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忠(1891—1940),抗日名将,民族英雄。字荩忱,山东临清人。1912年考入天津政法学堂。1914投军奉天新民屯车震团。1917年入冯玉祥西北军,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兼西北军官学校校长等职。1930年中原大战后,西北军宋哲元部被蒋介石改编为陆军第29军,张自忠任第29军第38师师长兼张家口警备司令。 让日寇敬重的将军: 张自忠牺牲后,南瓜店一带枪声骤停,格外寂静。硝烟笼罩在上空,细雨无声地飘落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血迹随着雨水缓缓流淌,染红了一片片泥土。日军开始打扫战场。堂野和藤冈估计刚刚死去的这位军官一定是位将军,便翻动遗体搜身,堂野从他身旁的手提保险箱中翻出了“第一号伤员证章”,藤冈则从遗体的胸兜中掏出一支派克金笔,一看,上面竟刻着“张自忠”三字!俩人大为震惊,不禁倒退几步,“啪”地立正,恭恭敬敬地向遗体行了军礼,然后靠上前来,仔细端详起仰卧在面前的这个血迹斑斑的汉子来。接着他们把情况报告了上司二三一联队长横山武彦大佐,横山下令将遗体用担架抬往战场以北20余里的陈家集日军第三十九师团司令部,请与张自忠相识的师团参谋长专田盛寿亲自核验。 专田盛寿“七七”事变前担任中国驻屯军高级参谋,与时任天津市长的张自忠见过面;“七七”事变时又作为日方谈判代表之一,多次与张自忠会晤于谈判桌前。 遗体被抬进陈家集三十九师团司令部时,天色已黑。专田盛寿手举蜡烛,目不转睛地久久注视着张自忠的面颊,突然悲戚地说道:“没有错,确实是张君!” 在场者一齐发出庆祝胜利的欢呼声,接下来则是一阵鸦雀无声的肃穆。师团长村上启作命令军医用酒精把遗体仔细擦洗干净,用绷带裹好,并命人从附近的魏华山木匠铺赶制一口棺材,将遗体庄重收殓入棺,葬于陈家祠堂后面的土坡上,坟头立一墓碑,上书:“支那大将张自忠之墓”。 奉命驰援的三十八师到达南瓜店时已是深夜,黄维纲师长得知张总司令战死,悲恸万分,当即率领数百人的便衣队夜袭陈家集,在混战之中将张总司令遗体抢走。当日军三十九师团接到军司令部“将张自忠遗体用飞机送往三又口”的命令,为时已晚。 18日上午,忠骸运抵快活铺,三十三集团军将士痛哭相迎。冯治安将军和两名苏联顾问含泪查看了张将军伤势,发现全身共伤8处:除右肩、右腿的炮弹伤和腹部的刺刀伤外,左臂、左肋骨、右胸、右腹、右额各中一弹,颅脑塌陷变形,面目难以辨认,唯右腮的那颗黑痣仍清晰可见。冯将军命前方医疗队将遗体重新擦洗,作药物处理,给张将军着马裤呢军服,佩上将领章,穿高筒马靴,殓人楠木棺材;然后率众举行了庄重的祭奠仪式。 李宗仁是17日接到冯治安电报才得知张自忠殉国的。据说,李惊闻噩耗,痛哭失声,两眼红肿,自言“精神恍惚,若有所失”。 18日,冯治安、李文田联名致电冯玉祥先生,报告了张自忠殉国经过。这时,冯先生一家住在重庆歌乐山陈家桥。得知张自忠死讯,冯先生和在场的李德全夫人及随从们,无不痛哭失声。冯先生说:“我读了这个电报真如晴天霹雷,震我肺腑,我不仅哀痛这位二十五年来共患难艰苦的老兄弟的死亡,更痛惜在此抗战的重要阶段上牺牲了一员大有作为的猛将,这真是全民族的重大损失:”“九个月前,他向我说的坚决杀敌的话语,不料竟成了遗言;九个月前,雄健勇武的身躯,不料而今‘闭于一棺,不能重睹了!真是如断我臂,痛彻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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