那颗手榴弹扔进了敌营指挥所的地堡口。 残存在地堡里的敌人还在继续疯狂向外打枪,我们的又一个英雄、火箭筒手兰方虎闻声奔上来了。他,高个子,大眼睛,面庞清瘦。一手提着从越军手里缴获过来的冲锋枪,一手提着已装上弹的火箭筒,腰带上还系着一发火箭弹。 就是这个生气勃勃的兰方虎,在越军用枪炮向我边境肆意打汽车,射边民的日子里,他是那么整天地吃饭不香,睡觉不甜。他曾经多少次独自坐在山坡上,用火箭筒瞄准镜观察河对岸那些嚣张一时,得意一时的越南侵略者,抑制着,忍耐着。手心捏出了汗,嘴唇咬出了深深的齿痕:“瞧着吧,总有一天叫你好受!” 就是这个机警灵敏的兰方虎,在方才攻打二一九高地时就已打了个痛快。他提着火箭筒跟随主攻排上了高地,草深坡陡,火箭筒有劲使不上。正在心急手痒之际,突然前方有拉枪栓的声音,兰方虎机灵地就地一滚,子弹恰好“嗖”地从他身边飞过。有敌人!好啊,他瞄准了草动的位置,扔出一颗手榴弹,随着一声响,敌兵一个被炸死,一个被炸伤。兰方虎趁势飞身上前,照准敌伤兵一脚踢去,夺过冲锋枪,痛快淋漓地一路朝前猛打,又一次大显了他的虎威。 现在,他,又上来了。只听他大喊一声:“给我指示目标!”但是,急切间却找不到合适的发射位置。兰方虎猛一纵身,跳上一道距敌营指挥所只有三米的土坎,扔掉冲锋枪,居高临下端起了火箭筒。 好一个三米距离!难道他忘记了,教材上的指示是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好一个立姿发射!难道他忘记了,教材上只有卧姿和跪姿? 不,他没有忘记。为了消灭敌人,为了保卫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我们的英雄战士兰方虎此刻已下了决心:“老子和你同归于尽!”只见他,大眼圆睁,顶天立地站在土坎上,紧握火箭筒,对准脚下近在咫尺得地堡。火箭筒一声轰然巨响,恰似天崩地裂,脚下的地堡粉碎了。而兰方虎也被强大的气浪震昏倒地,两块弹片穿过了他的脖项。 我不打算再往下叙述搜索残敌的战斗。我只想告诉你,同志,当三六九高地枪声停息的时候,已是下午七点钟。从发起攻击的时间算起,整整十二小时,四连连续攻占了无名高地、二一九高地和三六九高地;敌人所遭到的打击是,一个加强连外加一个营指挥所全部覆灭,在阵地上留下七十一具尸体。越军为确保柑糖,曾在它身上装了层层铁甲钢牙的“骆驼”,终于被四连同志们征服了。 请为我们一身汗水、一身黄泥、一身硝烟,把山头踏在脚下的英雄赞美吧。看,如火的夕阳,此刻把他们黝黑的脸膛,照得多么红,把他们赤诚的心,照得多么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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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三十九) 当尖兵 打头阵 为国争光 马应国,回族,一九八二年入伍,二十岁。在一九八四年老山地区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担任副班长,先后共毙敌五名,炸毁敌弹药所一座,缴获重机枪一挺,为夺取战斗的最后胜利做出了贡献。昆明军区授予他“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部队奉命开进时,连首长考虑到他是个回族战士,生活习俗不同,战时条件艰苦,可能照料不到,就准备让他在家里留守。听到这个消息,马应国急得差点哭了出来。他哭着去找指导员,一见面就说:“指导员,我当兵就是为了保卫祖国,准备打仗。越南侵略者侵犯我国领土,杀害边疆人民,我好不容易等到惩罚他们的这一天,不让我参战,就是不信任我。为国争光的时候到了,我一定要上战场。” 指导员诚恳地对他说:“小马,到前线你生活不方便,留守任务也很重要,支部叫你留下,也是对你的信任,同样是为保卫祖国作贡献,你就别争了。”见指导员不松口,马应国感到十分委屈。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反复地想回族英雄马本斋的英雄事迹,怎么也和不上眼。同志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喜笑颜开,准备上前线的情景,老是出现在他眼前。他心想:马应国呀,马应国,你入伍到了部队,啥事情都爱和别人比个高低,大伙都管你叫‘不服输’,这次难道服输了吗?记得刚下连队时,投弹成绩差,就每天中午不休息,到操场上顶着烈日练。晚上为了观察弹着点,就把蚊香捆在手榴弹上摸黑练,右胳膊肿得好粗还坚持练,使投弹成绩很快上升到五十四米。为了尽快掌握射击技术,他有空就向老同志请教,双手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双肘也不知道磨破了多少次,从不叫苦喊累,取得了入伍后十六次射击考核次次优秀的成绩。连队要参加军里组织的军体竞赛,他练得精疲力竭,衣衫湿透,终于夺得了五公里武装越野全连第一和超障碍全连第二名。 刻苦的训练,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上战场多消灭几个敌人,保卫祖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吗?现在因为个人生活不方便,要当留守人员,只能在广播里听胜利消息,在报纸上分享胜利果实,他怎能甘心呢? 他反复去找领导,向党支部坚定地表示:“为了上前线消灭敌人,我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啥样的苦都能吃,就是流血牺牲我也不怕!”连首长见他求战心切,态度坚决,终于同意他参战了。当指导员把支部决定告诉他时,他激动地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刊登着“回族英雄马本斋”事迹的《人民日报》,对办理的同志说:“这是我的榜样。我要向马本斋消灭日本侵略者那样去消灭越南侵略者,争当英雄,打出国威军威来!” 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训练和其他战斗准备,他和全连同志怀着为祖国、为民族争光的决心上了前沿阵地。上级赋予他们连的主要任务是同兄弟连队共同攻打某高地。这个高地位于老山左侧,是越军在老山地区主要侵略据点之一。这里坡陡草深,山势险要,地形复杂,上面有越军多年构筑的大量坚固工事,易守难攻。他和战友们都立下了钢铁誓言: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坚决拿下高地,为收复老山立战功! 为了保证战斗的胜利,他和战友们在训练中,严格要求,多练苦练。不论是反复冲刺、穿林爬山的体力训练,还是小群多路、步炮协同的战术训练,他都一丝不苟。战士们士气高昂,严阵以待,随时都在盼望上级首长下达战斗命令。 四月二十八日凌晨,他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来到了。连队刚刚占领冲击出发位置,我军的炮火打响了。轰隆隆的爆炸声震撼山谷,一群群呼啸的炮弹飞向敌阵。他侧身卧在地上,双眼怒视前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冲在最前面,第一个击毙敌人,第一个冲上高地。在炮火的掩护下,连队开路组迅速前进到高地前沿雷区,冒着枪林弹雨为部队开辟通路。冲击时间一到,指导员景秀振臂高呼:“为祖国立功的时候到了,同志们冲啊!”指导员话音未落,他和文永富、姚西纲、孙富昆、韩宝山、徐德全等人一跃而起,飞快地从左右两侧冲向高地。被我炮火震懵了的敌人很快清醒过来,十多支冲锋枪、机枪和火箭筒一起从山头上向他们打来,妄图压制他们的进攻。有几位战士负伤倒下了。这时,八班机枪手张有强一个翻滚抢占有利地形,猛烈向敌火力点还击,掩护战友们前进。 为了打破敌人的火力封锁,马应国一个箭步跨进敌人的第一道堑壕,沿着壕内疾步向山顶方向摸去。有几个敌人发现了他,拼命向他打枪,子弹嗖嗖地在他身边怪叫。他就地一卧,靠在壕壁上,一边还击,一边前进。当他冲到第一道堑壕和第二道堑壕的交叉口时,一个早已躲在那里的敌人对着他举起里火箭筒,他一缩脑袋,好险,火箭弹从头顶上擦了过去,在后面十几米的地方爆炸。躲过火箭弹,他抬枪一个点射打去,狡猾的敌人一闪身就不见了。“鬼东西,往哪里逃!”他气的大骂。文永富在左边对他喊道:“马应国,上呀!”随着喊声,他俩同时跳出堑壕,相互掩护着冲向山顶。 不一会儿,他俩冲到一座被我炮火炸坏的暗堡前,轻轻跳进去,依托着这个暗堡,用两支冲锋枪压制前方敌火力点。紧接着排长舒兴国带着同志们冲上来了。他立即命令八班向左、九班向右狠狠地朝前打。“让我在前!”马应国嘴里喊着,几步跨到全班前头,端着冲锋枪在前开路,匡德庆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走出不远,前方大约五十米处,从两间草房里突然伸出几支冲锋枪,他一下卧倒在地,敌人的子弹打得堑壕上溅起一团团灰土,落得他全身都是,他瞅准时机,等敌人火力一减弱,接连向草房投去两颗手榴弹,并趁着烟雾跳出堑壕向草房冲去。忽然,草房里窜出了三个丧魂落魄的敌人,仓惶地逃进草房左侧的一个掩蔽部。 马应国大步奔到掩蔽部左侧,正想抬头往里望,一串子弹飞了出来,他沉住气,从腰里掏出一颗手榴弹,准确地向掩蔽部投去,手榴弹瞬间在掩蔽部里开了花。他正准备冲上去,垂死挣扎的敌人又向外连续射击。在七班长姜家顺的掩护下,马应国快步滚到洞口旁,取出两颗手榴弹一起投进去。只听轰轰两声巨响,洞里传出敌人绝望的嚎叫。顷刻间,洞里又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钢筋混凝土的工事里翻天覆地似的炸了起来,滚滚的硝烟夹着弹片从狭窄的洞口里喷射出来,浓烟呛得他直往后退,他卧在一个土坎下,严密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变化。过了好一会儿,爆炸声才停止,没等硝烟散尽,他就钻了进去,一看,三个越军早已毙命,这个被炸毁的山洞原来是敌人设在高地上的弹药所。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全部占领了高地。排长舒兴国拍着马应国的肩膀说:“马应国,你干得不错,仗打完了给你请功。”马应国嘿嘿地笑了。 这时,上级又命令他们向另一个高地发展,支援二连战斗。听到命令,马应国又一马当先,沿着交通壕向下摸,文永富紧跟了上来,他俩交替掩护,搜索前进。没多久发现前面有一个敌人的掩蔽部,马应国悄悄靠近一望,里面架着一挺重机枪,一具越军尸体趴在机枪上。他上前飞起一脚踢开敌尸,抱起机枪就高兴得喊起来:“老文,老文,我缴了一挺重机枪!”文永富闻声跑了过来,又惊喜又羡慕,然后一转身就朝外跑去。他用劲想把重机枪搬走,可是刚刚走出掩蔽部就觉得实在搬不动。他把重机枪推到一边,拔腿就准备找文永富去。但转念一想,重机枪这样完好地丢在这里,如果重新落在敌人手里,再用它来打我们,那就麻烦了。他把重机枪的弹链抽出来,连同装在上面的一百多发子弹,左一道右一道地挂在肩上,缠在腰间,然后又仔细地把机枪检查了一遍,感到不再有什么危险才放心地离去。没走多远,只见文永富满头大汗地抱着八发火箭弹,背着两支冲锋枪从高地上跑了回来。他一见马应国就激动地说:“我干掉了两个,我干掉了两个!”他放下战利品,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喘粗气。见文永富缴获这么多东西,马应国有些急了,对他说:“老文,你休息一下,我去前面看一看。”说着提枪就走。文永富怕他一个人吃亏,急匆匆地跟了上来。他们俩顺坡往下摸了六十来米,来到高地山脚下。文永富轻轻对马应国说:“刚才我就在这里碰到越军的。”示意他小心。文永富话还没说完,对面高地第一道堑壕里猛地跳出两个长发瘦脸、个子矮小、光着脚板、手提冲锋枪的越军。他和文永富急忙往堑壕左侧一靠,敌人密集的子弹擦身而过。他咬紧牙,瞪圆眼,不等敌人打出第二梭子,便飞快地伸出枪口,一扣扳机,一个敌人应声栽倒在堑壕边,两条腿蹬了几下就没命了。快速掉转枪口寻找另一个敌人,那家伙见势不妙,跳进堑壕撒腿就跑。文永富紧追不放,当他跨上横架在堑壕上的一块木板时,凶狠的敌人在暗地里向他打去一梭子弹,文永富身上数处中弹,倒在了地上,最后壮烈牺牲, 看到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被敌人夺取了生命,激起了马应国强烈的复仇怒火,他擦去夺眶而出的泪水,看准敌人隐藏的地方,愤怒地投去一颗手榴弹,随着爆炸声,纵身跃上堑壕,望见一个蓬头垢面得越军捂着炸伤的肚子正在壕沟里直打滚。“坏家伙,我看你还猖狂!”一个点射,敌人一生没吭就上了西天,这正是打死文永富的那个敌人,他觉得还不够解恨,又对着他干了一梭子弹,心里暗暗地想:“老文,我的好战友,你安息吧,我以为你报仇了!”阵地上的残敌在战友们的清剿下,全部被歼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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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四十) 红 星 闪 烁 袁新立 丁化国,广西边防部队某部八连战士,一九七八年一月入伍,同年九月入团,家庭出身贫农,本人成份农民,二十一岁,湖北省崇阳县人。 在自卫还击作战中,他勇猛顽强,不怕牺牲,夺过敌正向我射击的机枪,冲进敌堑壕,连续毙敌五名,缴获轻机枪一挺,冲锋枪五支,四○火箭筒一具,火箭弹四十五发。中央军委授予他“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如果你以为只有姑娘们会缝缝绣绣,那就错了。你看坐在靠窗旁边的那个小战士,手里捏着一根细小的绣花针,飞针走线,动作是那么的娴熟,针脚是那么的均匀如果不是头上少两根辫子,你怎么会相信这是个小伙呢! 不过他不是绣花,而是在新挎包上绣耀眼的红五星。你瞧,他脸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呢!这是为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来,今天新兵第一次打靶,这小伙子——丁化国扎扎实实地剃了个光头。 当他一看到靶纸时,那个羞愧就不用说了。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这时,父母亲的叮嘱,同伴们的留言一下子都涌到耳旁来了:“化国,到了部队可得好好听首长的话,把本领学好,别当窝囊废。”“丁化国,真羡慕你呀!我们等着你的捷报!”可现在…… 回到营房,他也无心去洗那满脸的汗渍灰尘。吃饭时,端起饭碗扒了几口,也咽不下去。看书,那字儿也模模糊糊的,根本跳不进眼帘。他拿起针线包,又把挎包铺平,用铅笔在上面勾画了个五星,就照着绣了起来。绣着绣着,心情渐渐平静了,决心也有了。 打那以后,小丁更沉默了,但大家看得出,他练得更勤奋了,胳膊肿了消,消了又肿,得了急性痢疾,他也瞒着班长,偷偷吃药,拖着虚弱的身体,坚持练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取得了各项训练优秀成绩。 这次自卫还击战打响后,丁化国所在的八连奉命担任攻占柯来山无高地的主攻任务。 这个无名高地是咽喉要地,是山南之敌增援谅山的重要通道,拿下它,就卡住了敌人的脖子。敌人也知道它的重要性,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加强连的兵力。 丁化国腰间装满了子弹,右手紧握着已经顶上火的步枪,和战友们一起,象一把锋利的尖刀,向无名高地插去。 下午三点多,八连运动到一座小山包下。丁化国紧紧跟在连长程木跃的身后,他们仔细观察了无名高地:蒿草茂密,足有一人多深。山顶上几棵粗大的松树下,有一个象坟包似的土堆,那是敌人的机枪工事。土堆下面,环形堑壕,明堡暗堡层层密布,一些越南鬼子怀抱着冲锋枪正在堑壕里神气十足地缓缓游动。面对敌情,程连长暗暗思量:这个高地易守难攻,必须利用夜暗偷袭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丁化国呢,正盯着敌人的机枪工事,暗暗捉摸着对付的办法。 夜幕降临了,灰蒙蒙的大雾和毛毛细雨,笼罩着无名高地。静静的夜,只有猫头鹰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哀鸣。这时,连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山顶摸去,丁化国摸了摸身后的四颗手榴弹,望了望黑压压的山顶。战斗就在眼前,小丁心里又高兴,又紧张。 距离敌人只有五十多米了。丁化国爬到吴礼俭跟前,咬着班长的耳朵悄悄地说:“班长,这么多人同时上,目标大,我先上去看看。”班长点了点头,小丁就象猫儿似的向前钻去。 丁化国爬一段,听一听,再爬一段,又听一听,除了呼呼的风声和噼噼啪啪的雨点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他又向前爬了十多米,忽然听到一些异常的声响,仔细分辨,似乎是敌人在加修工事,并夹杂着说话声和难听的小调。丁华国暗暗骂道:“XXXX的挖吧!唱吧!天一亮叫你统统完蛋。”他想再爬近一点,一不小心右脚蹬翻了一块石头,骨碌碌往山下滚去,这异常的声响惊动了鬼子,片刻,几个鬼子打着手电朝丁华国的方向走来,小丁急忙把手榴弹拧开,敌人越来越近了,只有一甩手就可炸翻几个,但他没图这个痛快,那样会暴露整个部队的意图。还好,敌人晃悠了一阵,嘟嘟哝哝说了些什么,又都拐回去了。趁这机会,丁化国又小心地向前爬了几步,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返回原地向连首长作了汇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丁化国和战友们焦急地等待着那复仇的第一枪。五点十分,天刚蒙蒙亮,从山顶左侧传来密集的枪声,指导员带领三排和敌人接上火了。 “上!”连长胳膊一扬,丁化国和二排的同志立即向敌人冲去。五班长吴礼俭冲到离敌人只有七八米的地方,敌人发现了他,机枪立即吼叫起来,吴礼俭一点没有慌张,抓起两颗手榴弹,照准敌人狠狠地投了过去,然后又匍匐前进。这一切,丁化国看得清楚,心想:班长真是好样的。他学着班长的样掏出手榴弹,把拉环套在手指上,沉着地向前爬去。 爬了一段,发现前面有一个炮弹坑,坑边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差点叫了起来:这不是班长吗?他急忙爬到班长身边,天哪!班长左腮被炸开拳头大的一个洞,鲜血淌了半身。他赶紧取下挎包垫着班长的头,掏出急救包给他包扎,但血没有止住,他又从班长身上掏出急救包加上,血还是往外流,班长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灰白。丁化国急了哭着喊道:“班长!班长!”吴礼俭睁开眼,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吃力地将右手抬起,指了指山头的方向,丁化国心里完全清楚,哭着说:“班长你放心!”吴礼俭闭上了双眼,但嘴角带着微笑。 “班长,班长!”丁化国悲痛地呼喊着,两行热泪泉水般涌出来,和班长的鲜血混流在一起。班长再也不能回答他了,丁化国悲痛地揪了一把青草,轻轻盖在了班长的脸上。然后,回过头来,从口里迸发出四个铁一样的字:“连长,我上!”连长铁青着脸,点了点头。丁化国擦了一把满脸的泪水,从班长手里拿过冲锋枪,刷地冲了上去了。 本来,天气很冷很冷,冻得大家直打颤。可现在,小丁心里,象有一团火,浑身上下燃烧着。脑海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消灭敌人,为班长报仇! 敌人的机枪狂叫着,子弹在丁化国头上嗖嗖乱飞。但这些怎么能阻止小丁,他向一支射出的利箭,瞬息不停。 突然,山顶上滚下两颗手榴弹,在丁华国身边爆炸,连长心中一紧,正要叫人上去抢救,忽然看到丁化国侧着身子,快速向敌人机枪匍匐接近。连长擦了擦脸,一动不动地盯着丁化国前进的方向。 近了,离敌人只有几米远了。 近了,距敌机枪射击的死角只有两三步了。 丁化国爬到一个土坎下。利用敌人机枪射击的死角,抽出手榴弹,向敌人机枪扔去,火光一闪,敌人机枪哑了。“好!”连长禁不住叫出声来,“腾”地从陡坡下跃起,准备下达冲锋的命令,战士们跃身提枪,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哒、哒、哒……”猛地,山头上的机枪又嚎叫了。准备冲锋的战士又被呼啸的弹雨按在地面。一双双怒目,盯着山头。怎么回事?连长心如火燎,抬头一看,原来丁华国甩的那颗手榴弹撞在敌人的暗堡上,狡猾的鬼子,缩进了脑壳,躲过了杀伤。 丁化国看到这情景,急红了眼。怒火,炙烤着他的心,他不顾一切,一个跃进,扑到离敌人的机枪只有一米远的地方。这里,浓密的茅草,有半人深。巧妙地掩护着丁华国。他抽出仅有的一颗手榴弹,准备投出去。一想,不行。敌人的机枪在高处,自己在低处很难投准。蹲起来投吧,非碰上敌人射出的子弹不行。丁华国一横心有了主意。只见他手抓着湿漉漉的茅草,脚尖蹬着溜滑的山坡,一下一下朝机枪边挪近。到敌人机枪跟前了,枪口喷出的火焰,炙烤着他的脸。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右手一把抓住敌人机枪的脚架。啊!原来他是想虎口夺枪。脚架抖动得厉害,敌射手一点也未发觉。当小丁正鼓满了劲想往外拔枪时,忽然又松开了手,原来他突然想到:机枪脚架是活动的,自己一夺,枪口一歪,子弹回打着自己。自己牺牲了是小事,完不成任务是大事。再者,敌人机枪多是正负射手两个人,硬夺,成功地把握不大,怎么办?一定要利落地除掉这挺机枪,消灭这只拦路虎。他咬了咬牙,心中又冒出一计,只见他,松开右手,从腰里取出手榴弹,拉着火,左手牢牢抓住机枪脚架,憋足浑身劲,臂一扬,将敌机枪举起来,同时,右手将拉着火的手榴弹扔进了暗堡。丁化国侧身向后,一身大喊:“同志们!为了祖国,冲啊!” 连长枪一挥,战士们怒吼着冲上来。敌人惊慌失措,四处乱窜。丁化国像一头激怒的雄狮,左冲右闯,终于又击毙敌人两个火箭筒手,消灭了另一个暗堡里的敌人。风停了,雨住了。战士们站在山顶上,欢呼,跳跃,用拳头互相捶打着,逗乐着。“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欢呼声冲破未尽的硝烟,震撼着大地,震撼着长空。 在这欢乐的场面中,唯一显得不协调的人是丁化国,他不蹦不跳,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他肃穆地站在山头,面朝北方,眼神似乎再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只有细心的人看出他的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挎包上的那个红五星。他看到了什么?他在想什么? 啊!他看到了天安门前的五星红旗,那时先烈的鲜血染红的,现在更鲜艳了,因为又染上了新一代的鲜血。他在想:现在我活下来了,今后的道路应该怎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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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四十一) 徐雅军烈士 徐雅军一九五九年出生,江西省丰城县人。一九七七年一月入伍。生前是某部一连三班班长。在对越自卫还击战斗中,当尖兵,打头阵,带领战士们顽强战斗,英勇杀敌,先后摧毁敌地堡和火力点三个,缴获重机枪一挺,冲锋枪一支,打死敌人五名。在攻打607高地的战斗中,他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为连主力扫清前进道路而光荣献身,为表彰他的卓著功勋,部队党委给他追记一等功。 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七日,攻打谅山的战斗开始了,徐雅军所在的部队担负了穿插敌后650高地,断谅山之敌退路,阻平嘉之敌增援的光荣任务。次日上午,部队从郭蛮南侧无名高地向650高地迂回穿插,当进至开村时,突然遭左侧山头之敌猛烈袭击。徐雅军奉命率全班抢占有利地形,把敌人火力吸引过去,使部队主力继续前进。但是,由于遭敌三面火力夹击,部队伤亡较大,徐雅军接受了掩护伤员的艰巨任务。 三月一日指导员派徐雅军带三名战士找连主力,而后和连主力一道参加了650高地的战斗。攻下650高地后,盘踞607高地之敌作垂死挣扎,给我方后勤供应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上级决定拔掉这颗“钉子”。三日下午,徐雅军参加了消灭对我威胁最大的一个火力点的战斗。在火力的掩护下,徐雅军随二排长迅速穿过简易公路,向607高地前进。第二天拂晓,他们已接近了敌前沿。这时徐雅军发现了敌人的堑壕。他们警惕地搜索前进,当距敌只有二十多米时,徐雅军猛地甩出一颗手榴弹,他趁手榴弹爆炸的浓烟,端起冲锋枪就向敌人火力点扑去,不行,中弹牺牲,时年二十岁。牺牲后,部队党委根据他生前的要求,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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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四十二) 侦察英雄李方正讲述七.一二大捷后一次成功的捕俘经过 侦察英雄 李方正 我一九八一年入伍,在一九八四年老山地区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我任云南边防部队某部侦察连五班班长。一天,我和排长孙万余、四班长贾天权、六班长田茂兵四人组成的战斗组,在上级首长的指挥下,在兄弟分队的配合支援下,在某高地活捉了入侵我境的一名越军,打死两名越军,并与步炮分队密切配合,消灭增援之敌四十余名,我方无一伤亡。上级首长赞扬说:“这是我们部队参战以来,打得干脆、利落、漂亮的一次战斗。” 越军在一九八四年七月十二日的大反扑遭到惨重失败之后,加紧策划对我进行新的军事侵略行动。为了弄清越军的企图、战术手段、火力配置等情况,以便痛击敌人,上级命令我连在老山地区的几个重要关口上侦察,寻找战机,抓获能提供情况的“舌头”。听说有任务,我和战友们个个摩拳擦掌,争相报名参加战斗小组,全连的同志都向连长要求参战。为了掌握敌人的活动规律,我和战友们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熬过了令人难忘的七十多个昼夜。 南疆入秋后的气候,太阳不亚于“三伏天”,而入夜,冷风吹来,又冻得人直发抖。白天,一会儿烈日当空,一会儿大雨瓢泼。由于生活环境极其艰苦,同志们几个月没有洗过一次澡,有的同志几个月都没有洗过一次衣服,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常难闻的气味。可是,这些困难对同志们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当时,我们经过连续四天的侦察,发现一伙越军在某高地东南侧挖屯兵洞和交通壕,并不断延伸,向我方抵近入侵。部队首长根据这一情况,认为这是敌人给我们创造的抓“舌头”的好时机。 有一天,排长孙万余带着我和四名同志从连队宿营地出发,给前沿高地上的一排送东西,并准备抓“舌头”。我们每人背了几十公斤重的东西,艰难地走了三个多小时,到达我前沿阵地,虽然大家都很疲劳,但士气高涨。一放下东西,就听说捕俘组要出发了,顿时,我的心情很激动,顾不得疲劳,就急忙找指导员请求参加捕俘组。指导员曾庆国当即对我说:“你这种求战决心很好,可惜来晚了。捕俘组人员已定,你就拿上几枚手榴弹,到敌高地南侧无名高地担任观察员。”听到指导员这么一讲,我全身凉了半截。作为一个侦察兵来讲,失去了这种幸运的机会,是多么遗憾呀!我服从了指导员的命令,带着二班战士马勇和给养员刘家成去担任观察员。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倾盆大雨,遮天盖地而来。我们冒着暴雨,悄悄地匍匐在茂密的草丛中,监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由于一天没有吃饭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我啃了几口随身带的干粮,同两名战友继续在前沿担任警戒,潜伏了一个通宵。 次日,山洼里的晨雾慢慢地升起来,烟波袅袅,老山就象大海中的一个小岛,真是美极了。我们真感谢大自然在这个时候赐给了我们无比美妙的伪装。趁着大雾,我用手拍了拍身旁的战友,说了句悄悄话,迅速转移到指导员的指挥位置,再一次请求参加捕俘组。在我苦苦请求下,曾指导员终于答应了把我从火力组调到捕俘组。当了捕俘手。当时我就象高考生获得了大学入学通知书一样,那个高兴劲真没法说了。一阵高兴之后,我慢慢地冷静下来,想得很多很多。我想到了完成任务后的喜悦,也想到了流血和牺牲。侦察兵要用拳头、匕首、冲锋枪和敌人短兵相接,生死搏斗。 我们最了解牺牲的含义。一旦牺牲就将结束年轻的生命。二十一个春秋,对自己来说,确实太短了。但是,想到这样的牺牲是为了换来祖国的繁荣昌盛和人民的幸福生活,是伟大而光荣的,我便毫不犹豫地做好了献身的精神准备。我对一位同乡战友说:“如果我牺牲了,请你做做我父母的工作,叫他们别难过。”并把我的手表和钱包交给了这位同乡。 在两位工兵战友的配合下,我与捕俘组的其他三位同志一道,边开路,边在一米多深的草丛里艰难地匍匐前进,按指定时间到达了潜伏位置。根据前几天的观察,我们掌握了敌人袭扰入侵的活动规律,分析敌人可能上来的时间。在战斗前夕,我不仅仅是想的是准备牺牲,想得更多的是怎样完成任务,夺取胜利。我们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投入战斗的。有了自我牺牲精神,就有了大无畏的杀敌勇气;但胜利的取得,还需要周密的准备,过硬的本领和灵活的战术。于是,我同排长孙万余再次悄悄地详细分析了敌情,研究了处置方法,待机战斗。 这时,大雾已散。太阳出来了。我卧倒在离排长大约三米来的一个棱角石头上。由于长时间千伏,蚂蟥爬进我的裤腿,叮咬着溃烂的皮肤,痒得难受,痛得钻心,空空的肚子叽里咕噜地直响,尖利的石刺划破了我的手臂,我一动不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抓个活的。 潜伏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有三十多名敌人沿着交通壕向我们的伏击圈运动过来,并在离我们五十米处的无名高地垭口南侧,挖交通壕,其中有两名越军得意洋洋地直向我伏击圈走来。走在前面的敌人,左手拿一把小锹,右手拿一根探雷针,边走边用小锹敲打着壕壁,后面五米左右紧跟着一名敌人,手提一支冲锋枪,边走边东张西望。当前面的那个敌人走到距我两米处时,突然发现了潜伏在草丛中的排长孙万余,这个越军“哇”的叫了一声,掉头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排长一个手势,我一个鱼跃飞出两米,扑向这个敌人。狡诈的敌人将身体往后一闪,举起探雷针朝我的头部打了过来,我左手一档,用右手对准敌人的脸部就是一个冲拳,将敌人击倒在地。在此同时,四班长贾天权一个点射,击毙了后面那个持枪的敌人。我不顾一切地骑在被我击倒的敌人身上,双手紧紧卡住他的脖子,这个敌人拼命地翻滚挣扎,并用手去摸挂在身上的钢珠手榴弹。敌人这一举动被孙排长发现了,他大声喊着:“手榴弹!手榴弹!快抓住他的手!”我听到排长的喊声,来了两个捕俘绝招,死死抓住了敌人的两个手腕,几乎就在同时,一个敌人举枪准备向我射击。孙排长眼疾手快,先敌开火,一个点射就把那个敌人送上了“西天”。我与这个敌人扭打在一起,由于坡陡,垂死挣扎的敌人使劲往坡下滚,在滚下十来米时,我们俩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我始终紧紧地抓住敌人的手腕不放。这时,敌人还在拼命地挣扎反抗,我便大声呼唤:“快!四班长,快来把他的手铐起来!”四班长忙于火力掩护,没有听到我的鼾声。敌人挣脱了一只手,一个劲地去抓手榴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排长一面喊:“手榴弹!”一面冲了过来,使劲掰开了敌人的手腕。在这危急关头,贾天权、田茂兵也赶了过来,我们四人把敌人击昏,将他的双手铐起来。在排长的火力掩护下,我迅速缴掉敌人身上的手榴弹,随即将俘虏交给贾班长和田班长押运后撤。 这是我感到额头辣乎乎地疼了起来,头上的血顺着脸直往下流。原来是敌人用探雷针打来时,我尽管用左手挡了一下,还是被探雷针砸伤了头部,划破了一道口子。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前面高地上敌人集结了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准备入境向我们反扑,企图夺回他们的同伙。情况万分危急,我忍着疼痛,接过四班长的冲锋枪同排长交替掩护其他同志背俘虏后撤。我们刚撤离捕俘现场,我炮兵和步兵分队就以猛烈准确的火力射向企图增援反扑的敌人。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敌群中开花,使敌人未能向我靠近半步,丢下的却是四十余具尸体。 这次捕俘战斗,从我看到班长的手势,冲上去同敌人搏斗,与敌人扭打,到击毙两名敌人,用手铐铐住敌人,直到押俘后撤,整个战斗过程前后只用了十来分钟,干脆利落地完成了战斗任务,上级通令嘉奖了捕俘组,给我们记了战功。我被昆明军区授予“侦察捕俘英雄”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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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四十三) 笛 声 的 怀 念 王贤良 陶少文(又名陶绍文),云南边防部队某部九连副班长。云南马关县人,苗族,二十三岁。一九七六年三月入伍,一九七八年十月入党。 在攻打木桑的战斗中,敌人一个十米长盖沟式的综合火力点,阻住我部队进攻。我发射了四发火箭弹仍未完全摧毁它。在这关键时刻,陶少文从侧面绕道跃进敌地堡一侧,把爆破筒从敌疯狂扫射的一个射孔中猛插进去,并拉燃了导火索。这时,垂死挣扎的敌人拼命往外推爆破筒,陶少文就用左肩往里顶,用自己的生命,为夺取战斗的最后胜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陶少文牺牲后,边防部队某部为他追记一等功,中央军委授予他“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这些天来,大妈和他的儿子李志成,常常是半夜半夜地坐在屋门口。大妈手里拿着活儿,李志诚手里拿着一根竹笛,可是大妈并不做活儿,李志成也不吹笛子,他们只是抬眼望着南天的星空,尖着耳朵听那隐隐约约的炮声。这么一来,就好像看见了陶少文的面,好像看见了陶少文和他的战友在火里烟里跃进……他们思念陶少文,关心陶少文,现在终于有消息了。 这天,曙色刚把窗户抹得发白,大妈和他的儿子,便随同早醒的糯米多鸟起来了。原来,母子俩已经听说了,陶少文和他的战友们,今天就要胜利回来了。 大妈手挎着竹篾菜篮,李志诚手里拿着那只竹笛,迎着越来越明亮的晨光,一前一后出了门。 李志成径直朝寨头路口走去。他走在这条肥大的芭蕉叶掩映的路上,思念的潮水随着脚步流淌着:陶少文和他的战友们,就是从这条路的那头,风尘仆仆开进他们这个苗寨的:陶少文那个班,在他家住了好长日子,他们早出晚归练兵,回来时还帮他家挑水、磨面,辅导他钻研功课。有时,见他做作业困倦了,陶少文便从挎包里取出竹笛,拣个曲儿,教他吹。笛音那么动听,连林中歌儿唱得最好的糯米多鸟也暗自佩服哩。陶少文上前线那天,李志成送了一程又一程。临别时,李志成塞给陶少文五个煮熟的鲜鸡蛋;陶少文把自己心爱的竹笛送给了他……一想到很快又能见到陶少文的面,李志成激动的眉毛都颤抖起来,脚步也快了。 大妈走进了菜园子。翡翠似的白菜,胀鼓鼓得青辣椒,玛瑙般的西红柿,缀满了晶莹闪亮的露珠儿。不知怎的,这无数的露珠,在大妈眼里瞬间变成了汗珠,她觉得着汗珠起码有一半是从陶少文身上洒落的。记得那天上午,她和儿子平整了菜地,把希望与菜籽、采样一起种进这松软的、捏得出黑油的泥土。之后,儿子温习功课去了。她独自守在菜地,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嘴里不时地吼着,驱赶跑来觅食的鸡群,不许它们糟蹋菜园子。不知不觉地,火炉似的太阳当顶了。她额头上豆粒般的汗珠滚落个不停,瘦弱的身体经不住烈日暴晒,顿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飞。就在这当儿,陶少文挑着两大捆刚从山里砍来的野竹,大汗淋淋地赶到了。他“啪”的一声放下竹子,连忙搀扶他回到家里躺下,吩咐班里的同志照看着,随即转身跑回菜园,把一根根竹子剖成片,,把破烂不堪的篱笆修补一新。过后,他还不时为菜园浇水,为菜秧淋粪。要不是陶少文帮了大忙,这蔬菜那会长的这么喜人!大妈心里这么想,眼里流出欢欣的热泪,挑最嫩的白菜拔了几棵,选最饱满的青辣椒采几把,拣最红的西红柿摘几个,挎着一篮子鲜菜回了家。 大妈动手煮饭做菜,等待儿子和比儿子还要亲的陶少文到来。见灶膛里的火苗笑,她立即起身奔出门口,踮起脚根看啊,看啊,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面影。过了一阵子,她似乎老是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丢下菜刀又奔出门口,侧起耳朵听啊,听啊,还是没有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又隔了一阵,她又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心想,又怕是自己耳膜在作怪吧?这回手中的铁铲没有停,把个辣椒肉末炒得香味扑鼻。不料,脚步声分明越来越近了。“啊,真的是来了!”她连忙几锅铲铲起炒菜,往桌上一放,撩起为要擦擦手,兴冲冲地朝大门走去。 大妈一眼看见儿子接来的是一个小战士,便急切地问道:“你们陶副班长呢?” 小战士望着大妈慈祥的脸,勉强做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微颤地说:“他回到祖国了。” 大妈见小战士眼睫毛一个劲地动,眼里滚动着泪水,猜测陶少文怕是挂彩住院了。 “他现在在哪里?” “在金平。” “伤势可重?” “……不,他……他,牺牲了……埋在金平……”小战士话没说完,就失声痛哭起来。 大妈听了,顿觉天旋地转,他昏眩中见儿子也跟着呜呜地哭,便颤巍巍地抬起手,轻抚着小战士,轻抚着儿子,嘴里不住地说:“别哭,别难过……”可她自己的泪水,却象小屋檐水一样滴个不止,湿透了衣襟…… 陶少文牺牲了,他是从大妈跟前走上了战场的啊! 那天,陶少文所在的九连,摸到了十三号高地的山脚下。举目四顾,尽是雾,雾,雾,笼罩了高地和沟壑,不多会儿,大家周身衣服湿漉漉的,眉毛尖挑起绿豆大的水珠儿。几步外,什么也看不见,更不用说高地上敌人的共事了。 “鬼天气!”连长张清元骂了一声,随即决定派人去侦察高地上敌人的火力点。 一听有任务,陶少文争先报名:“我去!” 张连长看着眼前这个身材不高却很壮实机灵的苗族战士,想起他战前地给党支部的请战书,那上面写着一句火热的话:“请党支部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于是,张连长郑重地对陶少文点了点头。 陶少文随侦察小组往山上爬去。雾中,他们不知道这座山究竟有多么高,多么陡,多么险。只知道,两手攀着石头的棱角,抓着荆棘茅草,一个紧跟一个地往上爬,有些地段,趴在后面的战士,脑壳碰着了前面战士的脚后跟。难怪越寇把这个高地称为“天险”,狂妄地叫嚣:“谁也别想攻下来!” 他们没有碰出一丝响动,没有惊动叽喳叫唤的山雀,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敌人鼻子底下,已听得见敌人叽叽咕咕的说话声。这儿,陶少文身边只有一块不到一米见方的岩石可作掩护。从这里引诱敌人射击,好比引火烧身。陶少文没有想到这些。机枪手徐发礼见他食指挨在冲锋枪的扳机上,咬紧嘴唇,怒视着云封雾锁的山顶。这是忽听“哒哒哒”一阵枪响,一看是李光辉从旁边打出来的。可是,敌人很狡猾,只用单枪断断续续打过来。蓦地,陶少文一扣扳机“哒哒哒哒”,猛烈地向敌阵射击。就在这一瞬间,侦察小组所有的枪支、火箭统一起吼了起来。这下,敌人吓住了,以为我大队人马就要攻上去了,壮起胆子全面开火了。子弹雨点似地打在陶少文身边的石头上,把石头削去了一层。陶少文毫不理会,和战友们一起,机警地捕捉敌人的火力点。他们终于查清了:正前方是几挺机枪,左前方是几门六零炮,右前方是几具火箭筒在发射…… “撤!”命令传来,陶少文和战友们像一阵疾风似地下了山。 战壕里,陶少文正在擦枪,和他一道参军的堂弟陶治明来了。 “敌情怎么样?”陶治明问。 陶少文实打实地说:“敌人火力好凶,不过也是些纸老虎。为了保卫边疆,保卫四化,我们一定要舍得一切,打胜这一仗。如果我牺牲了,能有一点贡献,就把我送回祖国去;没有什么贡献,随便把我丢在哪条沟沟就行了。” 陶治明听了,没有回话,只是禁不住拍了拍手中的枪。 第二天,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九连前沿阵地上显得格外寂静,听得见微风吹动茅草叶子的沙沙声…… 蓦地,远处传来“瞿瞿瞿”的声音。眨眼间,这响声飞过九连前沿阵地上空,随即在十三号高地爆发出“隆隆隆”的雷鸣,闪起万道电光。 “我们的大炮发言啦!”陶少文一拍枪托,欢叫起来。 “出击!”炮火刚开始延伸,连长便发出命令。 陶少文带领一个战斗小组,冲在最前面,很快接近了敌人的战壕。不料坡太陡,狡猾的敌人又早把陡坡的土刨松了,脚刚踏上去,整个身子便随着松土唰啦啦地往下溜。 这时,陶少文听见三排长高声喊道:“能冲上去就是胜利!”顿时,他劲头来了,牙一咬,深深吸了一口气,挥臂投出一颗手榴弹,随即象射出的利箭,飞也似地冲上了陡坡,跃入了敌人战壕。 “同志们,冲啊!”三排长高声喊道。 战士们一鼓作气冲了上去!一阵激烈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响过后,十三号高地被九连踩在了脚下。 夜,开始征服大地。不一会儿,到处都被黑天鹅绒似的夜色裹紧了。风从呼呼作响的灌木树梢上溜下来,像一瓢凉水似的灌进陶少文的衣领,使他打了个寒颤。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把裤带紧了紧。他够饿的了!因敌人封锁了道路,送饭太困难了,昨天,他们全班才吃了一小塑料袋饭。陶少文把饭分给大家吃,自己呢,却蹲在一边捧起木薯啃起来。眼下,他从挎包里摸出一小包压缩饼干,凑近鼻尖闻了闻,然后若有所思地原封不动放回挎包里。接着,拿起水壶摇了摇,又失望地放下了。 经过一场血与火的激战,班里的同志们累了,困了,一个个抱着枪,背靠背地坐在地上睡着了。在这样的夜晚,作为副班长的陶少文,照例是睡不实的,他主动为大家站岗了。他从自己挎包里摸出省下来的那一小包压缩饼干,轻轻塞进一个战友的挎包里,随后,端起枪,警惕地巡视在阵地上。……渴了,用舌头舔一舔草叶上的露珠;饿了,拣个炮火犁起来的木薯嚼一嚼。夜,是这样的静!他想到家乡的夜晚,那早稻秧苗正在发蔸,尽情地吸吮甘露;春三七正睡在温暖的草棚里,做着美好的梦;身为民兵排长的父亲,也许正带着民兵在大梁子河畔巡逻;母亲还在为前线的战士们烧茶水吧?他在想,大树脚寨的电站该送电了吧?李大妈的菜园里,蔬菜长得如何?今夜,李大妈是在灯下磨面粉,还是帮我们缝补那些存放在她那里的破衣破鞋?李志成这小兄弟,是在灯下做作业,还是握着竹笛吹奏一支歌?…… 陶少文手握枪杆迎来了黎明。 当太阳把枪杆的影子缩得最短小的时候,新的战斗又开始了。九连猛虎扑食般地向木桑东南的越寇二十三号高地扑去。火箭筒发射出一发发复仇的火箭弹,摧毁了一个又一个敌堡。机枪打红了枪管,子弹暴雨般泼向敌人。陶少文跑在前头,迎头是两个顽抗的敌人,他端起冲锋枪,一个点射把两个家伙消灭了。剩下的敌人见势不妙,龟缩进地堡里去了。 这是二十三号高地上剩下的最后一个敌堡。躲在这个地堡里的敌人,用轻、重机枪疯狂地朝外面扫射着。我进攻高地的后续部队,被敌堡正面的火力拦阻着;我迂回到高地后侧的部队,被敌堡背面的火力威胁着。受阻部队象压缩了的弹簧。 陶少文看见一个战友向敌堡冲去了。突然,他倒下了,鲜血喷出来,染红了身边的青草。他挣扎着站起来,往前冲了几米,又倒了下去。 又一个战友冲上去,也不幸倒下了。 急的额头直冒汗珠的班长杨春礼,当即命令:“机枪掩护,火箭筒将敌堡敲掉!” 火箭筒手一连发射出四发火箭弹。坚固的地堡仍未摧毁。 班长杨春礼命令:“喷火器上!” 喷火手迂回到敌堡后面,对准入口喷出仅剩下的一瓶喷火油。“呼”的一声,一条火龙卷进敌堡入口处,可是,再也没有喷火油了。 敌堡里的机枪仍在喷着火舌。 眼看部队被敌人火力压得动弹不得,陶少文紧攥着拳头,手指甲硌破了手心。他怎能不激愤、暴怒啊…… 陶少文的家乡,与越南只隔一条大河——大梁子河。他亲眼看见善良、纯朴的家乡人民,怎样为越南人民的革命和建设出力,操心。他的父亲陶成兴,就曾带领乡亲,赶着马帮,爬山涉水,冒着飞机的轰炸扫射,没日没夜地给越南运去各种物资:从武器装备到粮食给养,以及盐巴、布匹、火柴……而他们自己吃的饭、用的筷子,连骡马的饲料,也都是从祖国带去的。如果说对越南有什么需求的话,那就是喝过越南的山泉水,呼吸过越南的空气,睡过越南的草坪,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可是,三年前,越南侵略者就闯过界河,在家乡的沙滩上垒石砌坝,硬把十多亩耕地圈了过去。去年以来,越寇不时朝家乡的寨子开枪,还越过界河窜进寨里抢粮食、劫耕牛,害的弟妹不能上学读书,连下河背水也遭越寇的冷枪。有多少人家被迫住进深山老林,可父母坚持不搬。父亲说:“这是我们的家乡,是祖国的土地,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劳动生活,说啥也不能离开呀!”父亲的信上还再三嘱咐:“孩子,我们一家和乡亲们都受够了越寇的苦,你们要好好教训他们,让我们早日过上安宁日子,无忧无虑地搞四化呀!” 眼下,敌堡里的敌人还在逞凶。陶少文心如火燎,“咚”地一声,一拳砸在战壕的土埂上。他怒视着敌堡,操起剩下的唯一的一根爆破筒,猛地跳出战壕,侧身向敌堡匍匐前进。 班长杨春礼和全班战士,以猛烈的火力掩护着陶少文。只见敌人打来的子弹。尽往他身边窜,好像饥饿、贪婪的蝗虫一样,他到哪里,跟到哪里,哧溜溜,一个劲地在周围钻,钻的茅草一片片倒地,泥土都溅起来,可就是奈何不了他。他硬是从敌人的子弹缝隙里冲到敌堡跟前,使劲将爆破筒塞进了敌人机枪射口。 突然,爆破筒又慢慢地缩退了回来。很显然,是敌堡里垂死挣扎的敌人再往外推。此刻,多少双眼睛焦急地盯着爆破筒,多少颗心在剧烈地跳动!“要是爆破筒被敌人退了出来……”战士们担忧着,可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陶少文使出全身力气,把爆破筒又推了进去,左肩紧紧地抵住爆破筒一端,随即拉燃了导火索…… 导火索“嘶嘶”地燃烧,越烧越短了,快要烧完了。“陶少文啊,你快闪开!”班长杨春礼心里在催促,全班战士心里在催促。 陶少文没有闪开。只见他依然死死地抵住爆破筒的一端,抬起右手,有力地一挥…… 这一挥手,是向急待冲锋的战友们召唤! “轰隆!”一声惊雷动山岳,敌堡摧毁了。 “副班长……”战友们呼唤着,沿着英雄用生命开辟的通路,向前冲去,全歼了一个加强连的敌人…… 我们胜利了。陶少文回到祖国了,回到了时刻思念他的母亲身边,回到了千万手足兄弟身边。李大妈为他做的菜,他虽然没有吃到,但李大妈坚信他已经吃到了,因为这些菜战友们尝过了,李大妈觉得陶少文还在他们中间。每到静寂的夜晚,那动人的笛声又响起来了。陶少文虽然再也听不到这变得滑润的笛声,但李志成坚持吹下去,他相信教他吹笛子的陶少文哥哥一定能听见,因为陶少文活在千千万万人的心里,而这深情、动人的笛声,正飞往村村寨寨,飞过山山岭岭,飞进千千万万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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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3 11:1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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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英雄谱(四十四) ——记广西边防部队某部“穿插英雄连”四连 刘瑞安 石海 周良彪 抢旗 防地,一座中学的露天广场。部队的夺旗誓师大会正在进行。 主席台上,“穿插尖刀”、“攻如猛虎”、“守如泰山”、“后勤保障”……各种任务都作了一面红旗,齐齐整整迪摆列在一条线上。台下,指战员们列成方队,静静地望着,大家的目光都紧盯着“穿插尖刀”那面红旗,看谁夺得它。是啊,整个部队打穿插嘛,当然穿插尖刀的任务最重,最艰巨喽!可谁不想挑最艰巨的担子,受领最艰巨的任务呢? 部队首长的开场白刚落音,突然,队伍前排豁地站起两个目光炯炯的人来,大步向主席台奔去。这是四连连长李群柱和指导员余林龙。他们要干什么?人们一时间莫名其妙。不过,抱有同样心思、神经高度敏感的各连干部马上意识到,这是四连首先采取行动了,便也马上争先恐后奔上前去。 李群柱和余林龙早就憋了一股劲。几个月来,每天,从边境不断传来越南挑衅者犯我领土、杀我边民的惨闻!一件件、一桩桩都是那样骇人听闻、撕肺揪心!作为四连的代表,李群柱和余林龙想到部队的光荣历史和指战员对他们的期望,早已坐不住了。解放战争时期,他们连为了保卫人民的胜利果实,血战长岭山,荣获“长岭山连”的光荣称号。一九六八年初,在粤北一次与山火的搏斗中,连队奋战了六个小时,扑灭了蔓延十多里的火海,副指导员王幼康和三个战士英勇献身,从而保护了上万亩林区的人民群众和国家的自然资源,被中央军委命名为“爱民模范连”。今天,眼看着边疆在流血,边民时刻受到挑衅者的威胁,他们,“爱民模范连”新一代的两个一把手,怎能不义愤填膺!眼下,部队接受了战斗任务,他们又怎能不为自己连队的任务而焦心! 李群柱和余林龙分工多好啊!余林龙精悍灵巧,负责抢话筒表决心;李群柱个子高,手大脚大,负责夺旗。当余林龙开始讲话的时候,李群柱也奔到了“穿插尖刀”旗的前面。这时,他发现兄弟连队的干部也拥了过来,便急忙踮起脚,猛舒长臂,插过挤抢的人墙,抓住了旗头。接着,他想往回提,可是提不动。原来另一位连长拽住了旗尾。李群柱见势不妙,赶忙嚷着连拉带拽,终于把旗夺了过来。那位连长好在十分灵活,他见“尖刀”旗不太保险,另只手便同时按住了“攻如猛虎”,这样总算没白忙活。只有那些手头空空的其他连干部们禁不住直埋怨:“四连不象话,搞突然袭击,犯规……” 李群柱才不管那些嚷嚷哩!他喜滋滋地走到话筒前,接着余林龙的话茬朗声讲道:“夺红旗不是我们的目的,书写鲜红的旗史才是我们的心愿。请党委在实战中考验我们吧……” 宗梅利刃 二月十八日晚上,象是谁打破了盛满浓墨的天锅,把夜幕泼得黑透了。四连来到了宗梅河边,刚要通过吊桥,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两发信号弹蹦到夜空,紧接着,侧面山上和对岸高处同时响起了敌人的枪声。吊桥被封锁了。 李群柱命令副连长温大龙带尖兵班占领有利地形,组织掩护,自己领着部队绕过桥头,从下游处滑下了河。 河宽三十来米,水齐腰,流湍急,满河床的鹅卵石油画又硌脚,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探测着前进。余林龙站在水流最急处搀扶着战士。干部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有力地镇定着战士们紧张的心理。 部队上了河堤,敌人的机枪猛然间停了。这是怎么回事?李群柱觉得奇怪,他在心里问自己:敌人搞得是啥鬼名堂? “沙啦,沙啦啦……”左边近处传来一阵芭蕉叶响,远处不时响起一声声冷枪。听着周围的动静,李群柱蓦然意识到:敌人的特工队出动了。很明显,刚才骤响的机枪是敌人妄图以次打乱我军,为特工队小群伏击创造条件。他马上传下口令:“跟紧,不许插队!” 口令传到三排。三排长蒋凤生回身抚着后面人的头刚想传话,忽然觉得情况不对。出发前,战士们都理了光头,此人的头发怎么这么长,露出军帽一大截呢?他不动声色,一面传着口令,一面趁机摸了一下对方的腰身,正好触到手榴弹柄上,手榴弹柄很短,导火索的位置在柄的一侧,这是地道的越南货,连队和民工并没有携带这种手榴弹。显然,是敌人特工队插到队伍里来了。 他厉声叱道:“干什么的?”那人见势不妙,转手想取手榴弹,蒋凤生眼明手快,手枪一举,“叭”地结果了这人的性命。倏地,又有一个黑影扑了上来。抓住蒋凤生扭打起来。蒋凤生一顿拳脚,专往敌人要害处打,然后一反肘,逮住了这个敌人。 蒋凤生不再传口令,他挨个地辨认着自己的战士,轻轻地重复口令的内容。来到临时担任后卫任务的七班,发现少了人,便问道:“七班长,你们班陈武贤和王应军呢?” 七班长黄招强正喘着粗气。这个多次为陆、海、空军表演过战术和射击、入伍以来每次夜间射击都是优秀的广东籍战士,刚刚用冲锋枪和手榴弹干掉八个特工队员,掩护营里的民工担架队冲过吊桥,这时也发现班里在民工后面压阵的人没全跟上来,说声:“我去找。”便转身向吊桥走去。 夜,少见的黑,充满了神秘和恐怖的色彩。黄招强拧开了随身带的所有手榴弹盖。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路上,只要随便被什么剐住,弹弦就有可能被拉掉,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在这随时可能遇到敌人的情况下,这样做能减少投弹程序,争取时间,即使是来不及的时候,也可以和敌人扭在一起,造成随时拉弦的机会,以便和敌人同归于尽。 黄招强刚上吊桥,就发现一个愚笨的敌人往身后照手电,招呼后面的四、五个同伴准备“迎接”他。他不敢怠慢,端枪就是一梭子,然后趁着一片“哎哟”的叫喊声,飞快地掠过了敌群。 黄招强继续往回走,一边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判断着陈武贤等人的位置。 此刻,身强力壮的陈武贤正处在生死的边缘。他正和敌人肉搏,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当年,王幼康等四位烈士为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献出了性命。今天,为了边疆的父老兄弟,为了祖国人民的利益,自己就是死了,也无遗憾,不过,要是能多消灭一个敌人,就能多为边疆增加一份安全,岂不更好嘛!此刻在他身后,一个敌人死命地抓住他的背囊带,想掐他的脖子。前面,另一个敌人已扑上前来,离他只有两三步远了,而他这个机枪副射手,身边没枪,唯一能使用的武器就是几颗手榴弹。 陈武贤这样想着,忽然灵机一动,解开背囊带,甩掉身后之敌,然后就势一闪,让迎面扑来的敌人擦身而过,然后,一只手从后面挽住对方脖子勒到胸前,掏出手榴弹猛地一砸,敌人就脑浆四溅,呜呼哀哉了。这时,只听“突突”一个冲锋枪点射,刚才甩倒的那个敌人也完蛋了。原来是黄招强赶到,解了他的围。 有一伙敌人又摸过来了。陈武贤把那可带着敌脑浆的手榴弹喂了过去,黄招强也甩出了几枚。火光几闪,敌人赶忙扔下几具尸体溜跑了。趁此间隙,黄招强嘱咐陈武贤带着几个收拢的民工过吊桥去,自己继续寻找王应军。 道路拐了一个弯,黄招强迎面撞着一个人,不由问道:“小王吗?”那人并不回答,只用手来摸,待摸到黄招强帽徽时,蓦地一使劲,推倒了黄招强,伸手抓住他的冲锋枪管拔起河来。 黄招强知道又遇上了特工队。一只手死死握住枪管,防备敌人拔走,另一只手朝敌人的头部猛击着。 这会儿,又有几个敌人晃了过来。黑暗里突然有人发问:“谁?”黄招强听出是王应军的声音,忙说:“快往前面开枪。”接着几声枪响,那伙人影便散了开去。拔河的敌人一见对方来了帮手,无心恋战,拔腿想走。黄招强顺势站了起来,一个长点射,敌人倒下去了。 黄招强刚要去拉王应军,突然左腿一麻,不由“噢”了一声。他负伤了。“怎么样?班长。”王应军走上前来问道。 黄招强刚想说:“让敌人的子弹咬了一下。”可一转念,当年,四烈士之一的宁福连不是从病床上奔向火海的吗?眼下,保卫边疆正需要人,自己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他决定瞒下自己的伤情,便说道:“没啥。” 王应军当真被瞒过了。直到八天八夜以后,在警卫师指挥所的战斗中,黄招强又负了伤才发现了秘密。可是这时候,黄招强的伤口已肿得碗口粗,溃烂处还长了蛆。谁能想到,当他和大家持续行军作战九十公里,还和其他同志一起活捉了一个越军少尉时,他是一个中弹两发的伤员呢! 当下,黄招强追踪之敌猛地一梭子扫了过去,拉着王应军在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声中,冲过了吊桥,赶上了部队。夜风中,只听得王应军在轻轻地埋怨:“班长,这些特工队也太不象话。光你一个人就给他们十七个人送了花生米,他们也不说声谢谢……” 旗飘四二五 四连再夺取班庄一线,切断三号公路后,又奉命进至扣屯地区,参加纳隆之战。并接受了攻打四二五高地的任务。 余林龙从来没感到肩上的担子这么重过。两天前,老连长李群柱调任营长,新连长由副连长温大龙接替。虽说温大龙是员强将,可毕竟是信职新情况啊! 三月五日,我外交部发表了撤军声明。这消息,一下子震惊了世界。是啊,在全面占优势的情况下宣布撤军是何等的光明磊落啊!可是,越寇却想趁机捞稻草。他们趁我即将回撤之际,积极调整部署,步步逼近,伺机尾追。上级首长决定围歼前出到纳隆桥北的敌新编一八三骨干团第一营,给敌人狠狠打击,为顺利撤军创造条件。 四连的任务很明确,拿下四二五高地,控制公路,掩护工兵炸毁纳隆桥,以便粉碎敌人的增援计划。 余林龙和温大龙俯在军用地图前,细心地研究着战斗决心。从敌情态势来看,四二五高地位于敌整个防御前沿,有守敌一个连。这里层峦叠嶂,山矗谷邃。敌阵地上,堑壕密布,火力齐备。要想夺取它,必须先拿下公路另侧的无名高地和四零零高地。 三排争得打头阵的任务。三月九日中午,他们和连队一起,在急行军七小时后,立即首先向无名高地发起了进攻。 九班从正面进行冲击。敌人的火力真猛!子弹在他们周围狂啸,打得地皮溅起一片片泥花。他们才不管这些呢。瞧,班长吴瑞基镇定自若,指挥副班长从右侧迂回。副班长陈先德占领有利地形后。三个点射就击毙三个敌人。罗福海扔了一颗手榴弹,炸毁敌一挺机枪,把敌射手炸得血肉横飞。杨万店穿行在枪林弹雨中,奋不顾身地抢救着伤员…… 看他们仗打得这么熟练,谁能想到,他们是炊事班改编的呢?几天前,他们还跟锅碗瓢盆认伙计哩! 九班和七班、八班分三路冲上了无名高地,接着,马上向四零零高地发展。 山上,敌人的轻重机枪吐着火舌。山腰,一挺高射机枪倾着弹雨,拦住了他们冲击的道路。 “覃郁辉,我掩护你。上!干掉高机!”吴瑞计叫着。 火箭筒手覃郁辉这时少了副射手。他毅然背起炮弹,操着火箭筒,一个人从侧面摸了上去,在离敌高射机枪发射点四十米处,跪姿射击,一发摧毁了火力点。 这时,山顶上敌火力点也被连里的重机枪压住了。吴瑞基高喊一声:“冲啊!”率众投出一排手榴弹,又一梭子消灭了两个企图反抗的敌兵,趁着火光冲上了山顶。 三排得了手,一、二排便向四二五高地发起了攻击。两次炮火准备以后,他们已占领了四二五高地前面的山腿。 敌人发了疯,集中各种火气一起压了过来。有几个战士相继中弹,一、二排被迫停止了前进。 忽然,指挥机里传来营长的声音:“四连,半小时内一定要拿下四二五。有困难,在给你们一次炮火支援,怎么样?” 余林龙和温大龙对视了一下。他们明白:炮火支援当然好,但这样一来,四连就得撤下自己已占领的四二五山腿,很可能在途中遭敌人的杀伤,影响战士们的情绪,助长敌人的气焰,并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从目前情况看,敌人火力越猛,越说明敌人惊恐。不是么,敌人有的已退到第二道堑壕,有的正在向后侧运动,权衡利弊以后,他们毅然向营里报告:不要炮火支援,一定按时拿下四二五。 温大龙重新组织了一下火力。他把原配属和刚缴获的十三挺轻机枪,全力对准四二五高地进行压制射击。余林龙匍匐到冲击线,不停地鼓动:“同志们,我们是‘爱民模范连’的新一代!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我们要学习四烈士的革命精神……” 部队又开始向前运动了。来到山腿鞍部,便都毫无遮拦地直接暴露在敌火下了。敌人拼命地封锁,子弹成雨网笼罩在鞍部一带,打得部队抬不起头来,难以动作。情况十分紧急,多停留一会儿,就会多增加许多意料不到的牺牲;而四二五不能按时拿下,就会影响整个战斗计划。这时,忽然,鞍地里嗤啦挺起一个人来。啊!是三班长封加乃。只见他操着冲锋枪,一边跑着,一边不停地打着点射。先是消灭了两个从地堡里探头射击的敌人,接着又撂倒了一个右侧山坡上企图向他瞄准的敌人,吓得另外两个敌人赶紧钻进猫耳洞躲了起来。这时,山顶上两个敌火力点和右侧山上的敌火力点集中火力一起向他射了过来…… “快隐蔽,封加乃!”干部们可着嗓子叫。 “快卧倒,三班长!”战士们提着心尖喊。 可是,封加乃象是什么也没听到,照样边跑边射击着。 是封加乃不会利用地形保存自己?不!封加乃,这个年方二十一岁,七七年入伍的湖南籍战士,平时,使全连有名的“爱动脑”、“不服输”的人。他投弹又远又准,跑障碍名列前茅,此次射击都优秀,战术技术拿得起放得下。至今,连队还流传着他刻苦练兵的许多故事呢! 就说摔跤吧。封加乃个子小,可他专爱找大个子碰。八班长李争是个山东大汉,无形中就成了他的对象。摔前,两个人说好按蒙古式摔跤法算输赢。比赛一开始,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抱腿,又是箍腰,什么五花八门的动作都用上了。八班长说他不按规定,他嘴上“嘿嘿”,心里却说:“管它规定不规定,能摔倒你就行。” 更有趣的是练刺杀!二排长谭爱民是参加全军运动会刺杀项目的代表,回到连里就被封加乃缠上了。谭爱民看他个子小,从来都是防着不杀,封加乃却一枪比一枪用劲。有一次,谭爱民一时没注意防好,让封加乃从下部钻了过来,扛着他的裆部,把谭爱民摔倒在地点了一枪。谭爱民哭笑不得地说:“哪有你这样刺的呢?”封加乃嘴上“嘿嘿”,心里又说开了:“管他有没有,能拱倒你就行。” 这时,封加乃越跑越远,敌火力全集中向他了,啊,战友们明白了,眼眶湿润了。封加乃,心多明,胆多壮!他象王幼康等四烈士一样,在祖国和人民需要的时候,他用身体,不,用生命吸引着敌人的火力,掩护着战友们冲上了四二五高地! 战旗啊,在四二五高地飞扬!封加乃,也象那战旗一样,屹立在人们的心坎…… “轰轰!”纳隆桥方向传来了几声巨响,工兵战友按时炸毁了纳隆桥。纳隆河北,四连所在部队以全歼敌人一个营的捷报,向祖国汇报,告慰烈士在天之灵…… 四连回到了防地。至此,他们跟随大部队实行大纵深穿插,已转战一百九十多公里,经历十六战,毙敌一百五十五名。全连出现了两个军委命名的战斗英雄,七十九人立功,十四人火线提干,十二人火线入党。连队又一次荣获中央军委授予的“穿插英雄连”的称号。 防地,人民群众正在重建家园。雷坑、弹坑已经填平,水田、坡地到处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远处,工厂冒着轻烟,机器正在唱着向四化进军的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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