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20日七时三十分,按昨晚决定的,我们要出发了,这次是去探望我连队战后的房东,地点是:靖西县录洞乡伏龙村委。由于人等人,汽车加油等,结果还是八时多才离开靖西县城,由我房东的儿子小黄带车,向我们战后的住宿点出发,两车大约行了一个钟头时间,就到了录洞乡伏龙村委会下面一个小村,过去叫录洞公社伏龙大队十五队,十五队现在叫什么屯(村)了。当车转入该村口时,我就清晰地认得这个路口,但村已经和这个路口拉近了,这个村变大了,见有很多水坭房子了。下车后我们跟着小黄直奔他爸的家,他爸叫黄某道,当年我就住在他的家,一路上小巷的路很烂,不久就到达了他家,由于黄某道之前得到消息,就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到来,一见面我们都很高兴,但黄某道我已经认不出来了,他说:今年已经66岁了,当年任生产队长和大队长那种刹气已经不见了,变化太大了,声音好像还听得出来。黄某道的老婆,我叫她大嫂的,当年我排六班长文冬生的未婚妻来队,也是住她家,走时没有给“利是”(红包),她追到外面叫要,说是风俗习惯。我叫六班长给了她的红包才停下(这些不愉快的事,我在那没有提起这件事)。那时她走路很快,声音也很大,现在她的腰弯得很,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坐在那里,我战友给她利是,她只伸手接,都无法站起,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了,一眼看过去就象“十足百忆婆”(老太太)。大嫂变化比黄队长变化多得多。我想和黄队长. 大嫂照个相都无法,只好不照了。当时我在想,经过了31年的风霜岁月后,黄队长,黄大嫂变化太大了,还是前面那句老话:岁月无情。 31多年前,我排住在十五队后,有一天六班长擦枪时不注意,把冲锋枪里的几发子一弹打到房东的房顶上了,打烂了几块瓦片,这些麻烦工作还是黄队长去做。其实部队有许多事情,都得叫黄队长去做的(据说后来他当上了大队干部了),在此向黄队长说声谢谢了!我和黄队长见面后首先做两件事,一是给红包,二是照相,也算我对黄队长的小小心意。黄队长说:“当年房子已经拆了,在原地建了间水坭房”。我说:“好麻,生活水平好了,也要改善房子”。但房子的结构和旧房子一样,都是中间大厅,两边是小房。我记得当时就住在门口左侧第一间小房,因为我是排长,才住上小房子,我排各班就不一样,统一住在三间房子的大厅,每天还有整理好内务卫生,约半个月连里还要评比卫生。 我站在房东的房子往前和往后反复地看了几遍,村的周围都没有过去的模样,过去的茅草房,现在很难看到了,房子后面的山边没有变,当年的姑娘和小伙对山歌的地方仍在。给我印象最深的生产队的仓库,原封不动地在那里,我们连队大合照就在仓库的边上,连指挥所全体人员合照也是在那里照的(网友可参看《勇者无畏》售书帖的连. 营指挥所的位置边的房子,就是那个房子),为了纪念当年的合照,我们战友三人也在那位置上合照留念。 我在伏龙村当然是关心老中医及其老中医女儿的事,相信有看过书的网友也想了解老中医的情况。我关心他们的情况是应该的,因为当年我扭伤了腰后是他们帮我医治好的,至于他们怎样帮我医治,书里很长细了,不再重复。不过我很想看看老中医的房子,我问黄队长,黄说:老中医的房子在右边山下,过去只有他一间房子在那里,老中医死后,女儿出嫁了,房子没有人住,前几年倒塌了。想当年老中医父女俩每天把搞好中草药,一前一后沿着山边小路来给我换药,换药前,老中医给我按摩伤口,据他说按摩至发热后才敷药,效果好一些,在他按摩时,他的女儿在那里用木棒磨烂草药,一切准备好后,才把草药敷上,我每次给线他,他都不要,我有时过意不去,硬给老中医两三块钱。据了解,那时的老中医年近七十,老伴已经去世了,家里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了,小女儿还算争气(这个小女儿,就是我写回忆录里的老中医女儿),当上了大队卫生员,在那个年代,也算有了职业,起码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当我见到她背着十字箱去为群众看病时,心里也为她高兴。现在当年的小山路仍然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显得有点苍凉。记得当年我将要离开伏龙村时,也是沿着这条小路去向老中医道谢的,好在他的女儿不在,否则故事就没完设了,可能是各自有各自的命运吧。31年后我最次来到这里,站在这小路上,心情是多么的沉重,没有想到我的人生,居然在南国边垂还有这段不平的经历。 关于老中医女儿现在的情况,那天我问黄队长,老中医女儿今在何方?他说:就在本村里结婚,住在下面那里,他没有说具体那巷那房,我往下面看,虽然不很远,但路很泥泞。我问黄队长她是否在家?黄队长说:她近年来很小在家,跟随小孩在广东去打工了。具体在那里,我就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追根问底了,原因是当年的事情,是部队不容许的,我一直以来在战友面都是保密的,虽然是过了三十一年了,还是小讲为佳。不过,这张旧船票,已经搭不上这班客船了,现在是相见不如怀念,只是想想在此发生的故事而已。光阴似箭,日月如疏,转眼我们很快到了花甲年龄了,我相信她经过了31年的风霜岁月,像我一样已经青春不在了,希望明年有机会来见上一面。不管怎么样,我这次靖西伏龙村之行,没有见到老中医的女儿,还真是一个遗憾。转帖回忆录《勇者无畏》有关一小段:我的腰伤连队卫生员用正骨水帮我擦擦,但没有效果。经人介绍找到了一位懂一些骨伤治疗的老中医,老中医约六十多岁,每天都帮我采草药,磨烂外敷。由于老人听不懂普通话,我也听不懂他们的土话,老人的一位女儿当“翻译”,有时候她也帮我磨草药。每天都和他的父亲一起来帮我敷药。来多了后就熟了,她经常跑到我这里来问这问那,一开始我还不在意,以为他来听听打仗的故事。后来他来多了就感到不一样了,不单是我说打仗的情况,而且她也谈他们边民的情况。来多了后我们就很熟了。我也喜欢她来吹牛皮,特别是在她的父亲帮我擦腰时,有她在场,我都感到没那么痛,因为她父亲每次帮我擦腰时,都很用劲,我痛得难受,她就叫我忍住,不狠心、不用力是治不好腰伤的。那时我一个人整天睡在床上,没有电视看,没有报纸看,战士们都出去训练了,非常的闷,也很需要有人来谈谈心、解解闷。老中医女儿一到我很高兴,也忘记了评功评奖的烦恼。好像有一股什么力量,腰也不痛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两人谈起话来滔滔不绝,这样那像刚从战场里下来的排长。在这位女青年面前无话不谈,这是否叫“英雄志短,儿女情长”,那时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已二十多岁了,从来还没有认识一位女朋友,更是不懂得什么叫谈恋爱,老问自己我现在是否谈恋爱呢。不管怎么样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老中医的女孩来我这里谈论天南地北,也是给我最好的一种精神安慰。ffice ffice\" /> 当我走进当年的住宿的小房子时,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在那住宿的日子里,有苦闷,有欢乐,有伤痛,有说不完的话儿。至于欢乐的事,我在那里还是认识了老中医女儿,也算得上笫一次谈恋爱吧,虽然没有成婚,也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苦闷的事很多,如:调整班长的事,没有调到的有意见。又如:发展战士入党的事,没有发展的就大闹。最让我头痛的事情还是:本排一位战士评功问题,因名额有限,我没有给他立功,结果他说要开枪打死我。转帖《勇者无畏》回忆录一段:在工作中遇到很多烦恼的事时,又在训练中摔伤了腰,(现在腰部出现后遗症)。在那个时候不是十分严重是不可能回后方治疗,因为那个时候,部队的伤员很多,都住在医院里,一般的小伤只好自己去处理了。但我伤势挺重的,我起不了床连动都不能动,一动就很痛,整天睡在床上,每天三顿饭都由排里的战士来送,在我腰伤睡在床上时,没有给立功那位战士,在我睡觉的房屋外面大骂我:“杨某某(当时他是叫我的名子的),你死了没有,你还活着吗……”。自己作为他的排长,听到这样的骂声,太难受了,但也无奈啊。有时他骂了一会儿,排里的战士就来指责他,叫他走开。有一次他骂我时,我听到排里的几位战士连拉带推把他推走。在这个时候连队指导员也想尽了办法,为六班那位战士做思想工作,也到我这里来谈,如何解决问题,指导员很担心出事故,并且专门告诉我听,近期我师在评功评奖的的问题上,已经出现了多起开枪事故了。 部队在伏龙村进行一线防守其间,我们还走了许多地方,都想看看那些地方有没有变化。至于我们搞训练的地方和出早操的地方就不打算看了,因为去那里的路很泥泞,根本无法走。但荣劳街那边倒想去看看,我问黄队长:“荣劳街有多远”,他说:“只有三公多里路,你们那时集中那块空地没有了,现在都建了房子,变样了”。荣劳街那里是全团几次大集会和看电影的地方,使我最难忘的是当年在那里为我团烈士开追悼会,团长在致悼词时,哭得好伤心,有时念一句词哭了好几声,才念下一个句词。转帖回忆录《勇者无畏》有关一小段:在另一项活动中,为烈士开追悼会,追悼会开得庄严肃穆。我也特别思念我的排长,当我团李必兴团长声声泪下,读一句停一句的悼词里,在读到我的排长欧伯平烈士时,他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然指挥全排战斗,特别是他按住伤口,向我交待战斗任务时,我更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ffice:smarttags\" />二月十七日凌晨五时左右,我排率先向越军无名高地发起进攻,残酷的一幕,不停在脑海里翻腾着,也回想起我和他一起在部队生活的情况。 在伏龙村我们住了近两个月,除了正常一线防守之外,我们还完成了评功评奖,迎接文工团的到来,为烈士开追悼大会,开展反骄破满的政治教育,完成部队整编等,其中部队整编,关系到人员安排,那时上级命令由41军组建广西军区独立师,我连队一排. 三排各去了一个班,我排的六班长和六班副也调去了,我排四班长调任三排九班长,连队人员变动大,我为本排人员也做了许多工作。特别使我难忘的是战前的房东来看我们,我们每家的房东都带些小礼物来慰问我们,各班的房东都回到各班一起吃午饭(战前房东来探望我们这个情况,在回忆录里写得很多)。因时间有限,在伏龙村走访房东的时间很短,还不够一个钟头,要赶下一站了,这站是战前三天的住地一一吞盘乡灵荒村,该村位于中越106号界碑的附近。(待续) [此帖子已被 五三零一八 在 2010-8-23 15:55:28 编辑过] |